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婉。

    准确的来说,是穆婉的奸夫。

    祁野本以为,穆王出事,穆婉也就顾不上盯着北苑了。

    更不料,他的州哥哥一点也不乖。

    队伍出城后,本以为一切会很顺利。

    哪知,三日后在官道驿站内,他的州哥哥逃了……

    阮知州也以为自己逃了。

    直到他看到,那晚用匕首挑断他手脚筋脉废掉他全身武功的男子。

    “你以为带你逃走的消息,为何还能轻易传到你的手里?你又为何能这般顺利的,从那些护卫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阮知州明白了。

    原来从始至终,他们都被此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你想如何?杀了我?”他眸色平静,仿佛已看淡了生死。

    “放心,我不会杀你。不过,我要从你身上拿一样东西回去交差。”男子抽出冷剑,朝着阮知州步步紧逼。

    今晚的夜色似乎格外的浓稠,飓风席卷着沙地猎猎作响,令空气中的温度逐渐下降……

    换做是以前的阮知州,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现在,他犹如大漠上的孱弱孤狼,根本不是一群鬣狗的对手。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

    他被困住无力挣扎,只能被其踩在脚下,犹如待宰的羔羊,任凭刀俎……

    血腥味随着夜色浓稠,在飓风中飘散开来……

    柳烟和裴青找到他时,只见他整个后背一片血肉模糊,竟被活生生的撕下一块皮肉……

    血淋淋的伤口上裹着炙热的沙石,令每一寸肌肉都在备受痛苦的颤栗。

    阮知州已经疼的彻底昏死了过去……

    裴青眼眶赤红,不敢有丝毫耽搁将人背了起来。

    然还未走几步,便被阡陌拦了下来……

    第606章 祁野vs阮知州52

    祁野听闻消息时,已经是三日后。

    他在宫中跪了三日,又受了一百鞭,伤势还未愈合便要赶去寻人。

    属下大着胆子拦住他:“主子,您伤势未愈还发着烧不能去啊!而且阮公子已经被北朝人救走了,您现在即便赶去只怕也追不上了……”

    祁野不顾劝阻:“死也要追!”

    ——————

    半个月后。

    边境。

    傍晚,城门即将关闭。

    “驾!”一辆马车飞奔入城,几乎不带停歇的穿过繁闹街道,直直朝着最后一道城门关卡而去……

    柳烟女扮男装驾着马车气势丝毫不逊男子。

    马车内的人已经清醒了过来,只是因连日的赶路颠簸,背上的伤口几乎没有愈合过,透着纱布依旧是一片血淋淋的模样。

    阮知州此刻面色苍白,几乎气息奄奄。

    若不是阡陌给的药具有奇效,他早已活活疼死在了那个寒夜里……

    裴青安抚他:“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要出城回到北朝了。”

    阮知州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说话,故只能颔首答应着。

    “吁!”柳烟一勒缰绳堪堪在城门口停了下来。

    守城的官兵将人拦了下来:“时辰已到,今日不准出城了都回去吧!”

    柳烟跳下马车,态度十分谄媚:“官爷,我家公子生了重病,急需出城寻访名医救治,还望行个方便。”

    她说着,下意识的想从胸口掏出银子,而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男人,于是肉疼的从袖笼里拿了一张银票偷偷地塞给那名士兵。

    “还请官爷行行好。”

    那官兵见她挺懂事儿,面色稍霁。

    不过并没有立即放行,而是道:“还有一刻钟,最近上头查的严,咱们列行公事,你打开轿门让我瞧一眼。”

    柳烟有些犹豫。

    “怎么,莫不是里面的人……”

    “不不不!官爷,不是小的不给你看,而是我家公子得了天花会传染的。这万一染上了……”

    “行了行了!赶紧走!”那官兵一脸晦气的模样。

    柳烟稍稍松了口气,正要立即上马出城,又被一名官兵拦住了。

    “慢着!”

    柳烟的心又顿时提了起来。

    之前那名官兵见老大来了,当即面露恭顺:“老大,他们……”

    “时辰已到,关城门!”为首的官兵态度强硬,显然不吃这一招。

    柳烟见城门即将关闭,心中不由焦急,只得肉疼的再次从袖笼里抽出一张银票偷偷塞过去。

    “官爷,我家公子重病耽搁不起,您看能不能……”

    结果对方非但不买账,还将她一把推搡倒地。

    马车内的裴青听到动静,黑沉着脸想要打开轿门,可想到公子如今的情况一旦暴露……

    正当他纠结不已之时,只听柳烟娇喝一声道:“等等!见此令牌如见王上!”

    那两名官兵先是愣了一下,在看清令牌是真的后,当即跪了下来。

    柳烟没有同他们多言,而是冷声命令道:“开城门!”

    两名官兵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的命人重新将城门打开。

    柳烟立即跳上马车,驾马离去……

    结果还未出城,便听身后传来一道制止声。

    “拦住他们!”

    两名官兵见此有些懵,但想到马车的人形迹可疑,那块令牌指不定是偷的,当即再次下令关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