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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去抢「书」。”

    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太宰治脸上的表情平静又认真。

    第36章

    果然, 按照计划里的走了,但是……

    “你是认真的吗?”青木言似不可思议般发出反问。

    “嗯?为什么这么问,我当然是认真的。”太宰治双手背在身后, 一边倒退一边看向青木言说道:“你不觉得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吗?”

    “确实, 但是你不觉得这个计划成功率很低吗?或者说, 根本不可能成功。”青木言顿了顿, 仔仔细细分析道:“之前他知道有狙击手, 也知道不派人看着我就意味着我会逃, 但费奥多尔却并没有动作, 这说明他手下的人大部分都倾注在窃取「书」上, 否则现在肯定有追兵来追我们,他会放任我们随意行动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的计划已经达成,他手下已经拿到「书」了。”

    太宰治为对方轻轻鼓掌,“青木君的推理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优秀, 所以正因为如此, 我才想这么做。”

    “你有把握?”青木言眉头微皱, 他注视着对方一路倒退,最后踩上了干瘪的尸体被绊着摔了一跤, 看起来不太靠谱的样子,“我可不跟你去送死。”

    “唔……我知道他手下抢到「书」后的撤离路线。”太宰治揉着被摔疼的地方,他抬起头看向那个逆着光俯视他的少年,“所以要不要考虑一下?”

    光怪陆离的扭曲色彩在黑发少年的身后不断变幻, 雾霾蓝色的眼眸里神色晦暗不明,像是也印入了异变一样让人无端感到非人的气息。

    他淡色的唇逐渐扬起,“好啊。”

    感觉有些奇怪。

    太宰治注意力被分离了一瞬间, 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青木,你会被画的造物影响吗?就是染上色彩失去理智那样。”

    青木言微微摇头, 语气理所当然,“如果我会被影响,那我们也没有合作的必要。”

    “确实如此。”太宰治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衣服,他侧过头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侧的人。

    青木言神色淡淡似乎在思考着其他的事情,露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像是在走神一样,眼眸中神色涣散,无焦距地看着前面的路。

    “青木。”太宰治忽然出声喊了一声对方名字,在一两秒之后得到了对方的注视,“你有没有觉得有些不习惯。”

    “什么不习惯?”青木言思索着对方话中的意思,“是周围异变的模样?癫狂的人群?还是……”

    “是眼睛。”太宰治指了指自己被绷带缠住的眼睛,“失去一只眼睛的视力后会不习惯吗?”

    青木言缓缓眨了眨眼睛,伸手指摸上了自己被绷带缠住的半边脸颊,若有所思地回答,“还好吧,毕竟我也有过两只眼睛都看不见的时候。”

    他眼眸微动,看向太宰治脸上与自己缠绕在同一边的绷带,似感叹般,“我们两个人都凑不出一双眼睛。”

    “不是刚好两只吗?”太宰治疑惑地回望对方,旋即又很快明白了什么,他恍然大悟,“我们缠的眼睛一样。”

    “如果你换只眼睛缠,我们就刚好凑了一对眼睛。”青木言语气透着某种不真实的缥缈感。

    脑海里再次出现被剥离的排斥感,眼前的景象在一瞬间陌生,耳边似乎涌出了嗡鸣的絮语。

    “听起来不错。”太宰治表示赞同地点头,“作战就叫‘眼睛买一送一’吧,刚好应对现在天空中那颗眼球的情况。”

    他像是察觉到对方状态的不对劲,停下脚步看着对方。

    青木言意识到对方察觉到了什么,他单手捂着眼睛,苦笑了一声,“抱歉,眼睛有些疼。”

    太宰治目光注视着对方每个细微的表情,这种游离又恍惚的神色确实可以用痛觉解释。

    “他们为什么要挖你眼睛?我以为费奥多尔最起码会念在你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对你好点。”

    “不是他,是果戈里。”

    青木言放下了手,其实伤口已经不疼了,也许是后续在他昏迷时上了止痛药,也许是其他原因,总之不重要。

    “嗯……毕竟我骗了他很多事。”说到这里,青木言语气惆怅,“我就像是个感情的骗子。”

    “噗嗤。”这句话把太宰治逗笑了,他笑得整个人都在抖,笑了足足一分钟后才停下,伸出手指擦了擦眼角,“原来是感情引发的报复。”

    两个人走到了一条狭窄巷子前止步。

    太宰治开口解释道:“这是横滨没有监控的地方,同样也是不会留下痕迹的地方,因为这条巷子是擂钵街通往市区的唯一一条路。”

    “嗯,那现在我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该怎么从装备优良的团伙手里抢走「书」呢?”

    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蹲在角落里,周围扭曲的颜色污染照亮了彼此的面容。

    太宰治思索着没有出声,他忽然伸出手戳了一下青木言脸颊,猝不及防被偷袭的青木言立马回头看向对方。

    “怎么了?”

    太宰治没有立刻回答,他目光扫过周围没有丝毫变化的扭曲不详的模样,又看向天空中不断旋转散发着色彩的巨大眼球,就连指尖近乎可以握着的薄雾都没有产生半分变化。

    “唔……抱歉,只是想确认一下。”太宰治双手托着脸颊,挫败地叹气,“原来真的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