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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是被逼到了极点,年轻圣子才不得不开口:“确实如您所想,陛下的骑士团直接联系了我,毕竟行动内容是要除掉龙骑士。我想教皇也是不想让您为难。 ”

    对于帝国人来说,龙骑士并不是代指一个人。

    他们以家族为荣耀,所以龙骑士代指的也是第一任骑士的所有子嗣。

    这些后人追随着先辈的指引和步伐,以侍奉龙为目标,代代都遵守着极为苛刻的戒律。

    当年,枢机主教还没有当上枢机主教的时候,他曾是一座小城的主教遇到异族袭击,为了保住神殿而向龙骑士求救。

    当时的那个龙骑士不愿介入神殿之中,为了能得到那位龙骑士的全然助力,不惜和那位龙骑士印下烙印。

    事后,神殿是保住了,但是枢机主教也有了一个令人诟病的过往。

    ——他曾和龙骑士烙印。

    ——他对光明使者的心不诚。

    他也曾上过教皇备选的名单,同样因为这件事被划掉了名字。

    枢机主教之位,是他所能及的最高荣耀。

    这件事情贯穿了他的一生。

    再大的恩情,此刻也已经酿成了仇恨。

    无数散落的风元素从枢机主教的身上散落下来,他们聚合又快速炸开。

    发出细密的“噼里啪啦”声。

    安德烈脑子里有一个亮光一闪而光。

    他忽然意识到了安格瑟尔在做什么。

    安格瑟尔一如既往地大胆无畏,他甚至没有选择任何迂回的方式。

    依附在枢机主教的身上,一点一点将其蚕食干净的方法,从来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他抓住了,一点点时间上的空隙,直接激起了枢机主教对于龙骑士的杀意。

    陛下的骑士团、教廷的枢机主教、近乎被神化的龙骑士。

    安格瑟尔要在这个时间空隙中,将这三股力量全部都彻底抹去。

    混乱,搭建出了他的上升的阶梯。

    踩着这三股势力的灰烬,让他有和教皇面对面的机会。

    教廷、国家、邻近异族以及魔域。

    安德烈似乎看见了一张完整的地图,而安格瑟尔正稳步地行走在上面。

    “噼里啪啦”的声音被压下来,这也意味着枢机主教平复了心情。

    “很好。”枢机主教的声音低地有些不太正常,“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安格瑟尔从怀里掏出一份盖着神殿图腾的文的信件:“这是来帝都主廷的信件,里面写了龙骑士的弱点,我本来是来接应骑士团的……”

    说到这里,年轻的圣子微微皱起眉头,露出不解的神情:“但是我迟迟没有接应到骑士团。”

    枢机主教冷哼一声:“他也太小看别的龙骑士了,一个吉祥物加上一群被皇室养废的东西就能打败龙骑士?”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微风吹过信件的一角,很快风将的信件都卷起来快速转动,等到风停的瞬间,那个信封彻底变成了碎末撒了一地。

    “这个麻烦,我会替你解决。”

    既然龙骑士是挡在他和教皇身前枷锁,那么他会将枷锁彻底打碎。

    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枢机主教不做任何停留,他虽然是神殿人员,但除了在帝都的时候住在主廷之外,其余地方都不会住神殿,行踪不定。

    直到枢机主教走了好一会了,安德烈才敢大喘气。

    等到所有人都各行其事,大厅里只有安德烈和安格瑟尔的时候。

    安德烈这才大声惊呼出来:“!!!没想到教皇和枢机主教之间还互相不信任。”

    此时的安格瑟尔再次懒洋洋躺回沙发上,沙发柔然极了,陷入其中的时候,安格瑟尔有种被自己的老师平和注视的感觉。

    让人贪恋。

    这样舒服状态下让他的声音也透露出几分懒洋洋的味道,就好像是春日暖阳照耀树木,树木都有着暖暖的光晕。

    “是信任的。”安格瑟尔忍不住贴着沙发,眯起了眼睛。

    “嗯??”安德烈好不容易想通了安格瑟尔的计划,被安格瑟尔这么一说又懵逼了,“那教皇让骑士团找你?”

    “没找我。”此刻的安格瑟尔忽然无比想念老师,想念她的目光,想念她的语调,想念……触碰的感觉。

    “那你的那封信哪里来的?”安德烈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天哪!你弄假信封?你给枢机主教看假信封?”

    安德烈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要是真的被发现了,现在碎的不是那张纸。是我们脑袋!”

    安格瑟尔此刻忽然想到老师肌理和自己贴上的瞬间,柔软又细腻,就好像他年幼时生病获得的甜品。

    他总是舍不得一口吞下,于是只能反复忍着渴望,直到彻底忍不住的时候,轻轻舔舐一下。

    “那封信是真的。”安格瑟尔抚着沙发的那只手忍不住收紧,“是教皇写给枢机主教的。”

    安格瑟尔的话就像是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谜团。

    安德烈的眼睛顿时亮得惊人:“所以你只是截了那封信!”

    “假信给了陛下的骑士团,所以他们才会来找我们!”安德烈兴奋极了,“真的信给枢机主教打消了他的所有疑虑,再加上你笃定他自负,他根本不会打开信!”

    在安德烈的兴奋中,安格瑟尔的手不断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