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爱人》 楔子 在城市的某一角,有一个庞大的组织遍布全球的每个一个角落,它的势力大得惊人,每个成员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它为您服务所有的事情,它无所不在,它叫——“自然门” “自然门”共分八大户,分别是门主沙漠主权的“沙漠户”蓝天主权的“蓝天户”绿地主权的“绿地户”雷电主权的“雷电户”海洋主权的“海洋户”狂风主权的“狂风户”暴雨主权的“暴雨户”红云主权的“红云户”八位户长各司其职,各占其重要的地位。八个自然界景观的称谓“自然门”因而得名。 “自然门”的成员鲜少见过这八为德高望重的户长,传言这八为户长的小指上各有一只精巧的尾戒,上头各自雕饰着象征八大户长身份的图腾,凡是“自然门”成员无一不晓 向来不擅显名出风头的“自然门”近来广受传播媒体的注目,这对一直本着“闲事莫近,烦事勿扰”的信念,几乎是处于闭关自守状态的“自然门”无疑是项创举、是项破例。 关于媒体注目的焦点——不消说,就是那早已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哈拉的话题:“自然门”的雷电户长即将与前驻英大使的外孙女——“钻情珠宝”负责人的独生女巩凡妮结婚。 按理来说像这类足以成为震撼全球的大消息,依照“自然门”的行事作风应该是被列为头等机密且绝对封锁的重大消息,但现在不仅甚嚣尘上,而且这件新闻会炒作得如此快速,成为家喻户晓的热门话题也都是“自然门”从中插手推波助澜的成果。 而“自然门”会放弃原则的原因据可靠消息来源指出“自然门”内有场秘密赌局,其赌局是专为门内一对堪称是天造地设的绝配佳偶而设的,说到这对佳偶,有着门当户对的家世,有着羡煞人世的俊美容貌及楚楚娇颜,更有着令人遐想的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之情。 两人共处二十七年,于十年前组织刚创立时,所有门员皆大胆假设最多不过三年,这对佳偶就会步入礼堂,无奈两人的怪脾气及坚称的“不可能”、“没什么”使得十年光阴匆匆而过,两人仍旧没有任何发展,直至年初门主的一杯“爱情酒”再度燃起了门员的期望,所有人又开始猜测了——年底两人绝对会步入礼堂! 很多的期望加很多的猜测形成了很大的赌局,大肆渲染的报导是赌局的障眼法,借以婚礼的报导遮掩当天赌局的正式揭幕。传闻这场赌局已经热烈展开,且下注的金额高达十位数字以上,而对于“金钱至上”的“自然门”来说——为此为破原则是绝对值得的。 您钱太多吗?您有麻烦吗?或是您也想参加赌局,借此赚一笔?欢迎您莅临“自然门”“自然门”必尽心为您服务——只要您出得起好价码。 坐落在温莎对岸的伊顿学院是一所培育了极多英国伟大及出名人物的学院,它的占地辽阔,有着著名歌德式的宏伟建筑及气质不凡的伊顿人。 “我们这样做铁定会引起轰动。”在伊顿学院附属的学生会长室里,一名有着黑色柔软卷发的甜美女孩正露出浅浅的笑容,用着充满担心的语气说道,可惜的是她清澈的大眼所闪烁的慧黠泄露了她正为即将到来的事情兴奋着。 “你不是正希望引来轰动?”坐在学生会长座位上一名戴着平光眼镜的男孩淡淡的说,温柔的语气就像是外头窗外吹拂的春风,令人听了心都要纠结在一块。 女孩发出银铃般的清脆笑声来回应他的话。 这时从学生会长室的窗外传来了一阵男性的对话声,女孩竖起了耳,向座位上的男孩示意——听听; “你们知道我们学校的席紫寒吧!” “当然,她和学生会长两人连续蝉联三年的学生会长及副会长,是伊顿人都知道她。” “你们觉得她如何?” “美丽。” “不只美丽,她娇柔得让人觉得只要稍稍一触碰到她,她就会马上昏厥过去,啧啧,只有东方女人才能给人这样的怜惜。” “而且她不只空有外貌,她的智慧也顶高的,简直就是才貌双全。” “听说她代表学校去参加语文演讲得了冠军,哎!这样的女孩子根本就不是人。” “喂!你不要法语被当就嫉妒紫寒懂得多国语言,她的智慧是天生的,不要在背后中伤她。” “唷,敢情你也是她的仰慕者?” “是又如何。” “对呀!你们想想,她可是‘首席’声乐家之女,算来也是富豪之女,如果有兴得她的垂青,那可少奋斗三十年耶!” “垂青?哼!全伊顿的男人都仰慕她,你以为你是什么角色?会得到的垂青?” “做梦也不行?你还不是每晚做梦都梦到她成为你的女朋友?” “别吵,你们忘了席紫寒还有一个形影不离的护花使者?” “是啊!还有那个蒋云展,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存在?他如果是英国人也就罢了,偏偏他又是个东方人,完美得令人气愤。” “你不是要追紫寒当女朋友?先打败他再说,人家可是青梅竹马呢!你打不打得败呀?” “哼!如果没有蒋云展,我的胜算铁定最大。” “偏偏就有那个蒋云展存在,你的胜算等于没有胜算。” “不说这个,紫寒这回拿了个冠军回来,等于是立了功,你们说她又会想出” 男人讨论的声音随着脚步愈行愈小,终于听不到了。 “你的行情倒是很好。”男孩拉回注意力看向女孩,揶揄的取笑着。 “本来就是。”女孩眨眨眼,倒也很大力的接受他的赞美“你说我这个角度好不好?” 男孩看了她一眼,她坐在诺大的办公桌上,身体正对着他,窄裙下的均匀的双腿令人遐思,他以着欣赏的眼光欣赏她的腿,半晌,他才点了点头。 “喂,你等一会可得温柔一点,这是我的初吻,如果你给我留下了坏印象,我可能一辈子都会有恐惧哦!”“你的意思不会要我先跟你排练一次吧?”他侧着头,很斯文的道。 “不用,我相信你的技术。”她俯下身,替他扶正悬挂在他高挺的鼻梁多时的眼镜,这时又有一群女生边说着话边经过了窗台。 “听席紫寒得了演讲冠军。” “那有怎么样?人家我们的云展他的合气道比赛也得了冠军,和那个外国女人比起来,可是小巫见大巫。” “是嘛!真搞不懂我们学校的男孩子是怎么回事。每一年都推选那个丑八怪当副会长,叫我们云展和那么丑的女孩子共事,真是辛苦他了。” “对嘛!每次我看到云展和那个妖女出双入对,我就好心疼他呢!” “不谈这个令人伤心的事情,你们知不知道我们云展他最近身上常穿着件特制的背心?” “你现在才提起啊!我上个礼拜就注意到了,听说那是‘pop学会’的专属背心,只有学会的人才能穿呢!” “pop学会?那不是我们伊顿入会要求最严格的社团?” “你才知道!只要拥有那件背心,就等于是荣誉的最高表征,我们云展他根本没有报名人家学会就自己来邀请他入会了。” “云展真棒!” “是啊!他可是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我爱死他了。” “不过那个丑八怪成天跟在云展身边实在是令人觉得碍眼。” “对嘛!搞不懂云展干什么和那个丑八怪这样亲密,就算是学生会长与副会长也不需要成天相处在一起。” “哼!要不是云展的双亲和那个丑八怪的父母是多年的朋友,基于道义上他才照顾那个丑女人,否则她才没有那么好运气。” “还是我们的云展最体贴。” “不只体贴,他还很斯文,又有气质,简直就是男人中的男人。” “听说他还弹了一手好琴,一定是血统遗传的原因,他的父母可是两人重奏中的佼佼者。” “话说回来,云展这次替学校立了大功,你们想他又会玩什么违反校规的把戏来个‘功过相抵’?”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他的脑袋这么聪明,谁捉着透他在想些什么?” “什么把戏都成,反正他只要不要跟那个丑八怪一起联手出击,我都支持他。” “我也是。” “我也是”声音再次随着脚步声而远去。 女孩撇着嘴“你是行情也不差。” “谢谢夸奖。” “我到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作‘最毒妇人心’,竟然把我批评得这样一文不值。”女孩摇摇头叹息着“虽然我们形影不离,但是可不代表我们就会共成连理呀!何必这样排挤我?” “别想这么多,我们还有‘把戏’要玩,别破坏了好心情。”他宠爱的揉搓着她的卷发,温柔的安慰她。 “你以为我是这么娇柔的女孩子吗?”她调皮的给了他一个鬼脸,打量着他身上的背心“怎么?这不是人家作爱心义卖的呀!” “起初我以为是,后来才知道知识伊顿学院大有名气的社团的入社制服。” “我也有一件耶!”她喃喃的道“刚刚我进来时一个男人硬塞给我的,看起来制作得还不错,所以就收了。” 男孩笑了笑“按照惯例,再两分钟就会有大匹的校务人员会进驻恭喜我们两个人再次为校争光,你作好心理准备。” “我们学校是教会学校,你说我们公然在学生会长室拥吻,会不会很轰动?”他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将吃饭、洗澡一类家常事情,一点也不像是会事态严重的事“说不定会让我们辞去学生会长及副会长的职务。” “真的?”女孩的兴致更高昂了,她的眼睛散发着光彩“这个副会长我当了三年当得快要厌烦死了,如果真能让学校免去我的职务,我给你亲一百遍也心甘情愿。” “亲一遍就够了。”老实说,他这个学生会长也当得觉得无聊得很,能换个职务做做倒也不错。 这就是他们,伊顿人的偶像,三年来他们根本无心做什么学生会长或是副会长,但是年年他们都中选,他们根本无心去参加什么比赛,常常是抱着“志在参加不在得名”的心态去比赛,但是他们每回出马,就一定会抱得大奖凯旋而归,他们根本无心成为伊顿人的偶像或是伊顿的光荣,但往往都事与愿违。 太多的光荣不是他们负荷得了的,所以每一次他们替学校争取了荣誉,立下了功劳,他们两人都会很有默契的做出违反校规的事情。 相信吗?在校规严密的伊顿学院,他们这两个可以是光荣与耻辱兼并的学生,竟然就这样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三年,不仅没有受人厌恶,反而声势与日俱增,就连操行成绩表里也是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红字——嘻!这就叫做“功过相抵” “有脚步声向我们这边走来。”他机警的告诉她。 她抿嘴而笑,纤细的双手勾上他的肩,俏脸凑近他,然后扬起小巴呈待吻状。 “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谈起恋爱?”她问。 “你说呢?”他将问题丢回给她。 两人四目相交,同时微笑着摇头。绝对不可能,他们连接吻这档子事都能当游戏般来玩,怎么可能恋爱?更何况他还是 “注意点,来了。”他话声才刚落,学生会长室的门才刚推开,他的嘴就不偏不倚的堵上了她的唇。时间拿捏得恰倒好处,分秒不差。 “啊——”尖叫声跟着此起彼落,回荡着整个学生会长室。 “蒋云展!” “席紫寒!” 没错!就是他们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笃定彼此“绝对不可能”谈恋爱的好排挡——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一章 鹅黄色的大盘子挂在黑色的大布上——见鬼的夜景形容词。 绿地略带嫌恶的抽回放在窗外的目光,疲倦真的能令人的感官功能严重退化,现在她最好是少看、少想,否则依她处女座的完美个性,她绝对很快的会因为自我嫌恶而自杀。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桌面上放置的小型录音机,很快的又将目光移开,如果她还想有幸爬回床铺睡上一觉,那这东西她最好少看为妙! 她可没忘记它就是害她分明困得要死,却睡不着的罪魁祸首。 她疲累的将头靠在手上,用放在桌上的右手支撑着头的重量,随着头的方向,她的目光移向了左侧,对上了蓝天睡兴正浓的俊秀脸庞。 如果这台录音机是引她睡不着的果,那么丢了这台录音机给她后就闷头大睡的蓝天就是因了。 望着他的睡脸,自然卷的黑发柔柔的覆盖在他的额前,早滑至角度优美的鼻梁上的无框平光眼镜,恰倒好处的露出同样是柔顺的长睫毛,贴近桌面的白皙脸颊映着窗外射进的月光更形俊逸这家伙! 蓝天的熟睡面孔让绿地眼红的在心中咒骂上千万次,凭什么他能在她脑中的思绪大量活跃时熟睡? 几乎是不经思考的,她拿起放在一旁的大瓶白酿梅酒,二话不说就将尚有八分满的琥珀色液体倒灌上蓝天的头,打湿了他柔软的卷发也打醒了睡梦中的他。 看着汩汩的梅酒淋上他的头,绿地畅快的扬起恶作剧后的微笑,真是大快人心呵! “唔”蓝天发出呓语,挣扎了一会儿才缓缓张开眼睛,用着刚睡醒的声音酣酣的问:“什么事?”丝毫不觉得以这种方式被叫醒有什么不妥。 相处了大半辈子可不是白相处的,她当然知道这样的举动引不起他半点火气,啧!若有火气,他就不是蓝天了。 “你不会是来我这里睡觉的吧!”她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酒瓶子,笑嘻嘻的问,甜美的脸蛋笑起来有着惹人怜爱的娇柔感,只有天知道她这副扮相有几分可信度。 “你听完录音带了?” “听过了。” 蓝天点点头“可不可以帮我拿一条毛巾,头湿湿的不好睡觉。”语气中大有倒头再睡之意。 “不,我要先跟你谈谈。”她摇摇头,暗地里赞赏他的好气度,她听完录音带的内容之后都快晕倒了,而他却还能从容的睡他的大头觉? “毛巾” “现在你该关心的是这卷录音带,而不是什么见鬼的毛巾。” “哎!绿地,你应该上床好好的睡一觉,缺乏睡眠的女人并不吸引人。”他柔和的建议,一旦她睡眠不足,所有的大家闺秀风范以及甜美体贴、温柔可人总之一切处女座的吸引特质全都会荡然无存。 “我并不打算吸引你。” “好吧!既然你不顾形象坚持的要与我谈谈,那我洗耳恭听。”他坐直身子,睁大惺忪的眼睛,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连架在鼻梁上已经滑落至鼻尖的平光眼镜都舍不得将它推正。 “你的眼镜”虽然他这随意的模样好看得令全天下男人嫉妒,她仍忍不住动手替他推正镜架。 “你该不会是要和我谈论我的眼镜吧?”其实谈论什么对他都没有任何差别,但个性使然,他好心的提醒她拉回主题。 废话不多说,她很快的进入正题“录音带你听过了?” “恩。”就是听过了。 “那你打算如何处理?” “唔。就是” “什么意思?”通常习惯在心中替他的简易回答方式加上注解的绿地,对这个字毫无概念、充满一堆问号。 “就是没有打算的意思。” “什么意思?!” 蓝天眯起了眼,盯着她的俏脸好一会儿,然后用着极温和的语调道:“你最好上床睡觉。”睡眠不足不仅让她失去了仪态,还让她失去了听力。 没有打算?!绿地根本没听进去他的话,整个心思全在他的一句“没有打算”上打转。 “我该死的怎么会认识你这号人物?你该死的怎么会活在这个世界上害人?”她跃起身,火大得揪住他的白色衬衫,完全不顾现在是子夜宁静的寒冬,太大的吼叫声极有可能吵到邻近的住户,大声的就向他吼去“你究竟知不知道录音带里讲的内容是什么?谈论的主角是谁?” 她被这块破录音带的内容搞得头皮发麻,脑部的细密思绪全部大量的活动起来,吵得她睡不着觉,而他这个罪魁祸首兼主角之一的人却大摆“干我啥事”的鬼样,根本就是欺负人嘛! “我知道。”为了表示他的清白,蓝天短洁的用几句话清楚的道出带子的内容“组织内的门员正举行一场规模不小的赌局,纷纷下注打赌在年底时门内会有场继雷电的婚礼之后又一场大婚礼,而婚礼的主角则是我和你。” 她吸了一口气,缓和过度的怒意“你很清楚,却没有任何表示?” “绿地,我们之间的事情被门内的伙伴议论了这么多年,假如每一件事我都要有所表示,岂不是自找麻烦?”他顿了顿“每一年像诸如此类的事件不胜枚举,我以为你应该早就司空见惯了才对。” “你的‘每一年’里可从来没有被搬上赌桌。”她可以忍受所有人猜测他们会有所发展,但她无法忍受有人认为他们会步入礼堂,甚至于将之当成赌注。 赌他们会在年底前结婚?真是可笑! “你似乎并不喜欢这次的游戏。”蓝天微微一笑。 “难不成你喜欢?” “不予置评。”他耸动着肩,老僧的游戏在他们来说结果绝对都是相同的“不过我倒觉得很有建设性。” 一旦事情扯上“建设性”三个字,就代表着他的脑子正打着主意。 绿地扯动着唇角,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真心笑容“很高兴知道你并不是真的没有打算。” “赌局的筹码是以八赔二,如此高的利润,已经是‘生意’而不是小小的‘打算’了。” “你的意思是要下注?” 蓝天用他特有的绅士笑容回答她的问题。 “你真的有惹人发狂的本领。”她笑骂着“我一整晚被这卷录音带给搞得睡不着觉,光是想到他们那一大伙人竟然将我们俩的事情搬上赌桌,暗地里猜着我们会在年底前结婚就头皮发麻,而你这个主角之一的家伙早就有了应对之策竟然还不说” “我以为我们心意相通。”他笑得斯文。 “当我快被睡神蒙召时,我只和睡神心意相通。”绿地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我们的谈论算不算结束了?” 她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恩还有一件事” “说吧!” 绿地和他不同之处就是在于他是大事精明,而她则是小事精明“把握大重点,错失小细节”一向都是他的败笔,所以和她合作,两人等于互补其缺点,任何事皆是无往不利。 “你确定我们一定会赢?”她小心翼翼的问。 大手一揽,蓝天就将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前,他用着带笑的语调在她的耳畔柔声道:“我们是主角不是吗?戏要如何导,关键在于我们而不是他们。” “唔——”她很同意,可是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件事不妥,这让她不安。 “你认为我们有可能会结婚?”感觉到她的不安,于是他换了个方式问道。 “这是个很好笑的笑话。”绿地抬起头,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 跟鸡跟狗,跟他——哈!不可能!除非她变性,或是他改性。 “算是达成共识了?”蓝天伸出手,脸上泛着得意的笑。 “达成共识。”她也伸出手附和着。 大手与小手相握,成功指日可待! 身上冒着热气的绿地眯着眼直盯着瘫在床上的男人看,男人的睡姿是蜷曲在一起的,前额复盖着卷柔的黑发,又长又翘的睫毛遮去他的眼眸,规律的呼吸徐徐吹拂着贴着脸的袖子,睡梦中的他少了方才与她谈论赌局的精明干练,取而代之的是纯洁与稚气。 不谈case的蓝天很斯文、很秀逸,没有老谋深算、精益求精的市侩样子,有时她倒较欣赏这样的他。 不过欣赏归欣赏,这并不代表她能在欣赏之下就将他浑身的酒气视而不见、嗅而不闻。 她伸出手推移着睡梦中的蓝天“喂!起床了。” 床上的人动也不动,继续打呼着,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叫唤。 “蓝天,你的头发都是梅酒,不要躺在我的床上。”她柔声的在他的耳边说着,对于有“稍许”洁癖的她来说,床单上有酒味是无法忍受的一件事。 “唔——”他发出呓语,眼睛仍是紧闭着。 “蓝天,蓝天” 他挣扎的睁开带着倦意的眼,喃喃的问:“唔——怎么?天亮了吗?” “现在是凌晨两点,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轻声的回答他。 “那——再让我睡一下子”蓝天一个翻身,继续他的睡眠。 “起来,蓝天,你起来,你必须去冲冲头发,梅酒的味道儿沾染了整个床单都是了。” “恩——绿地,你让我好好睡一觉”他重新张开眼,迷糊中绿地的身影映入他的眸子。 “不行,我的床单昨天才换过,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把你赶下楼喽!” 这句话可奏效了,十秒钟过后,只见蓝天扭动着房子,然后拉直了蜷曲的高大身躯,无奈的爬了起来,仍旧在半梦半醒之间的他靠在她柔软、香味宜人的肩上埋怨起来“我今天和你犯冲是吧?否则怎么我每次正睡兴方浓时你就来吵我,难道一条小小的床单比我的睡眠重要吗?啊——”说着说着他就打了一个哈欠起来。“在待过你这充满人性化的房子后,你想我会愿意回去屈就在我那堪称得上是样品屋的房子吗?绿地,你这招真是——啊——”说着又打了一个哈欠。 “省去你埋怨的时间说不定你现在已经倒在床上作你的春秋大梦了。”她推开他“顶多我替你冲洗头发,我们算扯平了。” 刚刚的三十分钟沐浴让她的精神恢复回来,连带的她的好修养也跟着回来,她可没忘记他发梢上的梅酒是她的杰作,不帮帮他,她的心里可是会过意不去。 不理会他,绿地先行起身走往浴室,然后打开了水龙头,等着他进来。 “把上衣脱了。” 尾随进来的蓝天大力的脱下了身上的白色衬衫以及最底层的内衣,露出包裹在俊逸形象下的魁伟身材。 这副身材她并不陌生,合气道的高段身手他可不是凭空得来,学生时代与他一起在道场勤练功夫,他的辛劳及汗水她可是有目共睹,足以做全程的见证人。 忆及那段时光她就不觉莞尔,当初他会如此热中于合气道无非就是要打破常人对于他斯文外表、温文儒雅、一派书生的刻板观念,建立他能文能武,集强悍于文雅个性于一身的新形象。 在他的身上她学到了个知识——眼见不足凭! “嘻!”回忆往事,绿地忍不住发出了轻笑声。 “笑什么?”蓝天挑起眉,好奇的问道。 “笑我们在英国的那段时光。” 他了然的跟着傻笑,那段时光他知道她笑的是什么事,每次她看见他的身材她总免不了大笑一番,笑的是在那白种人的国度里只见他表面给人的观感误以为他文弱得好欺悔,没想到惹来一身腥的一群“不识泰山”的朋友们。 “替我洗头吧!你的年龄还不到回忆往事的地步。”他坐在浴缸的边缘,取笑地道。 绿地先是白了他一眼,然后才将手中的莲蓬头移至他的脑勺,轻手轻脚的冲洗他的密发来。“就是有你们这种大男人在限制人们什么时候该做什么,而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倒了些微的洗发水,她轻轻的在他头上搓揉起来。 “但不可否认的,有时大男人是有其存在价值的。”他并不推崇所谓的“大男人主义”但在某些角度来讲,他却非常赞同这样的“大男人”论调。 就拿现在来说,他如果不拿出这套论调,他极有可能会继续与他回忆往事,到最后的结果绝对会演变成“往事回忆大会”而他的这颗头就会从晚上洗到白天——这是他最不愿意面临的事情。 有时候女人总会盲目的干些傻事,这时候总需要像这类的“大男人”来限制一下,否则世界就会大乱。 “我赞同。”绿地咧嘴而笑,心底是有点了解他的想法的。 女人总有个毛病,总是不晓得何时该打住话题,有时明明只是顺口提及的事情,常常会因为这个毛病给弄得一发不可收拾,将昔日的记忆像回忆录般排山倒海的倾出,这是很要不得的。 “眼睛闭好。”她柔声道,拿起莲蓬头将他丝间的白色泡沫洗净,然后关上水源走了出去。 再回来时她的手中多了套干净的衣裤,她递给他后又走了出去,留给他一个私人的空间。 没一会儿,蓝天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走出了浴室。 躺在床上的绿地看着他走近床边,也不管发梢是不是还淌着斗大的水珠就将他强壮的身体丢进床,舒服的枕在柔软的枕头上。 从他发间淌下的水珠一滴滴的滴落入枕头,然后跟着渗透留下一大片水渍,这副情景让绿地看不下的爬起身,拉了他披在肩上的毛巾就替他擦拭发上的水。 “暴雨回来了?”她问,想起了早些时候在地下室车库里看见的银色吉普车。 “恩。”提到“自然门”户长之一的暴雨,蓝天的俊脸就散布着浓浓笑意。 “怪哉!他回来应该会上我这儿一趟才对,怎么”她纠起眉,纳闷道“难不成他的报告出了问题?被刷下来了?” 心情不好所以忘了每次出完差后上她这里一趟吃顿饭的老习惯,这个理由似乎可以接受。 “他是心情不好,只不过不是因为他的报告,他的报告完美得无懈可击,谁敢刷下来?”他仿照着暴雨自大的话语,一字不露的娓娓道出。 “那他还会为了什么心情不好?” “一定和女人有关是吧!”绿地微笑着。 “自然门”的暴雨厌恶女人可是有名的,他和刚结婚的雷电不同,雷电是不接女人是case,而原因一半是因为他那新婚的妻子,另一半则是因为女人很烦,但是暴雨厌恶女人只因为女人是女人,没有任何原因或理由,他不会因为自己厌恶女人而拒绝接受有关女人的case,只不过每每他接受case时心情总会不好得很久、很久。 “不谈这个,你什么时候有空?” “干么?” “让艾列特和你见面。” 绿地挑高眉,万分惊奇的看着他,然后伸出手搓着他的肩,语气暧昧的道:“先生,你认真了哟!从来不肯让我目睹你的‘亲密爱人’,现在竟然主动邀请我与你的爱人会面?我有没有听错?” “你不是一直想和名设计师莫尼见面?不巧他也想见见我的青梅竹马,你们的见面是很单纯的,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他淡淡的道“还有,我不希望你带着评鉴的眼光去看他,我和他还没好到需要你去评鉴好坏及定论分数,这会让他会错意。” 艾列特莫尼,假若他在蓝天心中没有特别的分量,他的一声“见见”是不会引来绿地的反应的,绿地在心底偷笑着,哈!她倒是要去会会这位莫尼先生,看他有什么样的通天本领能让她如此希望他所设计的衣裳,让蓝天对他特别看待。 反正她没下保证,到时她爱如何评鉴他、审视他,他也拿她无可奈何,嘴巴可是长在她的脸上,不是吗? “你得向我保证。”蓝天看得出来她心里在打什么算盘。 她瞪大眼,满满的不愿意。 “否则就算了。” “我保证。”绿地瞅着他的后脑勺,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话。 “时间上” “当然是我配合你的爱人,毕竟他是个大忙人,日期是说不准的,我们都希望这个会面大家都能开开心心的不是吗?” “你确定你都有空?”蓝天怀疑的问道。 “喂!你认识我才两天而已吗?我绿地敢说出口的话有哪件事没办法做到的?”柳眉一竖,她恼怒的重重推了他的头一下。 “我不是这个意思,最主要是你的工作问题。” “我有什么工作问题?” “你不是在领事馆做翻译的工作?”他受不了的叹口气“这工作就如此枯燥乏味,让你这大小姐无聊得忘了它的存在?” “说无聊倒是不至于,除了偶尔的翻译工作外,大部分的时间就是坐在领事馆里吹暖气、喝咖啡、看报纸、发发呆、数数蚂蚁什么的,一天很快就过去了。”绿地平淡无奇的诉说着在领事馆里的生活。 这叫作“不无聊”?蓝天眯起眼,从未听过她叙述工作上的事情,以为她不说就是很好,哪知道 “只不过我觉得在那儿工作对我这个懂得多国言语的天才太大材小用了,所以前几天把它给辞退了,”她继续说着“嘻!今天我去拿了些外国的小说回来做翻译,不仅价钱合理,且工作弹性佳,又能感受浪漫气息及心动的滋味” 哎!看来他又得做“大男人”该做的事了。 “总而言之就是任何时间你都能完全配合就是了。”他替她结尾。 瞅着她一脸“我很识相,绝不会打扰你们这对有情人温存”的表情,蓝天无奈的将她拉倒在床上“睡觉吧!再不睡天就要亮了。” “嘻!你爱上他了是吧!”绿地笑眯眯的将嘴凑近他的耳畔悄悄的问。 “睡你的觉!”他拉起棉被蒙住她的头,不想和她继续讨论他是不是爱上了艾列特。 “我知道,你想把这个字让他第一个听到是吧,我能了解” “闭上你的嘴,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你要是再开口说话,不乖乖睡觉,我会把你踢到楼下我那样品屋的家里去” 绿地向他扮了个鬼脸,然后将自己埋入棉被中,让棉被遮去她的俏脸,一个偷偷的在棉被底下吃吃笑着,从没见过他为了哪一个男人特别在意过,这一回嘿嘿,铁定是了! 而这也就是他们为什么能够信誓旦旦的下赌注,不怕会有但书出现的真正原因——“自然门”里最器宇轩昂,斯文有礼的蓝天是个同性恋,除了他的情人们,知道这个秘密的只有她一人。 不管是青梅竹马也好、金童玉女也罢、天生一对也行,只要其中一人拥有如此性向,就是玉皇大帝、耶稣基督都拿他们没撤。 不行就是不行,除非她变性,或是他转性,否则穷其一生他们都不可能会步入礼堂。 绝对不会!绝对!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二章 “自然门”的总部,一栋五角大厦九楼建筑物,在高楼林立的重重包围中,它并不特别雄伟壮观,但建筑物本身的典雅与柔美却有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之姿,这是周围刻板阳刚味重的办公大楼所无法比拟的。 这样阴柔秀美的大楼似乎有深受太阳的偏爱,清晨的第一道曙光就悄悄的爬上大楼,照亮了大楼的四周,带来了光洁与明亮。 蓝天就是在这样的清晨中醒过来。 “唔——”从他喉咙中发出些微的闷声,几个小时的短暂阖眼让他刚醒来的身子像浸泡过百来桶水的海绵,沉重得很。 他真该叫人把这一面面玻璃窗用水泥糊起来!从四面八方透过玻璃窗穿射而进的光线让他难耐的在心中懊恼着自己的失察。 这栋大楼什么不多,多的就是玻璃窗,想当初大楼完成之甫,他还曾引以为傲自己的识见过人,卓然出众的高雅建筑。 见鬼的识见过人!他干么吃饱了没事撑着请了个只会用玻璃窗的差劲建筑师来建筑房子?!和别人一样不是很好吗?干么寻求什么与众不同,说到底根本就是标新立异! 刺人的光芒让他阖不上眼,困倦逼着他继续睡下去,偏偏他旺盛的精神不许他浪费时间精神与身体的战争到最后是精神战胜,他放弃的平躺于床上,等着睡意的远离。 忽觉身旁的床略陷了陷,一颗带着微微卷发的小头躺上了他才张开的手臂,一股淡淡的牛奶香跟着他的鼻息飘至他的鼻中,送进他的五脏六腑,他的胃配合的发出声响告知他的腹中无食物了。 “这有洁癖的丫头睡觉还会流口水呢!”他低低的笑出声“这副模样若是让世上的男人见了,恐怕都不敢娶老婆了。” 只见他盯着她嘴角泛着晶莹剔透般的液体,不时的露出蹙眉的动作来尚不自觉,昨晚他还取笑绿地的洁癖严重,殊不知同是处女座的他,洁癖并不输给绿地半分。 “丫头,醒醒!”忆及昨晚整夜被她三番两次的叨扰睡眠,他不免也来个依样画葫芦。 “好——唔,我醒来了。”绿地甜美的嗓音响起,没有半丝的困意,一叫就醒的好精神让蓝天不禁佩服。 “我肚子饿了,你煮顿有营养的早餐给我。” “好——” 蓝天满意听到此答案,他翻身下床,打算进浴室梳洗干净后就可以来顿丰盛的早餐——想到绿地的早餐,他的肠胃就不禁鼓鼓作响起来,绿地有一手世上最好的厨艺,这点从屋子中的厨房就占有二分之一面积的大规模来看就能得知。 “唔——我醒来了。”她慢条斯理所说出的话让蓝天狠狠摔了个大筋斗。 “怎么?”他爬起身,看向了蜷缩成一块儿的人儿,不敢置信于能讲出如此清晰完整话的人竟然还在睡觉! “好好好,我醒来了。”绿地又添加了句,蓝天不相信也不行了。 他重新爬回床,低头俯视着尚在睡梦中的绿地,啧啧啧,她何时练就了这项绝活?“闭着眼睛说人话”恐怕古今中外只有她大小姐一人。 “绿地,绿地”蓝天把脸凑近她的耳根子柔声的叫唤着。 眷恋梦乡的绿地这次没有再回应他的话,不过屋子里倒是多了一个冷调子的声音。 “孤南寡女同在一张床上,要人相信没发生什么事情,是很困难的。”冷调子的主人倚靠在大门讪讪的道。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蓝天平板着道,音调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如果想吃顿好料的,过来帮忙叫醒这丫头。” “你又知道我是来吃一顿的?” “暴雨,我们心照不宣。”他肯踏进女人的屋子无非只有两件事——是为了填饱肚子;二是为了工作,绿地既然不是他的雇主,那他进来屋子的理由就只有一个了。“你要不要帮忙?” 暴雨蹙着眉,冷冷的性子里泛起一丝焰火,他举步走进了屋子,走近了绿地的床“依你这种斯文叫法,这女人睡到死你也叫不起来。” “如此需要高技巧的工作我看你是最适合不过了,交给你,我去梳洗一下。”他不愠不火的道完就离开床往浴室走去。 该死!暴雨在心中咒骂了句“喂,女人,天亮了,只有病患才在大白天里睡觉。” 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将膝盖靠上床,倾身趴着俯视着蜷成像只小猫的绿地,然后以毫不怜香惜玉的力道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 原本应该在浴室里的蓝天这时站到了他的身旁,手中多了漱口杯,嘴里咬了根牙刷,他的眼睛中闪着得意的光亮“孤男寡女同在一张床上,要人相信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这是很困难的。” 要命!把刚刚的话全都还给他了?! “把你的女人叫起来,我的肚皮快要饿爆了。”暴雨不耐烦的吼叫。 “你的耐心不够,自制力也不够,这样的浮躁个性是你的缺点。”蓝天笑了笑“还有你是上哪儿学来这样的形容词,不合逻辑。” 暴雨从鼻子里喷着气,不打算理他。 “继续叫吧!我不会认为你们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放心。”蓝天仍不放过揶揄他的机会。 “奇怪,我气什么?”暴雨瞪着他又走回浴室,不了解自己为何面对他斯斯文文的说话方式还会怒火高涨。 “那是因为你嫉妒我的绅士风度是在你身上所挖掘不到的。”蓝天爽朗的声音在浴室回响的感觉就像从远处传来似的。 一定是这样!自己像火的个性和他像水的个性两者截然不同,他的温文儒雅,永远的一贯温和脾气让人瞧不出他的情绪为何,而斯文的笑容与书卷气的容貌搭配起来让自己深深了解到“笑里藏刀”的真正精义。 有时他真的挺庆幸他们是朋友而不是敌人,暴雨暗暗的在心里自忖。 “喂,女人”暴雨才叫出声,绿地的身子就弹坐起来。 她被他们两个人前仆后继的叫声给吵得睡不下去。 “什么事?”她带着困倦的声音问道,目光涣散的直视着前方。 “昨天晚上我没来你这吃一顿,所以今天来讨回你欠我的一餐。”他语气充满了“你理亏,我有理”的意味。 绿地沉重的点了点头“你想吃什么?” “待在日本吃了十几天半生不熟的食物,你就煮些道地的中华料理好了。” “现在是早上,我煮些清淡点的给你。”她迷迷糊糊的翻身下床,睡眼惺忪的走向她设备齐全的厨房。 “清淡的?你要煮稀饭?”暴雨看着她的背影问。 “不好吗?清粥小菜也是中华料理的其中之一,很多人很喜欢吃耶。” 吃清粥小菜他不会到路边摊去吃呀!他来她这就是要吃一顿五星级饭店里才吃得到的东西,否则他干么来? “清粥小菜也有它的艺术。”她看得出他眼中闪烁的厌恶。 不过就是几样菜、一锅粥,还会有什么鬼艺术?暴雨不以为然的忖度。 “好吧。”反正是全熟的食物,就姑且试之。 绿地用行动来代替回答,她一个转身,就钻进了有各式各样厨具设备的厨房里洗手做羹汤起来。 绿地围着绿色围裙在她的大型厨房中来回穿梭,脸上从容不迫的祥和表情与忙碌调和五味的手形成反比,但看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情;至于暴雨则是坐在厨房角落的一组长型欧式餐桌旁,低头看着他随身携带的医学杂志,偶尔还会抬起头来观看一下绿地的烹调情形,眼神中不忘带着激赏 蓝天从浴室走出时所看到的景象就是这样,望着他们一刚一柔、一动一静的优美画面,他不觉发怔了起来。 他们很相配,蓝天的唇角轻轻扬起,仍旧是不带有任何表情,书卷气浓厚的脸孔让人猜不透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早。”他踱步到她身旁,在她双颊印下淡淡的吻。 “早。”绿地甜甜的道,学着他的动作,也在他的双颊上印上吻痕,用力的发出“啵”的声响。 “这叫‘没什么’?”暴雨瞅着他们的举动,在蓝天放开绿地并且朝向他时用着带笑的眼睛说道。 “礼貌你懂不懂?” “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么‘礼貌’?”他嘲讽着。 “如果你要,我也不反对。”蓝天泛起笑容。 “来呀!”他就不信蓝天有这份勇气。 蓝天面带笑容的接受他的挑战,丝毫没发现原本忙碌的绿地已经停下手边的动作,睁大眼睛瞪着他们俩。 假如她先前还存在睡眠不足的状态下,现在她也被他们俩的对话给震得非常清醒了。 蓝天难道不懂得节制一点吗?她翻着白眼,看着蓝天一步步的靠近暴雨,每靠近一步,她的心脏就大力的撞击一次,这个暴雨真的是有够“白目”给男人亲是一件很愉悦是事情吗?还摆出一副很期待的表情。 为免自已被吓得休克,她一个箭步就拉住了向前走动的蓝天。 “哈!你的女人吃醋了。”暴雨扯动着唇,得意的道。 “你再向前一步试看看。”她咬咬牙,在他的耳际低道:“好‘兔’不吃窝边草,你知不知道?” “你也看见了,是他先向我挑衅的。”他慢条斯理的道。 “敢情你老人家突然转性了,人家向你挑衅你就接受了呀!” 看见她脸色苍白的模样,不知怎么搞的,蓝天忽然间好想逗逗她“换成平常我一定充耳不闻,但是是他主动向我索吻,我不成全岂不是让人失望?” 天!“他是男人”她在心中想的话在不自觉中从口中道出。 “你忘了吗?我是同性恋。”他好笑的说。 是呀,现在若换作是个女人,他蓝天才不甩呢!绿地在心头低喃。 “我听说你们同性恋都很专情,一方面是因为好爱人难找,另一方面是因为怕感染到不治之症,怎么?你不怕得到爱滋病?”她瞅着他。 原本苍白的脸因气愤而染上层酡红,蓝天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心底扬起一阵喜悦“绿地,你听过哪个人是因为接吻而感染到aids的?” “我是提醒你小心。况且你又不能担保你的嘴不会有破洞之类的小伤口,你要知道一旦有伤口,再加上血液,这两样就足以构成传染媒介,说不定你会因此成为第一个因为接吻而感染到爱滋病的同性恋。”她一字一句清楚的说给他听。 “谢谢你的提醒。”他笑得优雅,修长的手指在她粉红色的细致脸庞勾画“不过,不会有人会接吻接到流血的。” “很”她的话被暴雨硬生生给打断。 “你们耳鬓厮磨得够久了吧!”暴雨不耐烦的吼道。 哼!两个嘴硬的家伙,明明之间有着暧昧的情愫还四处宣扬他们“没什么”、“不可能”这要谁来相信?他在心中偷笑,恩!等会儿饱餐一顿之后再去多下些赌注,这回非捞它一笔。 “你”蓝天抬起头,欲向前走却感觉到有只小手拉着他的衣袖,回头一看,绿地那张噘起嘴的俏脸正瞪着他,他微微笑,压低声音道:“相处这么久你对我还不了解?我这只‘兔子’是不爱吃窝边草的。”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有了他的保证绿地才松了口气。 “还有,”他补了句“等我们俩独处时,我有必要跟你讨论讨论有关会不会吻到流血的事。”他可没忘记方才她与他斗嘴时欲出却被暴雨打断的话。 “没有必要。”她红起脸,刚刚她为了争口舌之快所以也没管自己到底是说了什么。 “有必要。”这丫头连这基本的常识都没有怎么可以? “没有。”绿地仍坚持着。 “有。” “喂!”暴雨纠起眉,虽然他听不见他们在讲什么,不过不用说,他们铁定又“磨”起来了。 “没有。” “喂!”暴雨不放弃引起他们俩正视自己的存在。 “绿地,你连这种基本常识都不懂得,这是很严重的事,我们有必要讨论。”两人根本没将暴雨的叫唤听进耳朵里,径自争论著。 “喂!”暴雨额头的青筋已经开始浮现。 “有讨论也是跟我的男朋友一起讨论,不干你的事。”她才不要和他一起谈论这种事情,他可是个同性恋耶!讨论的范本岂不是在男人与男人之间打转! 她光是用脑袋幻想就觉得作恶了,更何况进一步“讨论”! “喂!”暴雨的声音已愈渐大声。 “你什么都不懂就想和男朋友一起讨论,你铁定讨论到最后就被他一口给吃了。”男女之间只要一提及学术方面的问题铁定会身体力行。 终于失了耐性,暴雨咆哮起来:“你们是‘磨’完了没有!” “我不会允许的。”蓝天抬起头,在她耳鬓细语后,然后对暴雨笑笑。 “你”“叫你的女人煮饭去!”再一次,暴雨又再次打断她的话,火焰在他的眼中跳动。 “我也不会允许你不允许我不和你讨论。”她丢下话,然后火大的瞪了暴雨一眼“先生,请你说话文雅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把‘你的女人’挂在嘴边,我绿地是个独立体,不属于任何人!假如你再让我听到相关的话” “你想怎么样?”暴雨的口气大有“凭你能奈我何”之意。 “我是个弱女子,哪敢把你这个大男人‘怎么样’?顶多让你一辈子吃不到小女子我煮的粗糙食物而已,小意思,小意思。”她细声细气的娇语。 见着迅速变脸的暴雨,蓝天忍不住莞尔,早说过,眼见不足凭!别瞧绿地娇滴滴的像个水晶玻璃,惹恼她可是会让你吃足了苦头、叫苦连天。 用暴雨肚里一个月里非得吃一遍她煮的珍味的馋虫来威胁他,哈!高竿! 谁说精明的女人就得要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凶悍模样?她也可以是在甜蜜、娇柔及微笑下重重把你逼进死胡同里。 能做到这样能力的女人才算高竿。 以“自然门”总部为中心,所有的大型任务都是由此处发出,它接受任何的委托,只要你出得起好价码“自然门”就不会让你失望。 通常在这五角大厦内,只有八大户长会进驻,除了“红云户”的户长自开门以来从未露过面外,其余的七位户长感情倒也和乐融融、合作无间。 在外界“自然门”是个神秘的组织,它的行事果决、效率极高、作风稳健、成员遍布,不管是黑白两道或是商场企业,它都是被谈论的焦点,而八大户长的神秘度更是可见一斑。 八大户长虽说在“自然门”总部常常出现,但其实除了接case的时间之外,他们每个人都还得兼顾到自己的家族事业,所以在事业及任务之间,他们的出现只能用“神出鬼没”来形容。 像现在就是如此—— 门主沙漠因为退休,早已不问世事,除了管理他的“沙漠户”外,没人清楚他的踪迹。而雷电在耐心照料他的未婚妻半年之后,终于如愿结婚,在上个礼拜度蜜月去了;海洋不晓得到了哪里度假兼猎艳;狂风回老家掌理公司事务;暴雨则出任务去了;红云从来没来过总部;至于蓝天,没有所谓家族事业又没有case可言的,他早在大清早就去找他甫回国的情人了。 剩下惟一的绿地,她也没有家族事业,更没有什么鬼任务可以接,所以她只能蹲在总部擦拭桌子、椅子,要不就是喝喝小酒,翻译翻译她才抱回来的外国小说打发时间。 “唔啊咦耶”绿地埋首于桌子里,不时发出声音来表示她现在的情绪起伏。 “小姐。”一个清涩的声音自她头顶传出,是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年轻小伙子。 “恩” 虽然她应了声,但头却没有抬起来,所以小伙子只好再叫一遍“小姐。” “喔” “小姐、小姐。” “呀!怎么这样” 绿地听到头顶上方细微的声响,她眯起了眼,扬起了眉,把头抬起“做什么?” “我是‘颂情花坊’的” “家里没大人,改天再来。”半敷衍的说完她又低下头去。 “小姐。” “又有什么事?”她的语气很差,表情很凶。 “我送花”小伙子结着巴,怎么?美丽的女人不是都很爱面子,深怕自己的美好形象破灭吗? “小弟弟,你可以到旁边去坐,就是不要来烦我,ok?”绿地挥挥手,不等他回话就又低下了头。 怎么这样?小伙子垮下了脸,今天是他头一天上班,还在试用期间,如果他连个花都送不了,这学期的学费就飞了。 小伙子发着愣,这下是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大块头的身子就杵在原地直瞪着面前的美人瞧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伙子听着面前美人不停的咿唔声,突然偌大的室内传出了另一个轻快的男性声音,他感觉室内似乎射进一道金黄色的光芒,有人来救他了。 “绿地,怎么外面停了辆货车?”接到报告有辆不明货车停在总部近一个钟头,他人刚好在附近,索性就回来瞧瞧,看看有什么热闹可以让他凑凑。 有热闹的地方怎么可以少得了他海洋? “那辆车是我的。”搞什么鬼?这栋楼是专给帅哥美女住的吗? 海洋眯起眼,饶富兴味的打量着面前的小伙子“小弟弟,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家的绿地了吧?”看他这副傻愣愣的模样,站在这儿很久了吧! 小弟弟?!他已经十八岁了耶!是个大人小伙子一脸不认同。 “只要你比我们家绿地小,就是小孩子。”海洋笑嘻嘻的道,一眼就让人猜中他心底在想些什么,这年头的小孩子真单纯“这个老女人不适合你,放弃吧!” “我” “我可以介绍个适合你的妹妹,你说,你要什么样的女孩子?大哥哥我帮你找。”海洋搭上他的肩,一副和他很熟的样子。 怎么这样?小伙子恐惧的看着一下子就和他称兄道弟起来的帅哥,暗叹自己的倒霉。 “我是来送花的。”他呐呐的开口。 “送花?”海洋脸上浮现赞扬的笑容,一个大手掌“啪”的一声就重重的落在小伙子的肩头“好样的!连花也送来了,恩,小伙子有前途!” “咳咳咳”天这男人是水泥打造的是不是?一掌差点打到他吐血。 本来以为送花这工作好赚又轻松,没想到不用等老板把他fire,他做完这一趟就打算自动请辞。 “看来你对绿地是认真的,恩——不过她这朵名花是有主人的了,你说换一个好不好?” “不咳咳”“不愿意?”海洋为难起来,本来嘛!“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怎么能阻止人家,只不过他想起了自己下了八位数字的赌注“看在大哥哥的面子上,你就放弃吧!好不好?” “不是,咳咳我是‘颂情花坊’的工读生,咳咳我是来送花的。” “送花?” “对!代客送花。”小伙子急急加上一句注解,深怕慢一步又给他误会了。 “送花就送花,你杵在这儿一个钟头做什么?”他还以为有什么热闹可以看,原来是个送花的。 “这位小姐说这里没大人,叫我” 他翻着白眼“你大可以把花放着走人呀!又不一定得等签收了才能走人。” “若是小花束当然可以,可是这么多的花,非得签收才行。”小伙子坚持。 “这么多的花?有多少?” “一货车。” 海洋挑起了眉毛,是哪个家伙这么有情趣? “绿地,”他转过身,敲敲桌面,示意她抬头。 “不要吵我。”她头也不抬。 他用着不容抗拒的声音向她说道:“先停下你手边的工作,有有趣的事。” “不——”她正看到精彩的地方,有什么事会比这个有趣! 海洋一手就抽走放在她双手间的书本,他稍微瞄了一眼,喔!是言情小说,这东西他不陌生,在他“红颜榜”上就有许多红颜喜欢这玩意儿。 “我保证比这本书还要有趣。”他信誓旦旦的道。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三章 有趣个大头!绿地在心底咬着牙,眼神飘落在远处桌面摊着的小说上,纠起眉,她忍不住咒骂起那该死的海洋。 刚刚她无聊得要死,整栋大楼没一个人影,现在她还不容易找到乐子,沉迷于她带回来的小说里,在她最需要安宁的时候这大楼却要命的热闹起来。 她早该想到有海洋出没的地方就不会有安宁。 “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等我看完我的书你们爱如何严刑峻法我都一律接受。”绿地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细声细气的哀求。 “是谁送花给你?”西装笔挺的狂风拆御下脖子上恼人的领带边问道,根本不将她的小媳妇样放进眼里。 他刚刚正在视察公司里欲上市的商品广告,若不是事关八位数字的大笔钞票,他绝不会在接到海洋的电话后就飞车赶回来。 “看来协商破裂。”她喃喃自语着。 她的结局绿地心疼的在心头哀泣,她已经看到完结篇的地方了,为什么不让她看完呢? “女人,你不开口是会死是不是?”暴雨没什么好脾气的吼。他已经受了一个幼稚女人的气一整天了,现在又得回来受这个温吞女人的气,他这辈子难不成都离不开女人? “你们要知道些什么?”她叹息。 “花。”暴雨吐出一个单音。 他昨天出门前才又去加重赌注,九位数字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不知道。”绿地摇摇头,她都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自然门”的办事处就堆满了大把大把的香水百合,天晓得是哪个白痴送的。 “用鲜花赠美人是打动女人芳心的主要手段” “闭上你的狗嘴!” “没人请你来评论这个追求者的手法是否得当!”狂风和暴雨两人齐吼向海洋。 “别冲动,我话都还没讲完。”海洋咧开嘴,露出他洁白的牙齿“但是用花语来赞美女人,这种手法也未免太过老气,八百年前追女孩子的方法还敢拿出来用,弱智!现在女孩子不听赞美只听真心诚意的话,连这都不懂还敢学人家追女孩子,智障!花那么大一笔钱送花给女孩子还笨得忘记加张名片,故装神秘,这个追求者简直就是个白痴。” “你们三个人很奇怪。”绿地眨着眼听他们三个人讲话“不过就是送个花,你们那么激动做什么?” “我没有激动。”暴雨淡道。可他这模样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你别被这花束给打动就行。”狂风懒洋洋的说。 这叫“束”?见他把花海形容成一小束的模样,绿地忍不住笑起来。 “我是怕你又被一个丑男看上。”海洋弹弹指。 可千万不能让绿地知道门内有场关于她和蓝天的赌局,否则以他们俩的个性,就算本来有可能结婚,他们也会故意不结婚了。 “你太侮辱人了。”她扁扁嘴。 虽然她的追求者大多是属于中上程度标准的男士,但是海洋的意思分明是在质疑她的魅力无法吸引到像“自然门”各个户长长相英俊的男士,这太侮辱人了嘛! “我”电话铃声此时响起,打断了要说话的海洋。 “喂。”狂风接起手边的电话。 不管电话,绿地就像一般的女人,誓死维护自己的魅力“海洋,如果我愿意,凭我的魅力不难找到一个比你帅的男人,你少看轻我。”她可没说大话,她的美能够淡雅得像朵白莲、高贵得像朵牡丹,令人惊艳得像朵玫瑰,全随她喜好,只要她愿意,她勾勾手指略微一笑就能够迷倒众生。 “你的电话。”狂风将电话递给她。 “我?”她接过电话“我是绿地。” 三个男人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只见她在接过电话两秒种过后,美丽的唇瓣浮泛起一朵朵笑容,她像是炫耀般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就站去身拿着无线电话走往会议室。 “这花应该是电话里的男人送的。”狂风意味深长的道。 “听听他们谈些什么。”海洋向前踏一步就要走往会议室偷听。 “白痴!会议室的隔音设备是一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暴雨一拳就毫不留情的挥过去。 狂风不置可否的一笑,暴雨不打他也会打。“海洋,我真替你国中时的公民老师叫屈,你的道德感真的是有够差,偷听这档子事你也做得出来?啧啧啧!” 狂风和暴雨这对兄弟互看了一眼,心有灵犀的齐开口:“我们不想。”就算想,他们也不会承认,试问谁会自己承认自己道德感差? “大人不记小人过!”他挥挥手“反正不管如何那男人一定是个丑男。” “不一定。”暴雨看了眼狂风,语带询问的道。 “他的声音像是看过大场面的。”狂风似是答复暴雨般的补充道。 海洋机警的反驳“哈!丑男就不能看过大场面?” “在你的完美理论里丑男不就是不能看过大场面?”暴雨斜眼看他,当场就给他“吐槽” “总有例外吧!”蓝天小声的道。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狂风补了一句。 “据经验,声音有磁性的男人通常都很丑。”海洋再接再厉的争辩。 “那是你自己在说,我们不承认。” “喂!你们非得不停的一起说话才能表示你们双胞胎的默契度是不是?”海洋努了努嘴“我是说‘通常’又不是说‘一定’。”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声音难听。 “套句你刚刚说的话,总有例外吧!” 他说不出话来反驳“见鬼!你们兄弟俩非要吐我的槽才快乐是不是?” 两兄弟耸耸肩,没办法!这是天性,他们就是看不惯一只狼意气风发的模样。 “要清楚我们可是在同一艘船上,同意那打电话的男人是个帅哥对我们没有好处。” 他们闷不作声,三人陷入安静。 狂风的第六感通常好似很准的——这是让他们三人陷入安静的主因。 “现在能不能撤回赌注?”暴雨无力的打破沉寂。 狂风摇头。“不可能。” 一向乐观的海洋闪着他的白牙,猛然击掌,朗声道:“想开一点,你们想绿地在蓝天那帅哥身旁二十几年都还没动情,她现在也不会因为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就突然变心,放心吧。” 他的话让他们两兄弟俩更加沮丧,他们现在不担心那个追求者,他们现在担心——绿地在蓝天身旁二十多年都没动情,那往后未来的一个月又怎么可能动情? 天呀!他们的钱! “绿地。”蓝天的叫唤声从她的背后响起。 要命!绿地泄气的将头埋入书间,蓝天是从他和她两人屋子之间的通道下来的,那代表着他到过她的家,看过她那满屋子的花接下来他一定要问那堆花是哪个家伙送的了。 呜——她好不容易才摆脱海洋那三个男人的纠缠,怎么又换了个更难缠的她的最后一页小说! “你会不会好心的肯让我和你商量——等我看完这最后一页,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任你摆布。”绿地用着期望的目光看着他。 蓝天看着她,满脸不解这点小事她为什么还要和他商量,难道他像个独裁者? “算了,当我没说。”她早该知道,是报应!她不该把吃饭的家伙拿来当娱乐,还沉迷的看下去,是天在罚她。 蓝天露出他温和的笑容。“我没拒绝你,不是吗?” “你答应让我看完这最后一页?”她惊喜的叫着。 “只要你告诉我你在看什么。”他点点头。 “我拿回来翻译的小说,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待在门里太无聊了,索性拿起来看看。”她飞快的告诉他。 他点着头表示了解“看吧!” 绿地给他甜甜的一笑,火速的在他的脸颊重重的印上一吻,然后扶正他半吊在鼻梁上的眼镜“还是你人最好。” 蓝天被她的举动给惹得发笑,他摸了摸被她大力亲吻的脸颊,心底轻淡的画过一丝丝喜悦。 宠溺的揉了揉她的柔发,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取了衣服然后进到浴室更换。 在他出来时,绿地已经卧躺在床上,而刚刚被她宝贝得像是性命的书现在已经瘫在地板上弃之如敝屣。 他叹口气,捡起书本,很顺手的就将之摆在床头柜。 “刚刚还说任我摆布,现在就睡着了,真是头小懒猫。”他探身俯视着绿地,才要替她拉被子就感觉一个力道用力将他往床上拉,他一个重心不稳就倒进了床。 “说我坏话?”应该是睡着的绿地得意洋洋的跨坐在蓝天的腰际,一双手惩罚的在他的腋下哈起痒来。 蓝天稳如泰山的动也不动,任凭绿地的小手在他身上游走。 “不好玩,你根本不怕痒。”一会儿,她放弃了这个游戏,一头倒如他宽大的胸膛喘息着。 “刚刚” “你今天和你的情人过得如何?”她技巧性的打断他的问话,作势的在他高领毛衣下翻找着。 他无奈的问道:“绿地,你在做什么?” “找看看有没有吻痕呀!”她一脸的天真。 “我劝你最好放弃,我的脖子没有吻痕。” “哦?没有?”绿地抬起头,圆滚滚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动,调皮的光芒在她眼中一闪而过,她将小手往下移,一直到腰部才停下来。 “你要做什么?”蓝天不解的问。 “颈部没有,那就是身体有喽!”用力一拉,露出他强壮的体格,她认真的寻觅着。 “别闹了,我们没有接吻。”他笑骂着,拉开了她忙碌的小手。 “恩?”绿地张大眼“不会——吧!你们两个人这么——纯洁?” “我们本来就很纯洁。”他书卷气的脸写满了“你现在才知道”六个大字。 “呸!你以为你是面纸啊!还纯洁。”她伸长手拿了枕头就往他脸上扔“你是男人耶!” “那又如何?”他好笑的问,她的语气好象他不知道似的。 她对他挤挤眼“行动呀!” “噗嗤”她模样让蓝天失笑起来。 “笑什么?我可是很认真的耶。”绿地嘟囔着。 “请教高人,该如何行动?”他憋住笑。 “啊?”这可难倒她了,她是女的,一向站在被动的立场,哪会知道男人怎么行动? “小的洗耳恭听。” “就、就、就你用力的把他拉入你的怀里,然后压着他狂吻大概就是这样了。”绿地结着巴,想到自己刚刚在小说里看到的,于是胡乱的教他一通。 “压着他?狂吻?”他重复着。 “恩,”她点点头,抬高下巴“没错!” 蓝天故作思索状,久久才答应:“我考虑看看。” “不是考虑看看,是行动。”她受不了的捏着他的脸颊。他是个男人耶!连接个吻都扭捏成这副德行。 “好,不是考虑‘看看’,是考虑‘行动’。” “你——”绿地气结了。 “我的大小姐,这是我和艾列特的事情,还是和你的事情?”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学着她刚刚的动作捏着她的粉颊,戏谑的问道。 “不要捏我。”绿地努努嘴,拍开他的手“你不要恶心好不好?和你这位男人中的男人ki ,我会吐!” “丫头,如果我坏一点,你就会为你所说的话受到代价。”他点着她小巧的鼻尖,同性恋通常受不了的就是异性的歧视。 “比如说呢?”她滚动着她亮晶晶的眼珠子。 望着她闪动着的眼,一个句子跃升蓝天的脑海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 以前他读到这句话时总无法体会“如白水银里养着两丸黑水银”的意境,看到她的眼他才终于能够身历其境的感觉其美。 “压着你狂吻。”他闷哼着,突然口干舌燥起来。 “可是你不是坏一点的男人,”绿地笑笑,两只如象牙色般的手臂环上他的颈“所以别威胁我。” 蓝天摇摇头,转移话题“今天是怎么回事?他们全都回来了。”暴雨尚在任务阶段回来总部情有可原,但是狂风和海洋回来那就太怪了! “我以为你第一个问的问题应该是我那一屋子的花是怎么回事。”早知道他对那堆花没兴趣的话,她刚刚就没必要打断他的话了。 “女孩子的房子里有花是很正常的,我为什么要问?” “可是你楼下那三位同胞可不这么认为。”她撇撇嘴“打从花送来到刚刚,三个人不停的逼问我花是谁送的,好似那堆花是我去抢劫来的一样。” “你不告诉他们,所以他们的脸臭臭的。”蓝天很自然的下定义。 看来他们三个人的赌注下得很大,否则不可能为了小小的花海就全部班师回朝,而且还个个脸色凝重,好象被倒了会似的。 “恩,蓝天,你说他们是不是把钱全都当成赌注了?”绿地吃吃的笑着。 哈!这就叫作“现世报”就爱拿她和蓝天当取笑的对象,早告诉他们不可能了,还要办什么赌局,哼!活该输钱,不会有人同情的! “这么得意,你这鬼灵是不是从中搞了什么鬼?” “才没有!”她挑挑眉“我只是让他们认清事实,相信我的魅力的确可以吸引众生。” “哦?”“海洋那家伙说我的追求者大部分都是丑男,告诉你这次的可不同,他是——旷世美男子。”嘿!反正吹牛又不犯法,况且杰森真的也算是个美男子——只是没到达旷世的离谱地步是了。 “哦?大小姐转性了,不爱丑男偏爱起美男子了?”蓝天揶揄道。 整个“自然门”只有他知道绿地的追求者之所以条件都不是甚好,最主要原因就是她不喜欢太过完美的男人,在她眼中,完美男人的背后就是数不清的缺点,不足以令人相信。 “他人还不错!”她推开他,短短的道“最主要的是楼下的那三个人已经有了很严重的危机意识,开始自哀自怜起来,真是令人痛快。” “我只知道惹火了你,他们三个人会很可怜。”他微笑,鼻梁上的眼镜又滑了下来。 “真搞不懂你!明明没有近视却要戴着眼镜,装文弱书生!绿地没有回应他的话,替他将眼镜扶正。” “这样卖相很好。” 绿地不予置评,在她眼中他戴不戴眼镜都是一样,只是哪一型帅哥的差别而已。 “我肚子饿了。” “我知道。”躺在床上才一会儿的时间,她就不止一次的听到他腹中所发出的空呜声。“先问你一个问题。” “请。”蓝天无所谓的道,反正他们的话题天南地北的转换也不差多换一个。 “楼上那屋子的花,你觉得如何?” “很不错,那男人很用心。”他中肯的回答。 “你喜欢他?” 蓝天笑着“我以为你不会想知道我喜不喜欢他。” 一个男同性恋喜欢她的男人——她不会高兴的。 “蓝天。”绿地正色的低喊。 “好吧,”他收起玩笑的心“以朋友的立场说,他很不错,我喜欢。”怪哉!这两个字并不容易说出口。 “我知道了。”她淡淡的道,滑下床就往他与她两楼间的楼梯走去。 这个呆头鹅!她在心底咒骂。谁要问他对杰森的感觉来着?她要问的是那堆花,那堆杰森赞颂她如香水百合般清新高雅、香甜娇嫩的花!他以为如何?他是否也同意杰森对她的赞美? “绿地。”他突然拉住她的手。 “恩?”她回头看他,以为他发现了她问问题的真正用意。 “不要把接吻会吻到流血的那一套用在那男人身上,不要。” “我考虑。”她笑得一脸狡猾模样,其实她是想说:她和杰森八字都还没一撇,他紧张个什么劲?但是她偏不!就让他去穷担心好了,谁教他像只呆头鹅!该精明的时候没见他有一丝聪明样,她生气了! 每次绿地露出甜蜜得化不开的笑容时,就代表着她骨子里正流着狡猾的血液,心里头正盘算着恼人的计划,若不是蓝天清楚她的个性,绝对会被她的笑给骗去,真的相信她会考虑自己的建议。 “你最好给我真正的考虑,否则你的小屁股当心点。”以他的个性,这是他能想出最恶劣的处罚手段了。 绿地根本不理会他,迳自向楼梯走去,不时还发出动人却也令人气愤的银铃笑声,让蓝天唉声叹气。 她根本不怕他,因为她清楚他就像他清楚她一样,除了论及法律或者真正的来场拳脚功夫的打斗,否则他的杀伤力根本是等于零,他的威胁根本不足以采信。 “晚上吃什么?”蓝天随口问道。 “日式料理炒乌龙。” “我哪里惹到你了?”他纠住眉。最简单的料理,而且吃不饱,每次绿地生气就会煮这道餐给他吃以示抗议。 她无视他的抗议,一味的秀秀气气道:“只有乌龙,不吃拉倒。” “我吃”接下来的话因他的脸埋入枕头而给打断。 提醒世上的男人——千万不要被女人所谓的厨艺政策“要捉住男人的心就得先捉住男人的胃”给攻掠你的胃,否则届时你不仅失去你的胃,连你的人格,个性全都会背叛你而去。 你绝对不会相信一个小小的胃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但是你一定得相信。 好在!好在他的心还在! “我现在想想——那个男人并不是挺好的。”满口乌龙面的蓝天含糊的道。 绿地挑挑眉,她的面前摆的是法国红酒及烤小牛肉,香蒜面包在她手中发出阵阵香味,和她的大餐相较,蓝天的晚餐是精简太多了。 “他要追求你却连你的喜好都尚未摸清,可见这男人并没有表面上看来的用心。”他继续道,他的眼角轻轻扫过布满一地的百合,那股浓郁的香味让他不自觉地不舒服起来。“虽说用花比喻女人是件挺高招的追求手段,但是毕竟不如孙子兵法所说的‘攻心为上’来得高招且有效。” 绿地不说话,伸手取过酒杯就贴近唇啜饮着,杯中晃动的红色液体正好与她的红唇相互辉映着。 “他的孙子兵法并未学好。”蓝天手拨拨发“这点可以由你喜欢的是红玫瑰,他却送百合而得知。” 她闪动着她又密又翘的睫毛,仍旧是不发一语。 “况且他拿百合来形容你,实在是非常不恰当。” “哦?”他的话终于得到绿地的反应了。 “你根本不似百合,尤其是香水百合。” “年这是在影射我不似百合的纯洁、娇嫩?”虽然绿地也不同意自己就像这副德行,但是女人嘛!自己不同意的事并不代表她就可以忍受别人不同意,矛盾! “我想全世界的人都非常赞成这两个形容词加在你的身上,而且绝对是毫无异议。”蓝天吸了条乌龙面进口中“你并不需要在我这里得到所谓的肯定。”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他的话给打住。 “但是,我们俩都心知肚明这只不过是个假象罢了!”他慢条斯理的道。 短短的几个字让绿地牵动了下嘴角。 早说了,在她甜蜜的笑容及纯真的俏容底下,她骨子里真心诚度是多少,而待人接物的用心又是多少,这个只有天知道;而很不幸的,他就是那个天。 “怎么说?”她清澈的大眼里有着百分之一百的单纯,而说这句话时她咬着下唇的无辜模样就像是在印证蓝天的话似的!她其实是想好好的得意大笑的。 “我们两人心里有数。” 看来她是白生气了,这个和她相处了四分之一世纪的男人是真的懂得她的,就像她懂他一般。 “不能怪我是吧!”绿地轻松的笑出,将刚刚压在唇下的笑意宣泄而出。 他也一笑,如果真要鸡蛋里挑骨头的话,只能怪伯父、伯母的遗传基因太好了,将她生得是一副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的模样;该怪只能怪从小到大的贵族式教育将她的言行举止彻头彻尾的淑女化,讲话得温柔,走路要端庄天生的娇容加上后天的环境造就成今天的她,能怪谁? “唷!你们在吃饭呀!”一颗脑袋探进了厨房,闪动着发光的白牙的海洋笑嘻嘻的道。 “进来吧!”蓝天道。 “不会打扰到你们联络感情吧?”话虽是这么说,他人还是大剌剌的走了进来。 “我可先声明,没东西给你吃。”绿地不客气的拍掉他进攻她面前牛肉的大手。 “绿地妹妹,你忍心看我这一代俊男因营养不良而死吗?”他挑高右边的眉毛,仍旧带着笑意。 “这个时代,这个地点没有人会因为这个病因而导致死亡。”她细声细气的道。 “是这样的吗?”海洋耸耸肩,不置可否“那你更要可怜我了,否则明天报纸的头条新闻上就会出现斗大的标题写着:台湾四十年来头一个死于‘营养不良’疾病患者海洋。” “我等着看明天的报纸。”绿地笑笑。 “蓝天,你看你的老婆,这么没良心,竟然见死不救。”他叹口气,全世界的女人只有她是他搞不定的。 “抱歉,我要更正你的措辞,我和绿地充其量不过就是小小的‘青梅竹马’还不到叫‘老婆’的亲密地步。”蓝天推推眼镜。 “有差别吗?反正这是迟早的事情。” “哦?”绿地眯起眼。 “这么多人赌不是,我是说你们都共饮过沙漠调制的‘爱情酒’了,成为夫妻是迟早的事情。”呼!差点露了口风。 “没有科学根据的东西你也相信?”两人齐声道。 “你们敢说你们不信?”他笑呵呵的看着他们“雷电结婚的那一阵子不知道是哪两个人常常分开得有一公尺远,见到面连话也不敢说,笑一声都怕气会岔掉,两人之间的张力都快到达紧绷的阶段,恩?”两人沉默不语。 “现在有没有东西吃呀?”嘿嘿!怕了吧! “有。”她去给他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伸长手就将放在蓝天面前的乌龙面转移到海洋面前“道地日式乌龙,请你品尝。” “乌龙?有没有别的?”他扫了眼她眼前的法式料理。 “只有乌龙,不吃拉倒。”绿地连面带盘子的塞进他的怀里。敢取笑他们,哼!当初要不是蓝天怕艾列特吃醋,私底下和她商讨两人那阵子离远一点,否则他们哪需要为了区区的“爱情酒”一见面就装出一副尴尬得要死的模样? “我呢?我吃什么?”蓝天问道。 她对他眨眨眼“你点菜吧!” “不如来份四川川菜,愈辣愈好。”海洋最爱吃辣,让他眼红死了! “好。” “喂!你们不能这样虐待同胞”一听到蓝天有四川菜可以吃,海洋就沉不住气了。“蓝天,你根本不吃辣,你叫什么四川菜?你是存心的” 蓝天回以笑容,同情他的处境。 绿地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只能怪海洋出现的不是时候,扫了她的台风尾,让她有机会将他的乌龙分给海洋吃,然后在为他重新料理一份晚餐。 只能算海洋倒霉了!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四章 在五星级的总统套房内,艾列特莫尼正熟练的拿着皮尺度量着蓝天的身材。 其实他对蓝天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熟悉得如同己身,关于那一个个的数字也都深刻的记在脑海当中,但是每回蓝天要做新衣裳时,他总不厌其烦的替蓝天仔仔细细的再量过一遍,因为这是他惟一能够光明正大触摸蓝天身体每一部位的时刻。 “你的身材是我见过男人当中最标准的体格。”他赞赏着,就连他自傲的西方人身高,看蓝天时仍然得微扬起头。 “谢谢。”蓝天温和的回以笑容。 “好了,都量好了。”他收起皮尺。 蓝天整整衣服,推正滑落到鼻尖的眼镜,才架好眼镜,艾列特就靠上他的身子,一把就将他的眼镜给摘下。 “我不喜欢你戴着眼镜。”戴上眼镜的他遮去了他儒雅的俊逸容貌,增添了股咄咄逼人的精锐模样,感觉上他离自己好远,好似自己不认识的蓝天。 “那是个装饰。”蓝天的手环上他的腰,触碰到他身上的真丝衬衫。 艾列特就像一般的德国男子,有着褐色的头发及高挑的身材,或许是职业的关系,他有着比常人还白的肤色,因为肤色的原因,所以他喜欢穿真丝的衬衫,丝织品让他有股娇柔感,就像红楼梦中的贾宝玉。 “好丑的装饰。”艾列特的手很顺手的爬升至他的颈椎。 “你不喜欢我就不戴了。”他淡淡的道,口气中没有一丝不愿。 “在我面前别戴,但是出去你可得好好戴着,我不准你的英俊和别人分享。” 蓝天微微一笑“你的语气像极了个妒妇。” “别以为我是个外国人就听不懂你们的中国话,”他指着蓝天的鼻子“不要拿我和那帮女人比,我没有如此小家子气。” “你的中文确实进步很多。”他拨弄着艾列特的褐发“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学习速度很快,完全不像个三个月前还不会听中文的人。” “为了你我可是不眠不休的学着中文,”在蓝天之前他有许多的情人,即使和蓝天一起了他仍旧和别人有所交往,在这个圈子里人人对他都宠爱有加,而他自己也自视甚高,总认为所有的情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蓝天却让他失控了,蓝天的一切让他心折,为了蓝天他放下身段,甘心学着这难懂的中文还乐在其中“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放得有多重了!” 他摇摇头“你大可以不用这样。” “我是心甘情愿的。”艾列特语气柔顺的道。 “这样你叫我如何回报你的心?” “没人要你的回报,只要你也用同等的心来爱我,这就足够了。”他低低的说,嗅着蓝天身上淡雅的古龙水味儿。 “我”蓝天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但稍纵即逝,快得让人还没捉清那道光芒所隐含的意味就消失了。 “我爱你,你呢?” “唔”他闷哼着。 艾列特询问:“你爱我吗?” “并不讨厌。”蓝天喃喃的回答。 “这是什么答案!?”艾列特语气中杂着些许不满。 “和你在一起我很舒服,就是这样。”蓝天尽己所能的拿捏适当用辞。 “这样是哪样?”显然他并不满意这样的答案。 蓝天叹息,反问道:“艾列特,你希望我对你说些什么?” “你爱我。” “我sorry,我办不到。”蓝天挥挥手。 “你在骗我!”艾列特眉一弓,属于男人的跋扈就出现了“我能感觉到你是喜欢我的。” “艾列特,我是喜欢你。” “那你”蓝天打断他的话“我不说爱的,一直都不说,并不是针对你,而是我还没有那种感觉,但是我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最喜欢的就是你,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够了!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有这句话就足够了,他有自信自己能够虏获蓝天的心,毕竟他在众男人之中是最占优势的,不是吗? “吻我。”他抬高下巴。 “呃”不等他有所反应,艾列特的唇就凑上他的,围在他颈子上的手一使力,就将他的头压紧贴着自己,艾列特主动的靠近蓝天雄伟的身子,舌根趁虚而入,进入他的口中。 “唔”蓝天发出呓语。 “天,爱我”艾列特带着他倒向床铺,一双属于天生设计师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没一会儿的时间蓝天前排的纽扣就被艾列特尽数解开,露出他壮健的身躯。 “艾列特,我”他的手在蓝天的胸襟触动,蓝天想推开他。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要哦,天,你真英俊,你的身材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我爱你”他的吻落在蓝天的颈项,落下点点的吻痕。 “等等”蓝天试图制止艾列特一发不可收拾的热情。 艾列特一手抚摸着蓝天的胸,一手解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嘴唇不停的吸吮着他的身“我爱你,天,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我要你”“你停下来,艾” “我要你,从我认识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不停的梦想着这一天的到来,给我,天,我求你”艾列特本就听不进他说的任何话,迳自喃语着。 感觉腰上的皮带被解开,蓝天终于忍无可忍的大声咆哮一声:“艾列特!” 被他一声给吓到的艾列特忘记了动作,呆呆的看着他。 蓝天推开他,一句话也不说的扣好衬衫上的扣子,系好皮带,抚顺凌乱的卷发,从头到尾闷声不响。 期期艾艾的,艾列特问:“我做错什么了吗?” “抱歉。”他淡淡的道。 艾列特坐起身子,刚刚被点燃的欲望因得不到释放而显得无力“我从没要求你,但是今天我要。” “抱歉。”仍旧是这句歉辞。 “你不说爱,又无法满足我,这不是一个好情人该做的事!”无名火从他体内窜升,他捶打着床,怒骂着。 “抱歉。”蓝天拎起他放在椅子上的西装,走到大门处转动门把,然后回过头“这不是我要的。” “自然门”的门员都有些怪怪的性格,比如以“红颜榜”闻名的海洋他就有着古怪的逻辑观——心情好,本日公休;心情坏,本日公休;国定假日,本日公休;春假,本日公休;暑假,本日公休;寒假,本日公休相处了十年,绿地多少也感染了这种习性,每当她要整理家里时,她就会放自己一天的假,让自己能全心全意的待在家中整理她要整理的事务。 今天就是这样一个适合整理家中环境的好天气,所以一大早就见到“自然门”的总部那偌大的玻璃门上挂着“本日公休”的样。 “嘿!”她和着气,一双手忙碌的在蓝天的大床上铺设着干净的床单。 一个早上的时间已经让她整理完家中所有的地方,闲来无事她索性就来蓝天的“样品屋”整理整理。 “大功告成!”她拍拍手,满意的瞧着蓝色的床单,要当“样品屋”就得当个干净的“样品屋”对吧! 当绿地才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时,刚刚顺手带下来的无线电话就响了起来。 “喂,我是绿地。” “长话短说,别占据我老婆太多时间。”一个冷冷的声音从彼端传来,简短的话清楚的就让人知道对方是谁。 “绿地,你别理雷电。”话声被一个轻柔的声音给取代,不用说,她就是前一阵子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中的新娘子孔凡妮。 “凡妮,你们不是在度蜜月?怎么有空打电话回来?”一听到是雷电和他的妻子,绿地的笑容就爬满了俏脸。 “本来是没空,但是凡妮硬要我拨出时间” “聂傲鹰!闭上你的嘴巴。”在彼端的孔凡妮羞红了脸,粉拳就击上他的胸膛。 “孔凡妮,你不要命了” 绿地笑着,等着他们忆及到她的存在。 电话安静了一下,一会儿就听到气喘连连的孔凡妮重拾电话道:“对不起!雷电他” “我知道,新婚期间总是这样。” “绿地,我们刚刚没有真的,我用人格保证。” 她的脸又染上红潮,感觉自己愈描愈黑。哎!她永远不能习惯他们这群人直截了当的个性。 “你不用向我保证。”绿地笑得更开心了“找我有事?” 这对夫妻——真令人欣羡,不知何时自己才能像凡妮这般,有位体贴多情的丈夫。 “我是要问恩怎么说”她欲言又止。 “直接说。”绿地道。 “你和——蓝天怎么样了?”孔凡妮冲口而出,引来身旁丈夫的窃笑,也未免太直接了。 “我不懂。”绿地故作糊涂。 她早该猜到他们夫妻俩也会参加这场赌局,哈!有老婆的就是不一样,懂得先探探口风再下注,雷电,你这老婆是娶对了! “绿地,你在浪费我们宝贵的时间。”雷电淡淡的开口,不相信她会不懂。 “是你先打来的不是吗?”她甜甜的道,暗地里可扮着鬼脸。 “对嘛!说到底也是我们浪费人家宝贵的时间,你那么凶干么?”又是一拳。 “你再拳打脚踢,小心我揍你。” “纸老虎,我就不信你敢。”孔凡妮朝他做了个鬼脸,然后继续和绿地说话“我的意思是你和蓝天有没有可能?” 根本想都不用想,绿地便说:“不可能。” “这么肯定?一点机会都没有?” “凡妮,我看在你和我都是门里惟一的女眷才告诉你,那场赌局浑水你别去趟,不可能会赢。”绿地给她良心的建议。 “你知道!?”孔凡妮说,不是说是秘密吗? “别惊讶,纸是包不住火的。” 孔凡妮发出恩恩声表示同意,然后又一脸纳闷的说:“可是我不懂,你们俩看起来怎么会不可能?你们是不是有什么恩,不可告人的事情?” 绿地的心一震,突然之间叫她不知如何回答。 “丫头,你不觉得你管得太多了?收线了。”没有道别,这就是雷电的作风。 呼!好在,绿地送口气,心底庆幸起雷电不过问多余闲事的个性。 还是女人细心,幸好这十年来总部里的女性同胞只有她一人,否则要是多几个像凡妮这样的女人,恐怕蓝天的秘密早就揭发了。 才挂上电话,没两秒钟电话声又响了。 她再度拿起电话“喂,我是绿地。” “我是杰森。” “是你?”她笑笑,昨天打,今天又打,聪明的她知道他想打什么主意了。 “你很惊讶?” “老实说,没错。”她顺着他的话讲下去,假如他认识她久一点,他会知道她并不是个很容易大惊小怪的女人。 “为什么?” 白痴!他只懂得这三个中国字吗?“因为我不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英俊的男人通常喜欢和娇滴滴且只会回答“yesorno”的美女讲话,如果她对这类型男人有兴趣,她或许会假冒一下这类型的女人来迎合一下,可偏偏她没兴趣,所以她会如何是可想而知,不必重申。 英俊的男人最讨厌犀利、伶俐且反应快的女人,因为这会显得他们很没大脑、很庸俗,偏偏她正是这一类型的女士,而这也是她的追求者众多却没有一个搬得上门面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 天呀!她刚刚是回答了他什么,怎么他又拿这三个字来问她? 不回答了,反正他一定会自以为是的解释成她因为缺乏英俊的追求者而闷声不响的在背地里自哀自怜,而他高尚的绅士风度绝对会适时的出现来安慰她。 “我觉得你是个很好的聊天对象。” 看吧!绿地挑挑眉,如果她再沉默下去,他一定会又继续讲下去。 “我是说真的,我可以用我的人格向你保证。”杰森以为她不相信他。 哈!怎么今天这么多人要用人格向她保证他们说的话?“我相信你,谢谢。”她用着甜美的嗓音道。 “你能相信我真是太好了!” 绿地仍旧用着她骗死人不偿命的银铃笑声来回报他的话语。 “其实我” “恩唔”他在她耳边不停的说着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左耳进右耳出,她一直闷哼着。 老天!若不是她不是那种利用完就拍拍屁股走人的人,她绝对会给他一个闭门羹,让他在往后的日子里一听到“绿地”两个字就大大反感,她在心中嘀咕着。 昨天被海洋三个人不停的质问她送花的人是不是个丑男,也许是虚荣心作祟吧!当她知道送花的人是领事馆的红人杰森时,她刻意的装出亲热的模样,和他大讲了两个钟头的电话,其目的只是要证明她的魅力 哼!这下可好,魅力证明了,也惹了一身骚回来,她对着话筒龇牙咧嘴的发出无声的抗议,虚荣心没别的用处,只会害死一个人! “绿地,你赞成所谓的办公室恋情吗?” “唔。”绿地不明白他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 “我不赞成。” 想也知道,他这种三心两意,见一个爱一个还自以为风流的男人当然不赞成,没有一个女人能忍受自己的男友和其他女人打情骂俏的,朝夕相处很容易让两个人撕破脸。 “你还没离开领事馆以前,其实我就一直很注意你了。”他用着充满磁性的嗓音低喃“但是因为在同一个工作地点上班,所以我一直迟迟没有向你展开追求行动。” “恩。”绿地低哼。 “但是现在不同,你辞职了,所以”他停顿一会儿“坦白说,我想追求你。” “哦?”她拍拍衣裤上的灰尘,对他的话没有一点感觉。 杰森将她的应声当作是女性的矜持,在以往他追求历史中的无往不利,让他自信满满的断言这次的猎艳行动又会再度成功,他眉开眼笑的问:“你爱我吗?” “我爱你”吗?她好笑的重复,她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深刻的印象,只知道他在领事馆里深受女孩子们的欢迎,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就这样一个印象,她有可能爱上他吗?白痴都回答得出来。 “砰!”一个猛烈的撞击声在屋内传来,绿地本能的抬起头,蓝天的身影映入她的眼眸。 蓝天歉意的笑笑,给了她一个“当我不存在”的手势后,就朝床铺躺去。 他不同于平常的仓皇失措模样让她的心浮现出一股异样的惊恐,也不管杰森在她耳边诉些什么,敷衍塞责的讲了几句话就匆忙挂了电话。 “发生什么事了?”绿地走到床边,看到蓝天将自己埋在枕头中,她的唇不禁抿成一条直线。 “没事。”他低沉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出。 “不要骗我。”她爬上床,手才刚放置在他的背部,就像触电般猛然收了回来。 他在发抖!?绿地的脸色马上刷白,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蓝天竟然在发抖!? “看着我,发生了什么事?”她用力的摇他,一定发生了大事情才会让他害怕成这样。 “我说没事。” “你让我看着你,蓝天,你这样让我好害怕。”她嚷着“至少让我看着你,让我确定你真的没事,好吗?” 他侧着脸,露出半边的脸来看她。 “你”她伸出手抚摸着他的颊骨,柔声道:“你在发抖,我能感觉到你在害怕。” 蓝天深深呼口气,剩出一只手“我可以抱抱你吗?” 点点头,绿地俯身张开手主动抱着他。 他埋首于她的肩胛骨间,从她身上传来的牛奶味让他平缓了体内急速窜动的血液,身体的抖动也渐渐平息。 她能感觉到他的害怕渐渐消失,担心他的心遂放松起来,血色也跟着慢慢回到她苍白的脸颊。 虽说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是从小到大的相处早让他们俩熟悉极对方的思维及情绪,他们俩就像是双胞胎般,能感应到对方体内所有活动,哪怕是一丁点的不对劲对方都能敏锐的感受到,绝不会痛失。 在近距离的贴靠下,绿地在他身上嗅出另一种刺鼻的古龙水味儿,她眼尖的梭巡着他的颈椎,斑斑点点的紫红色痕迹让她大致上猜出发生了何事。 目光往下移,绿地瞄到他衣领下的皮肤也有着相同的痕迹,再笨的人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了。 “你该不会是被强暴了吧?”她重复一遍她的猜测“你该不会是被强暴了吧?” “不是。”他低哼,右手抚着太阳穴企图揉去刚刚带给他的震撼。 她戳着他布满紫红色吻痕的颈椎“那你脖子上的吻痕是怎么回事?” “你非得打破沙锅问到底是吧!”真是半分安宁也不给他。 “如果你是女人,这个时候我会给你私人空间,可是你不是。”男人被强暴——应该不会有什么伤害,尤其对象是他深爱的人。 “还说男女平等,你现在岂不是不攻自破。”蓝天叹息“好,我告诉你答案差一点。” “噗嗤!”虽然她早已经预测出答案来,但是她仍忍俊不住笑出声。 “请你笑得淑女一点。”无法限制她笑,所以只好无奈的说。 “艾列特?”绿地明知故问,在见到他颔首之后她笑得更大声了。 “我以为我刚刚吓到你了,我不晓得受到惊吓的人还会大笑。”他嘲讽,眼底闪过一抹不解。 “妈呀!你不是男人吗?被自己的爱人强暴太,太太太太”她一连好几个“太”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没有被强暴。”蓝天没好气的道。 “一样!”她擦掉因笑而流出的眼泪“你让人家欲求不满,所以人家干脆将你压在床上逼你就范,对吧!” 蓝天闷声不响,若是以往她会气愤难平,且会大声的指责对他有歪念的男人不是东西,竟然强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为什么今天不同? “是什么原因让你临阵脱逃,不乖乖就范?”她对他挤眉弄眼的,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他不识好歹似的。 他不敢行动,对方行动他还不懂得顺手推舟,真笨! 他瞪了她一眼“你知道我的原因。” “你们情人间的事我怎么会知道原因——”绿地拉长尾音,陡然睁大了眼,小巧的嘴圈成o字型“你、你、你、你”“不用再你了,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第一百零一个惟一原因。” “老天!你没事吧?他怎么可以逼你就范!他太不是东西了,你会不会想吐?需不需要我给你一个私人空间?对不起,我刚刚还以为”事情急转直下,绿地的反应变化之迅速快得让蓝天措手不及。 “以为什么?”他眯起眼。 “以为你爱上艾列特了,所以你的症状应该对他免疫” “谁告诉你我爱上艾列特了?”他的音调高昂起来。 难怪,难怪她漠不关心,难怪他明知他的毛病却不停的大笑,没有半丝怒意。 “没没人告诉我,是我自己——猜的。”最后两个字绿地很艰涩的吐出。 从她认识他到现在她从没见过他对人大小声,现在她明亮有神的大眼蒙上一层雾气。 “我慎重告诉你,我不会爱上男人,这辈子绝对不会。”一把火从他的丹田烧起,他用着他这辈子最大声的声音向她怒吼“这是我最后一次告诉你,希望你牢牢记住。”说完,他推开她,拿起被子蒙头就睡。 “蓝天,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这样自以为是的,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揪着棉被,心疼的道歉着。 她真笨!蓝天他完美个性根本就无法忍受自己是个同性恋,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接受,他也不会坦然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他认命的接受了,因为他无法左右自己体内的突变基因,但是爱不爱男人却是他能左右的 他不主动追求男人,他的所有情人全都是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不主动亲吻男人,所有的亲吻都是情人们自愿的他不排斥一切情人间该做的亲密接触,惟独最后一道防线,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 说他是个不完全的同性恋也罢,他就是无法接受自己是个真正的同性恋——这些她都知道,但是她却明知故犯的狠狠伤了他的心,哦!她说别人自以为是,其实真正自以为是的人是她,她这个世界大白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被窝中的蓝天不声不响,他的全身因怒意滚烫着,耳边传来她阵阵的道歉声,他的良心隐隐不安着,他清楚得很自己并不是在为她的误认而气愤,或许这是部分原因,但并不足以构成他如此高涨的气焰,引起他如此大火气的真正原因是——他进门时听到的告白声。 是迁怒吧!他的心竟然为了那个素未谋面的幸运儿大吃干醋起来,他气愤对方何其有幸能够从绿地口中听到这句她从未和任何男人说出的话。 这代表的意义他不想去想,他现在脑中所想的只有那三个字,那他这辈子也不会说出口的三个字。 “你真的不肯原谅我?”绿地吸着鼻子,眼底的雾气又更浓厚了,无论她做过什么错事他也从来没有不理她过,难道她真的如此罪不可赦? 想到此,她的眼泪就滴落出眼眶外,成串成串如珍珠般宣泄而下,她忍不住抽搐起来。 耳际传来的嘤嘤哭泣声让蓝天的心一纠,背脊紧绷起来,绿地鲜少哭泣,她认为哭泣是件极为丢脸的事情,非到必要否则她是不会哭泣,为什么 她的哭泣声声刺着他的心,他受不了的拉开棉被露出脸来看着她。 “对不起,我向你说一千万个对不起,你要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就是不要不理我”晶莹剔透的泪珠像下雨似的直落而下,抽抽噎噎让她涨红了俏脸,替她的美貌添了另一种美感。 “哎!”拿她没办法的叹口气,蓝天坐起了身子大手一揽,就将她无骨的柔软身体纳入怀中“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大小声的。” “你大小声得对,我错了。”她吸吸鼻子,高兴他终于肯理她了。 “对不起。”他柔声低喃,下巴抵着她的头,吸取着她发丝间的香气。 淡淡的牛奶味儿依着他的鼻息飘扬进他的五脏,飘落在他的血液间随着它浮沉于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终于来到心脏,香气很快的围绕住他的心,层层叠叠包得它与心密不可分 猛然间,他的心——悸动了。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五章 闲来无事的绿地最爱待的地方就是厨房,常常就能看到她待在她那设备齐全的厨房一整天也没见她出来一趟。 通常她待在厨房里就是以研究各国食谱来打发时间,日子久了,世界各地的美食就在这样的“闲来无事”里让她的巧手一一学成,一手的好厨艺在门内不胫而走。 一股稠密浓郁的甜味从绿地的厨房飘出,随着大分子移向小分子的定律散到房子的四周,然后借着她与蓝天两个楼层间的梯子飘流向二楼,以着同样的方式占据了他的空间,诱醒了小睡片刻的蓝天。 “你在煮什么?”他光着脚板,探头进到绿地的厨房“不要告诉我你拿糖来当饺子的馅。”他看着她手中的“饺子皮”一脸不敢恭维的模样。 “这不是饺子,”绿地晃一晃手中的面蛋皮“这是埃及的一道甜食,叫作adaiff。” “哦?”蓝天踏进厨房,仔细看着她手中像是铜锣镜的蛋面皮。 “喏,把这皮盛上炒花生拌白砂糖,然后包成元宝的模样,像这样,再来放进油里炸成漂亮的金黄色,捞出来后再把它放进那锅滚沸的糖装中,等到酥皮吃进了糖浆就可以吃了。”她比手画脚的告诉他如何煮食。 “唔”他有听没有懂。 “我煮好给你吃你就知道了。”绿地笑笑,知道他根本不懂得她刚刚说的一堆话,所以她干脆讲重点。 “那这个呢?”蓝天指着才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托盘,里头摆这冒着气像布丁模样的“东西”他观察了一下“东西”的底层是有点甜酒酿的米饭,上层则是牛奶制成的甜乳酪,看来八九不离十是个甜品。 “叫它作甜布丁好了,我忘记它的名字了。”有了刚刚的经验,这次她直接就告诉他名字。 “也是埃及的食物?” “恩,你吃吃看。”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怂恿着他。 有了厨师的应允,蓝天拿了个就大口的往嘴里塞“很爽口。”他赞许着,嘴角沾了剩余的布丁还不自知。 “像个小孩子一样。”绿地抽了张纸巾,很顺手的就替他擦拭去嘴角的剩物。 蓝天静静的看着她专注的擦着他的嘴,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占领了他。 从上一次的吵架到今天也有一个礼拜了,他能感觉出他们之间有着微妙的变化,表面上虽没改变,但是他知道有些事情不一样了。 他往往会望着她发愣而不自知,就像现在这样,这是以前所不曾发生的事,要他为自己的怪异行径作注解他又不知如何解释,只晓得自己并不讨厌这样的改变。 “你的脑子一定特别与众不同,怎么这样多的食物你都能全部记住它的烹调方法。” “我会将你的话当作是赞美。”她慧黠的眨动着明眸,身子倾倒向他“帮我” 不等她说完话,蓝天的手就替她拨顺遮掩住她视线的发丝,还体贴的抹去她眼尾沾染到的白色粉末。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是吧。”他的动作让她的心猛跳了一下,一把不知名的刀轻划拨她的心,留下一道细痕,血液快速的渗出又迅速的凝结。 “是我观察入微。”他展开和暖的笑容。 绿地调皮的对他的话做了个鬼脸,然后重新低下头去包她的adaiff。 两人沉寂了一会儿,蓝天清清喉咙,打破了沉寂“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可以。”她头也不抬。 “那位送花给你的男人” “怎么忽然问到他?”她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他推推眼镜“好奇。” 好奇?这真是让她惊讶“你从来不会‘好奇’追求我的男人。” 他耸耸肩,给了她一个“你可以不要回答”的表情,淡然的神色让人觉得他并不是很必须知道这件事。 “他叫杰森,是我以前工作的同事,他送花给我只是要欢送我离职,我们是很单纯的朋友。”绿地为了他的表情而恼火,他的不在意正好与她的很在意形成强烈对比。 “单纯的朋友。”他点着头重复她末尾的最后一句话。 对他眼中闪烁的光芒,绿地很不以为然“不要把我当成你法庭上敌对那一方的证人,我承认杰森他有意追求我,但是我只把他当成单纯的朋友。” “我并没有把你当成我敌对那一方的证人。”他已经得到了他要的答案,沉埋于心底多日的问题得到了解答,他不需要再询问下去。 “你有着很严重的职业病。”绿地下了个结论。 在门里“蓝天户”专司诉讼审查的case,户里的人员都是一等一的律师高手而他这个户长辩才无碍的能力更是不在话下,他要把白说成黑她也辩不过他。 “我已经很久没做这行了。”蓝天正经八百的道却引来她的笑声,让他无奈的摇着头。 “别怪我,谁教你说的那种语气好象在昭告世人你是个强盗头子,而且收山很久了。”她撇着嘴,对他吐了吐舌头。 “你这个鬼灵精。”他笑骂着,强盗头子吗?他这样的白面书生都能当强盗的话,那黑道就没啥所谓的前途可言了。 “谢谢。”她皱皱鼻,笑得一脸灿烂。 “不客气,做你的埃及甜品吧!” 在她低下头包了十来个“饺子”之后,绿地不经意的抬起头正好对上盯着她不知多久的蓝天。 “做什么?”她细声细气的问。 在这样浓郁的空间里,冬季的冷因子全被厨房的热糖给赶到屋外,她煮食着甜点,一个男人在她身边陪伴着她她似乎嗅到一股夹杂着甜味的幸福,那把无名刀又在她的心轻柔的抽划一刀,血再度流了出来又再度迅速凝结。 “你晚上没有约会吧?”他柔语。 “没有。” “金府今晚有宴,你当我的女伴,可以吗?” “恩。”一向他的女伴就只有她一人,她没得选择不是吗? “好好打扮,”他打了个呵欠“我要我的女伴是全场最美的佳人,愈美愈好,最好能够美到让人屏气凝神,忘记呼吸。” 说着蓝天他走到角落的餐桌,这儿的温暖让他的睡意再度袭击而上,他得睡一会。 “我知道你办得到。”这是他这个下午说的最后一句话,睡神在他趴下后很快就召唤他了。 绿地暗忖,为了他这句近似恭维近似信赖的话,她不成为一个令人屏息以待的美人,岂不是对他过意不去? “天生丽质难自弃”是绿地一直尊崇的名言,在她略施脂粉的殷殷打扮之后她更是崇信此话。 瞧!在场所有男人目光的移转不就是最好的印证? “艳光四射这句话的意义我到今天才真正晓得。”蓝天在她耳畔耳语着。 “我从来没有让你失望过不是吗?”绿地闪动着睫毛,嘴角有着属于美人的自信,它为了场上众目光的炽热注目而绽放着。 是的,她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当今晚她站立在他面前时带给他的那抹惊艳,那份令他血液为之沸腾的艳丽震撼他到现在都尚未抚平,忆及此他的眼光很自然的朝她注视,细细品鉴她成为全场焦点的装扮。 她穿着件略微紧身的白色长礼服,v字领低胸的优美弧线及背后裸露至腰骨的细密剪裁,贴身的衣料紧裹住她均匀且比例适当的身材,完美的身段及白皙的细嫩肌肤足以令所有男士血脉偾张,充满遐想。 她那波浪的卷发被她用条白色头巾随意的固定起来,柔美的粉彩妆为她美丽的五官增添妩媚风韵今晚的她像是天上的仙子,柔美不失俏丽,活泼不失妩媚,看似单纯却又慧黠。 “你也不差。”绿地笑容可掬的在他耳边笑语,吐气如兰的让他心旷神怡。 他知道她所指的,打从他踏进筵席中就不断接受到许多女士的青睐目光,他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多年来身为女士焦点的中心早已让他习以为常。 蓝天尚未开口回应她的话,大老远就有个绅士模样的灰发老人,笑容满脸向他们走来。 “闹哄哄的宴会突然陷入安静,我就知道是你们这对才子佳人来了。”灰发老人是这次宴会的主办人,蓝天曾接受过他委托的case,替他打了轰动一时的官司,其结果自然是胜利结案。 “好久不见,金老。”他温和有礼的弯腰欠身。 “好久不见。”绿地也跟着点头示意,对眼前这位和蔼的老人家她有过数面之缘,印象很不错。 “呵呵,几年不见小姐出落得愈加标致,若不是你身旁有个出色的男人,我非要让我的儿子把你娶回来做老婆。” 她客气的笑笑,今天的宴会就是要庆祝金老唯一的儿子学成归国,既是学成就代表着金公子的年纪有一定的年轻,她虽不老,但也有二十七了,老妇少夫的流行玩意她并不感兴,况且她的行情几时跌停板到需要靠人拉拢来介绍? 蓝天和金老寒暄着,绿地很识趣的不插入话题中,但仍很尽职于一个女伴的责任站立在他的身侧,以甜蜜的微笑回报每一位对她行注目礼的男士们。 “还记得当年你为我打的官司被判胜诉那晚,你曾经为了恭喜我而亲自演奏的钢琴曲吗?”金老问道“那晚的弦律至今还在我脑海中不时响起,不知道你今晚能不能也替我儿子奏上一曲?” 演奏一曲?这四个字拉回了绿地的注意力,她抬头看了眼蓝天,她还以为学生时代只为她一人独奏歌曲的蓝天从脱离学生生涯后就封琴了,怎么?他还曾为别人演奏过,而她竟然不知道? “对不起,我很久没弹琴了,恐怕一生疏会破坏了金老脑海中的记忆。”他歉意的答道。 只有他知道自己弹琴真正庆祝的对象是谁,他回想起那天,那晚是绿地二十岁的生日,不知为何那晚他突然激起了股弹琴给她的冲动,虽然她不在他身边,但是他仍然为在远方的她献上一曲作为庆 “是这样呀!”毕竟是走过大半生的老人,蓝天的婉转拒绝给他台阶下,他岂会不接受? “我要听。”怀念让绿地将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她用着盛满期望的眼看着他“我想听,可以吗?” 他看着她,微微一笑“可以。” “太好了,我马上命人将琴准备好。”金老得到他的应允,高兴得急急忙忙就往里头走。 “我以为你不再弹琴了,”绿地轻声道“没想到你还曾为别人抚上一曲。” “那晚我是为你弹的,就像今晚。”蓝天握着她的手加重了点力道“我的琴一直就只为你一个人弹。” 她相信他的话“但是为什么——这几年都不见你弹琴?” “我以为你厌烦了我的琴声。”毕业之后就没再听她要求过要他弹琴,伯牙没有了知音,那又有何弹琴的乐趣? “我要听你的琴声。”她用最直接的话来表达她内心的渴望。 “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么?我要你站在钢琴前专心听我的琴。”蓝天搂着她的腰,会心一笑,朝金老刚刚离去的方向走去。 悠扬的音节,熟悉的弦律,动人的歌曲在安静的筵席中回响,埋藏在绿地内心深处的音符随着他的手指声声跳跃而出,敲动她的心房,震裂她心房上被划上数刀的伤痕,热辣辣的血涌出,撼动了她的心,水气遮蔽去她的视线,哽咽上了她的喉咙,红了她的鼻子。 她双眼直盯着坐在面前悠然弹琴的蓝天,柔卷的黑发随着身躯的摆动而飞扬着,一向不听话的平光镜架意外的乖乖的靠在他高挺的鼻梁,认真的眸子有时望着键盘,有时望着她,而修长的手指则在白的、黑的各个键盘上游走,弹出美丽的音乐,这时的他俊美得像是天神,深深的吸引着绿地的目光。 她记得这首曲子,每回他弹琴给她时总会弹上一次,他曾经告诉她这首歌的名字叫作“野玫瑰”弹它时就像是在看着她,因为她像朵野玫瑰,看似美丽,却浑身是刺,要小心! 最后一个音符停留在她的耳边,他和上琴盖,如雷的掌声跟着响起,他绅士的向听众答谢后,就领着她走向角落去。 “傻子,听首歌也能让你感动到哭。”蓝天掏出手帕拭干她在眼角的泪珠。 “往事历历在目嘛!”绿地娇嗔道。 “我记得我告诉过你,你的年龄还不到回忆往事的地步。”他揶揄着。 “要你管!”她抢过他的手帕,胡乱地擦了一把又丢回给他,感动让她没心情和他抬杠。 “是,大小姐你是性情中人,情绪特别容易高昂。” “蓝天。”她喊着,小女人模样在感动之余全数呈现。 她双颊娇艳欲滴的酡红让蓝天看得发愣起来,她眼波中流转的小女人姿态让他的心跳乱了拍子。“你好美。” “我知道。”绿地笑出声,得意至极的对他努努嘴“全场男士都向我说过这句话了,先生你还有没有别句?” “你的美顶多就到这个境界,要别的形容词——没有了。”见她好不得意,他忍不住要泼泼她冷水。 “不懂欣赏美女的家伙。”她给了他一拳,噘嘴嚷着。 蓝天大笑出声,握着她的手,两人之间窜流的情愫快捷得互相撞击出火花,亲昵的贴靠及笑语声在旁人眼中他们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登对得令人羡慕。 突然蓝天俊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他直视着前方不知站立了多久的男人,不再说话。 绿地发现他的异样,循着他的目光她看见了个打扮华丽的外国男子,他的柔美令她咋舌。 男子似乎知道他们发现了他,于是向他们走近了几步。 “我需不需要离开一下?”由男子眼底的炽烈火光看来,她聪慧的猜出七八分他大概是谁了。 蓝天点点头“谢谢。” “不用谢我,还记得吗?你要替我们引荐。”绿地灵活的眼珠子调皮的向他眨着,说完就一个旋转走向自助式的餐桌去了。 “你来做什么?”绿地一走,蓝天就收起笑脸,冷淡的问道。 “天,我好想你。”艾列特才走近他,就柔软的靠向了他的胸膛,一点儿也不将他冷酷的语调放在心上。 “莫尼先生,请你自重。”蓝天抵住他的胸部,轻而易举的就将他推离三十公分外。 “莫尼?天,你从不这样叫我的。”他的语气充满埋怨。 “是吗?”蓝天淡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你都叫我艾列特。”说着说着艾列特的手又挂上了他的颈项。 蓝天没有说话,眼光飘向远处的白色纤影,她的身边有着一个矮小的男子,他不知在向她说些什么惹得她发出美丽的笑靥。 “天,这几天你在忙些什么?为什么都不来找我?”艾列特没发现到他的注意力已经分散,沉醉于他淡雅的古龙水味中,多日的思念让艾列特忍不住就将唇贴住他的颊,偷香起来。 “莫尼先生。”蓝天蹙眉,一手用力的就将他推开。 “你好冷淡!为什么?”他娇道,突然灵光一现“我知道了,你怕别人说闲话。” 哎!这就是同性恋吃亏的地方,蓝天在心底叹着,摊摊手尊重的不再碰他。 “我不晓得你有一手好琴艺。”艾列特笑逐颜开的道“刚刚你的一曲感动得我差点哭出来,哦,我真是愈来愈爱你了。” 蓝天不语。 “天,你不会度量狭小得还在气我刚刚忘情的抱着你吧?”他的沉默让艾列特胡乱的猜想“对不起嘛!这么久你都不和我联络,我太想你了才会忘了这里是公众场合,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气我了。” “我不和你联络是不想和你有任何关系。”他淡淡的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分手。”两个字,很简单的就追出蓝天上一句话的意思。 艾列特脸色迅速惨白“为什么?你有新欢了?” “没有。” “你有,那个人是谁?是哪个人敢抢我艾列特的男人?!你!是谁?”男人最容易见异思迁,若不是有别的男人介入,他是不会轻言分手的。 不管是同性恋或是异性恋,只要事情触及到“爱情”两字,身为女人的一方醋劲都是相同的,猜疑心也是相同的。 “没有谁。”蓝天冷然道。 “不可能,若不是有第” “莫尼,你破坏了我们当初的协定,你想我还有可能和你继续下去吗?”蓝天挥挥手,挥去了啊的胡乱猜忌,直截了当的告诉他分手的原因。 “协定?”艾列特苍白了脸,想起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自己和他发生的事。 他们刚开始交往时蓝天就曾跟他讲明了不可能和他发生任何关系,当时自视甚高的他自信满满的认为到最后一定是蓝天会先破坏这个协议,也就一口的答应了蓝天。 那时的他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有爱上蓝天的一天,怎么知道 “天,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不算是破坏协议”艾列特颤抖着声。 “你现在有过这个动机,就代表以后会有,分手只是迟早的事情。”蓝天冷言。 “天,你不能怪我,我爱你自然会想和你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是情人之间极正常的事情,我没有错。” “你是没有错。”他不否认。 “你也知道我没有错,那我们”艾列特以为他回心转意了。 “不可能。” “蓝天,你不能这样,你这样对我太不公平了,你明知情人都会走到这个地步” “所以我和你有了协议,而你也同意了。”蓝天平和的解释。 “我那时候不知道我会爱上你,我不知道我会如此的想和你在一起” “唔,”他看着艾列特“也许你可以从我们之间学到一个教训,不要太高估你自己的自制力。” 艾列特咬住下唇,强迫自己恢复忠孝能力,他不想失去蓝天,所以他必须想个能挽回蓝天的办法,这时候他不能一副弱者的模样,他必须替自己找个机会,没错!一个机会! 他的脑海浮现出一个机会 “我们俩似乎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艾列特深吸口气,让自己表现出接受事实的样子。 蓝天点头。 “那你的青梅竹马怎么办?”他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这是他为机会铺的第一步路。“我记得你答应过她让我和她见一面,你不会是想言而无信吧!” 这正是他现在烦恼的事,刚刚绿地才提醒过他要他别忘了“我会处理的。” “我能预知你的处理方式到最后一定是悔约,我说得没错吧!”艾列特笑笑。 他确实有此意念,但毕竟他们不再是情人,要艾列特看他面子帮忙的说法太过厚颜了。 “让美女失望一向不是我的作风,让自己所爱的男人悔信也不是我所愿,就当是我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吧。” “你——愿意?”蓝天不敢相信,并不是他以小人之心去度君子之腹,而是以他对艾列特的认识,艾列特不是这样会处处为人设想的男人,尤其是对才刚将自己甩掉的男人。 以艾列特现在的处境,应该巴不得他死得愈惨愈好——这点和很多女人是一样的。 “我愿意。”艾列特一脸的单纯“没有任何预谋,也没有条件,只是纯粹想替你做最后一件事,你不会连这个机会也吝啬给我吧。” 蓝天觉得不太对,但是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上艾列特的一脸单纯,不像是另有动机的样子,也许是他多虑了,今天绿地不是才说过他有着严重的职业病吗? “不会,”蓝天推着眼镜“事实上,我还得感激你的帮助,非常感激。” 艾列特在心底苦笑着,他们认识这么久,蓝天从未如此生疏客气的与他说话,他多么希望不要有这么一天。 “你看你的女伴,她被一大群的男人围绕着灌酒,这是很不安全的事情,你该去替她挡酒了。”艾列特移开话题,间接的拒绝他多礼的道谢。 “我也有同感。”他一直在注意着她,当第一位男士将酒杯递到她的手中之后,绿地的杯子就没有见底过,这点让他的心泛着不悦。 不高兴的是她不懂得节制,从小到大他向她说过不知几次“喝酒会伤身”但她从未把他的话听进耳里放入心中,光是这点,他就足以将他押在大腿上好好打她的屁股一顿。 “去吧,我也有我的团体需要我去应酬。”艾列特鬼话连篇!他根本没心情去陪那堆庸俗的人,他惟一想陪的人只有蓝天一人,若不是为了自己的机会,他才不会说出如此言不由衷的话来。 哎!算了,有失才有得,他若想要挽回蓝天的心和人,他总得牺牲一下! 蓝天向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回身“我们之间错不在你,错的是我,太多的坚持,太多的顾忌,搞到最后我与异性没有感觉,与同性又无法结合总之不关你的事,你别太在意,懂吗?” 这就是蓝天,即使分手了仍旧一贯的温柔,这样的情人他岂会放弃?艾列特思忖。 他会让蓝天爱上他的,他发誓!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六章 “好痒,蓝天,我好痒”被蓝天横抱的绿地枕在他的肩头,上不停的抓着手臂、背部、大腿一切晚礼服裸露出来的地方她都没放过,她意识不清的喃语着,痒到发疼让她痛楚的挣扎着。 “别抓,不准给我到处乱抓。”蓝天不仅得抱牢她还得顾忌到她不停移位的手,另一方面还得开门,三者要求到面面俱到的结果就是他在寒冬中流了一身的汗。 他推开门,踏进屋,再关上门,然后将她放下,双脚触及地,一连串的动作在三秒钟完成,他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总算是到家了。 “痒好痒蓝天,我好痒”四肢得到自由,绿地就快速的拉扯开身上贴身礼服的拉链,企图解开束缚。 “我来,我帮你。”蓝天拉开她力道足以抓破皮的手,将她拉近怀中,轻柔的搓揉着她红疹斑斑的肌肤。 “痒好痒”绿地贴靠着他温暖的胸怀,发出难耐的呓语,手口并用的抓着自己的痒处。 “我来,告诉我你哪里痒,我帮你。”他制伏她忙碌的小手,以着哄小孩的口气柔柔的说着。 “手,背——脊椎处好痒唔,肩膀的地方也是,还有颈子”她含糊的叙述着。 她说的每一蓝天都耐心的揉抚着“还有哪里?” “没有腰骨,对,就是那里,再上面一点”她喃喃的说着“不是,你再靠左一点不是,上一点,再下一点我来就是这里。”她拉着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的游走着。 绿地白雪的肌肤在月光的照耀下呈现出红红的斑疹,这是酒疹,每回只要她饮啜过从未喝过的酒她就会生上一场疹子,一夜过后疹子褪去,她对这种酒也就终生免疫,但是酒疹的瘙痒总令她痛苦难耐。 “你这叫作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我心疼你这月身堪称是完美的肌肤,我就让你一个人自生自灭。”他见她痛苦心底就心疼起来。 他最讨厌看到的就是她发酒疹的时候,因为她的痛楚总令他觉得自己一无长处,无法分担她的搔痒,偏偏她每次发酒疹总让他碰上,真是天罚他呀! “蓝天,我好痒” “你别动,好丫头,我帮你抓”蓝天搂抱着她的腰,这时的她身子似乎更为柔弱无骨,为了搔痒,她的礼服早已褪至腰下,原本就所遮不多的衣服更加无用武之地了。 在灯光照射下,她的胴体完美得像尊艺术品,晶莹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彩熟悉了二十多载的身躯,蓝天竟然发起怔来,停放在胸骨的手指竟然冰冷起来,且还微微战栗着。 见鬼!他是怎么了?惊觉到自己的异样,他用力的甩头:“绿地,你最好是去泡泡热水。” 不容她说不,他抱去她就直入浴室。 “乖乖的站着,不准抓身体,等会儿若让我发现你的身上有一丝丝的红痕,我会要你一辈子喝不到一口酒,说到做到。”他威胁她一番之后,就迅速的弯腰转开热水,替她汇集一池子的水。 当他挺直腰杆再度与她面对面时,绿地已经除尽了身上的衣服,披上了薄小的浴巾,她张合著小嘴小声的嚷着:“好痒。” “泡了热水就不痒了。”蓝天丢下话便火速的冲出浴室,用力的拉上了门,完全忘了他那遵循了半辈子的绅士礼仪。 他一定是癫狂了!他倚靠着门板,额前的刘海盖住他的眉,鼻梁上的镜架滑落至鼻翼,他像只迷了路的老虎,低头在心中呐喊着。 一向思路细缜的他现在满脑子空白,血液在体内加速的奔驰,他的心猛烈的鼓动着,脉搏以着骇人的速度舒张着,他疲累的闭上眼,空白的脑海猛然跳进一张诱人张合的小嘴,他震惊得张大了眼。 他一定是癫狂了!蓝天急促的呼吸,手探进怀中掏出烟及打火机来。 很快的,细长的白烟燃起袅袅的烟雾,他靠着门板吞云吐雾起来。 他并不常抽烟,只有在他急需思考时他才会来上一根,而现在就是急需思考的时候。 烟雾很快的在室内弥漫,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他仍理不出个头绪来解释他刚刚在看到绿地的唇时冲进脑门的念头。 为什么?他竟然在看到她的唇时有股想要抚摸的念头?他半眯起眼,在心中自问着。 尚未得到的答案,耳尖的他就从门板后听到嘤嘤的啜泣声,他揪起眉头,没有询问就转动门把撞了进去。 “你哭什么?” “没有用,还是痒。”绿地抬起头,一脸的水痕让人分不清是泪还是水。 “很难受吗?”蓝天不自觉地放柔声调。 “恩,痒得发疼。” “给你一个警惕,要你以后不敢再碰一滴酒。”他拉过她刚刚包裹着身子的毛巾将她包好,然后横抱起她就走出浴室“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喝酒。” “不敢了。”她细声细气很正经的向他承诺着。 当蓝天才为了她的承诺而松了口气时,又再度被她接下来的话给打败。 “我以后再也不敢喝咖啡酒了。” 她真的永远听不进去他的劝不是吗?咖啡酒,蓝天在心中叼念着,头跟着晃动,宴会上的男士们体念她是位女士,所以倒给她的都是酒精浓度不高的咖啡酒,被认为是喝着玩的酒给她这位酒量足以媲美四位酒国名花的绿地喝进肚里,竟然引起如此强大的后坐力,出去恐怕会让人不能相信。 “好冷,”绿地依偎着他,手不安分的抓着后耳背“好痒,好痛好想哭。” 被她一连串的“好”给惹得啼笑皆非,他拉住她的手,将她放上床铺。“睡觉,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我冷。”她睁着明亮的眼眸可怜兮兮的道。 “我替你拿衣服。”替她盖上被子,蓝天粗鲁的抛下话就走往三楼,替她去取衣物去。 独自躺卧在床上的绿地蜷曲着身躯,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她的粉颊,由痒转成刺痛让她难耐得不停扭动着身子,寒流从脚板窜往她的躯体,原本肌肤上冒烟的水珠逐渐冰冷,刚止住的泪因颤抖而成串的滴下。 每回她发酒疹感情就特别容易脆弱,一个不顺意就能让她泪如雨下。 “衣该死!”手拿衣服的蓝天见到她像猫儿般蜷曲成一团,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咒骂就脱口而出。“你现在又哭什么?”他纳她入怀。 “你不理我了。”绿地哭丧着脸。 天!他什么时候说不理她来着?“我没有。” “你刚刚对我说话好粗鲁。” 她指控着。 “我唉!对不起。”他确实是有点粗鲁,可是那是因为他刚刚 刚刚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了前所未有的念头,不只是想抚摸她的红唇而已,而是他竟然想品尝她唇瓣的味道,就连他都有这个念头,这太疯狂了,太疯狂了! “你别哭了好吗?”他沙哑着嗓音,小心翼翼的哀求,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失控的实行了脑中的念头。 “我”绿地伸出舌头轻扫过干涩的嘴唇,这个举动让蓝天彻底崩溃。 没有多作思考,没有任何预警,他低吼了声,当声音还在喉际回绕时,便俯下了头,封上了她的红唇盖住了她要说的话。 他的唇是热烈的,像团火,辗转在她的唇瓣上挤压着,刚抽过烟的淡薄尼古丁味儿混淆着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形成股充满男性魅力的刺激性味道,他侵略性的吻着她,从嘴角到上唇再经过下唇,一直到完全覆盖住她的整张嘴 被他突如其来的吻给惊吓到的绿地先是震惊,继而反抗,她挥动着粉拳敲打着他健壮的身躯,她根本无从思考蓝天为何吻她,她直觉的抵抗,一直到他口中的尼古丁味传递到她的口里,他的舌尖扫过她的唇,如电般震动了她的心房,她才忘记了挣扎。 将手环上了他的颈,他一个翻身,将两人的姿势换成她上他下,他使力的将她拉回自己,在有了她的回应之后他加深了两人的拥吻,他们像是世上最契合的完美杰作,一授一受,巧妙的默契搭配得天衣无缝。 他火烫的吻抚去了她搔痒的身躯,她像是块干涸已久的土地得到了天助的滋润,迅速的复活了起来 似乎被什么惊动了,蓝天突然停住了吻,瞪大了眼睛,时间仿佛跟随停止,她被他吻得红肿的唇映入他的眼眸,激醒了他失去的理智。 “对不起!”他推开她,像是逃避瘟疫般直奔向三楼,两楼之间的通道被巨大的力道用力盖上。 无力的绿地顺着他的推势倒躺在床上,她的手抚着唇,脑子像洗录音带般快转,双眼直视着前方,穿过了墙,穿过了门,她用她的心眼看到了自己的心—— 那被一把不知名的刀子划了数刀的心,她看到了心上结了疤的痂纵横交错的叠成了两个字形,很清晰很清晰的两个字——蓝天。 她的嘴角浮起了一朵笑靥。 她不否认自己爱上了蓝天,因为只有这个原因才能解释她为何看不起虚华且不务实际的英俊男人,又看不上搬不上台面毫无深度内涵的男人,她很直接就承认了自己心底的爱,没有任何质疑,而且完全接受。 爱上就是爱上了,何必怀疑东怀疑西的?她爱的可是“自然门”里最温文儒雅,学问渊博的男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枪击要犯,她为什么要不承认?这很要面子耶!代表她眼光精准,很有眼光。 只不过——现在不是她的问题,而是他。 蓝天很明显的在躲她,光从他们两楼间的私人通道从他们接吻那晚就紧闭不开,她就能够知道。 他们就像又回到喝了门主沙漠调制的“爱情酒”那个避不见面的尴尬时候,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协调,是真正的陷入尴尬气氛,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真正的紧绷。 她眯起眼,她不会让这种情况持续太久,在她好不容易爱上了一个男人之后,绝对不会。 所以——绿地站在自己的家门口,等着那占据了她家长达七天的男人来开门。 “是你?”蓝天俊秀的脸庞在门板后呈现。 “不然你以为是谁?”她没好气的道,瞧他一脸像是被鬼吓到的模样,若不是她对自己的美貌有着极高度的信心,否则她一定会为了他的表情而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间变丑了。 “你来做什么?”他结着巴,镜片底下的双眸跳跃着奇异的光芒,体温在看到她纤细的身影后直线上升。 他真的很怪异,不仅失控的吻了她,现在看到她之后他的心——很兴奋,而且他的手心竟然在冒汗? “我回‘我的’家,还能干么?”绿地推开他后直入厨房,从冰箱拿出她自酿的梅酒就像是喝开水般大口大口的灌着。 呵!如果她读的是戏剧,现在她绝对是个世界级的巨星,有谁能够在看到自己心爱的人时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啧啧,她的心脏快要跳出胸口外了。 蓝天跟在她的身后进了厨房,他精明锐干的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她,即使是在他内心焦虑不安时他仍旧改不了她“永远是对”的自傲气势。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问我?”他开口。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这辈子不可能不再见她,虽然他尚未理出自己那晚的冲动的为何而来,但是他仍得为他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他欠她一个解释。 “有。”放下酒瓶,绿地一脸的正经。 “问吧!”他屏息以待,全然一副作好了心理准备的样子。 “你”她顿了顿“你到底气完了没?我可不可以搬回来住了?你的‘样品屋’死气沉沉的实在不适合像我这样的美人居住,我不想变成一快冰块。” 蓝天发愣,无法消化她的问题,他以为她要他给她一个解释,解释他为何亲吻她,怎么 而引得他发愣的绿地正满意的欣赏着他难得一见的“蠢样”她暗地里在窃笑着,这招叫作“以退为进”先让他见到她不会为了吻而尴尬,这样她才能有所行动。 “看来你的气还没有消”绿地装出可怜兮兮的小媳妇样“我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别气我啦!我以后会乖乖的,再也不喝酒咖啡酒了,你说好不好?” “你以为我在生你的气?” “是呀!我不听你的忠告,见了没喝过的酒就不停的喝,发了一晚的酒疹子,害你照顾我一晚,每次我发酒疹就容易哭哭啼啼我自己想到自己哭的模样就生气,何况是你。”她像个小女孩,小心翼翼的扯着他的袖子,向他撒娇:“你气了一个礼拜,可以消气了吧?人家也得到惩罚了呀!睡了一个礼拜的硬床不说,还不敢来找你,害得我愈来愈没气质。” 看着她,蓝天实在不懂“这和你的气质又有啥关联?” “你不晓得呀?”绿地眨眨大眼,细声细气一字一句的道:“孔夫子不是有云:‘一日不读书便觉言语无味’,你在我心中就像一本书一样,我没和你说话就像没有读书,你说这有没有关联?” 他还真不晓得自己在她心中是一本书,蓝天苦笑着。 “你原不原谅我了?” “我没生气。” “没生我的气了?意思就是原谅我了?”她笑得灿烂,并且“很忘形”的圈住他的脖子,很懂得把握住机会的在他的颊上留下数吻。“我就知道你不会气我太久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够了,够了。”他也感染了她的喜悦遂笑了起来。 绿地很不情愿的停止她的细吻,但是手仍挂在他的颈子上,她在心底扮着鬼脸,世界上何其多的男人希望她的吻是吻在他们的脸上,而他这个笨呆子竟然还说够了。 她吸了口从他身子传来的清淡香味,掀起眉毛,谁教她在世界上何其多的男人里独独挑了个同性恋来爱,她得守本分一点。 “你确定你没别的问题要问我?”蓝天不安的问,不相信天如此眷顾他。 “我很确定,你认为我会有什么问题要问你?” “我以为你要我解释那晚的吻是”他猛然住了口“没有。” “神经兮兮。”她假装没听到他的话,骨子里早笑翻了。 他太不了解她了,即使她没爱上他,或者是她没忘记他曾吻过她,她也不会要他向自己解释,吻都吻了,他们又不是没接吻过,何必如此钻牛角尖? 蓝天没有开口,他望着她散发着光彩的小脸,既然她忘了那晚的事情,他何不顺水推舟,毕竟他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可以向她解释自己的失控,那他“小人”一下又何妨? 她也回望着他,扬着美丽的笑,他们这算不算是“含情脉脉”? 突然电话声大噪,打断了绿地所谓的“含情脉脉”蓝天基于“罪恶感”所以很快的就去接起电话。 “见鬼的该死,该死的见鬼,哪个白痴大白天的打电话来?”她嘀嘀咕咕的在嘴边骂着,完全不管电话本来就应该是在白天打才正常。 蓝天对着电话讲了一会儿才挂上电话,他走回厨房“走。” “走去哪里?” “去见艾列特莫尼。”他简短的回答。 呃?她是有打算去见见她的第一情敌,但是可没打算这么早就去见,不过话说回来,早点把情敌搞定不是比较好? “好好,我们马上走,你别慢吞吞,快点。”主意一打定,她比他还有冲动。 她不是那种娇娇弱弱,见到情敌就一副弱不禁风的女人,为了她完美的爱情,用抢的也要把蓝天抢到手,她可不打算还没打仗就把他让给别人! 现在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吗? 艾列特坐在一家私人俱乐部附设的露天咖啡厅里,一身的黑夜将他的白色肤色衬托得更加苍白,他全身上下呈现出精神奕奕的良好状态。 今天天空无云,一片碧蓝的天空让他想起了蓝天,今天是他和蓝天复合的好日子忆及此他就不禁偷悦的吹起口哨来了。 他的计划是这样的——他要说服蓝天的青梅竹马当他的说客,他看得出那位娇滴滴的小女孩在蓝天的心中占有很重的分量,她说的话蓝天一定会听,有了她做他的王牌,还怕蓝天不手到擒来? 他更加得意了,一直到蓝天和绿地站在他的面前他才发现他们的到来。 “天,你——们终于来了。”艾列特站起身,手很自然的就环上他的腰。 “莫尼。”蓝天客气的道“对不起,我们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才刚到。” 一旁的绿地冷眼旁观着两个大男人搂搂抱抱就不禁在心底作恶起来,她搞不清楚男人抱男人有什么乐趣存在,一身的肌肉会比她柔软的身子还要有吸引力吗? “咳咳咳”她看不下去的干咳起来。 “你一定是绿地吧!”艾列特注意到她,急急就给了她一个大拥抱“天一直说你是个美丽的小淑女,今天这一见面我才真正见识到你的美丽,你娇小柔弱得像一摊软水,我都不敢太用力抱你呢!怕一个不小心就伤着你,你一定很温柔。” “谢谢。”绿地柔顺的笑语“你才美呢!美得好象我们东方故事中一个有名的人物贾宝玉,你一定像他一样好命,受众男士们的垂怜,想到你的命运有可能和他相仿,我都忍不住要羡慕起你呢!”羡慕你遁入空门出家当和尚! 贾宝玉?哈!红楼梦里她最讨厌他,一副柔柔弱弱,娇生惯养的模样,天生就是注定要吃软饭。 “贾——宝玉?天,他人很好吗?”艾列特笑笑,以为面前甜美似水的女孩在赞美他。 “恩,是集三千宠爱的幸运儿。”他避重就轻的回答,然后悄悄的瞪了她一眼。 绿地吐了吐舌头,对蓝天龇牙咧嘴,挑衅而无声的告诉他她这招拐弯抹角不伤人心的话很高招。“艾列特,我能这样叫你吗?你像个大哥哥一样,我很喜欢你呢!”她知道他不喜欢人家直呼他的名。 “当然,在我眼里你也像是个小妹妹,你当然可以叫我艾列特。” “我们好好聊聊天?” “好,我们坐下来聊。”看来这女孩单纯得很,他的计划一定能进行得很顺利。 两人像是认识了多年的故友,很快就打成一片,但是只有蓝天知道绿地并不像她口头上所说般的很喜欢艾列特,他无法理解,她刚刚还直催着他动作快一点,怎么真的见着面却又 他甩头,也跟着坐下来。 “你,不许坐。”绿地指着他,噘起嘴。 “为什么?” “我们两个女人聊天你插什么花?”她理直气壮的说着。 蓝天一翻白眼“莫尼不是女人。” “差不多是了。”男人中的女人就不算是女人吗?他可是她最头号的情敌耶! “你也不希望我留在这里?”他侧头询问艾列特。 “我们想好好聊聊。”艾列特笑得甜蜜,仰头就在他的左颊印上一吻“你可以去健身房练练身。” 她发誓,她回去就马上把那一柜子艾列特设计的衣服放火给烧了,一件不留!绿地紧揪着在桌面下的裙子,对他们的卿卿我我内心里气得咬牙切齿。 “小鬼灵精,你别欺负莫尼。”蓝天的嘴凑上她的耳朵,低声喃道。 “你放心,大情人。”她咬咬牙,脸蛋尽是弱不禁风的娇嫩样。 蓝天捏捏她的鼻子,宠溺的对她一笑,转头就将空间留给他们“作战”——这就是绿地自己加上的名词。 “天” “我能替自己叫杯饮料吗?”她轻轻柔柔的打断艾列特的开口。 “当然。”艾列特招来服务生“你想喝什么?柳橙汁?还是红茶?”像她这样的准东方小女人一定是喝这类的饮品。 “你喝的是什么?”她接过服务生递上的menu,甜甜一问。 他从容的道:“马丁尼。” “哦,我也要一杯和他一样的。”绿地扬头对着服务生道。 “绿地,这是酒,不是” “我知道,我要喝的就是酒。”她见他一脸的紧张仍旧是笑着一张脸。 “你”“我们聊聊吧!”她眨眨眼,不想和他谈论她适不适合喝酒。 “好吧!”要不是蓝天对她宠爱有加,他才懒得理她喝什么酒,既然她坚持,他又何必自找麻烦?还是办他的正事要紧。 “你是个很伟大的设计师,有一度我很欣赏你的衣服。”她近乎恭维的说“一度”代表是过去式,如果了解中文的人一定听得懂她这句话的含意,可惜艾列特是个外国人。 “谢谢,呃其实不瞒你,今天我是有事情要请你帮我。” 绿地拨拨刘海,心底讶异他竟然有事情需要到她帮忙,她压下好奇,笑盈盈的看着他,在他面前她可是个“热心助人”的甜姊儿呢!“你有什么事情我一定鼎力相助、毫不犹豫,不过,这件事得在我能力所及之内,你知道的像杀人放火的大事情,我一个女人家做不来” “不是杀人放火的事,你可以放心。” “这样我就放心了。”她咬咬下唇,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艾列特,你说吧,我一定帮你忙。” “是这样的,我和天最近吵架了,我想要你当我们两人的和事佬。” “你们吵架了?我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可是实话,吵架的情侣谁会像他们一样搂搂抱抱的?绿地吃味的在心中嘲讽。 “天的个性你也晓得,他是这样的温柔,哪怕是他气得牙痒痒的也不会凶给我看,他是这样的爱我,他怕我吓到。” “他这样爱你,你何必还需要我当这个和事佬?你大可对他撒撒娇,亲亲他,不就没事了?”听了他的话,这回换她气得“牙痒痒”的了。 “你什么?”她的话是含在嘴巴里,所以艾列特根本听不清楚。 “没有,我是说我的酒怎么还没来。”绿地强颜欢笑着。 话声才刚落,就见服务生端着盘子送上马丁尼。 艾列特在服务生放下酒杯转身离去都没说话。 “我们刚刚说到哪里了?”她啜饮了口酒,拉回话题。 “我要你当我和天的和事佬,绿地妹妹,你愿意吗?” “就冲着你这一声‘妹妹’,我一定帮你的忙。”她故作亲密的拉着他的手“可是我得先知道你和蓝天是为了什么事情吵架,我才好有个底来帮你。”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他喃喃的道,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 “诚如你刚刚所说的,以蓝天的个性——他这样爱你,如果不是大事情他是不会生气的。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绿地想起了那天蓝天的发抖,照蓝天的处事方式,他应该不会再继续和艾列特交往有没有可能艾列特是为了这事要她来充当和事佬的? “我爱他,我怎么可能去做他无法接受的事?” “是吗?”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无邪的看着他,她是聪明的,不要真以为她是个“洋娃娃”只是中看不中用,她脑子里装的是智慧可不是棉花。“你不告诉我,我就不知从何帮你了。” “绿地” 她挑眉“如何?” “是我的错,我不该逼天和我——相爱,他要和我分手,我爱他呀!我不想和他分开,绿地妹妹你帮帮我,天最听你的话,你要他别和我分手,好吗?” “天呀!艾列特,这不只是大事情,你,我,这太恐怖了!”她一脸的惊慌、害怕、惊吓、仓皇失措一个楚楚动人的胆小女士该有的反应一应俱全的表现在她的脸上,但骨子里绿地可得意得大笑起来。 她都还没出一丝一毫的力量就轻而易举的把情敌给扳倒,哈!真是老天有眼,成全了她的心愿。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不能帮你,sorry艾列特,这不是我能力所及的事情,它太太太太困难了。”她一连四个“太”酡红的双颊很配合的褪为苍白以表现她的过分惊吓。 “不行,你坏了蓝天的禁忌,如果让他知道我瞒着他帮你,他会杀了我的对不起。”噗嗤!她真的很有演戏的细胞,不是吗? “可是你刚刚说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情都不算是大事情” “哎!你打算霸王硬上弓还不算是大事情吗?”她淡淡的叹息“我好喜欢你的,我是真心想要帮你,但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有不敢帮你。”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艾列特白着脸,开始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有,”绿地咬着手指甲,眼尖的就看到蓝天从门口走进来“你不是说蓝天很爱你,也许你能打动他也不一定。” 艾列特垂头丧气,不可能的,他真能打动蓝天就不需要请她帮忙了。 “对不起。”绿地端起酒杯,她一口气就喝干了杯中的酒,很识相的站起身与迎面而来的蓝天相对“我想他有事情要和你讲,我在车里等你。”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达到了目的就该见好就收,她得留下空间让艾列特和蓝天哀悼失去的爱情。 说她狠吗?或许是吧!如果她没有爱上蓝天,她也许有办法让他们破镜重圆,可是她爱上了蓝天,女人的行为一旦遇上了爱情就不能说“狠”要说“自私” 对于爱情,处女座的她是很自私。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七章 “喂!没有人批准你在这里过夜。”浑身散发着牛奶沐浴精香气的绿地,不留情的摇晃着躺在她干净床上的蓝天。 他总有那么伟大的本领在任何地方就来上一觉,如果他记得,在她刚刚进浴室沐浴时,他还信誓旦旦的对她说:“没有你的批准没有人敢在你这里过夜,等你洗完澡,我和你谈完事,我就会识相的拍拍屁股走人,放心!” 现在可好了吧!大话说在前头的人这会儿正躺在她的床铺呼呼大睡着,她不给点颜色瞧瞧,他还真以为自己喜欢他在她这儿过夜呢——虽然事实是如此。 “我洗过澡了。”蓝天答非所问的呢喃着,一个老虎翻身,他高大的躯体就卷曲成一团,柔密的鬈发顺势就覆盖去他俊秀的脸庞大半。 “我管你洗过澡没,你不是有话和我谈?”她没好气的拍打了他的背一下。 “明天再谈。”他含糊的喃语,现在是睡觉皇帝大。 “可以,那请你下楼回你的家睡。” “呃?” “你不是说没有我的批准你不敢在我家睡?现在你回家睡吧。”绿地叉着腰,笑里藏刀。 “我床都躺暖和了。”蓝天揉揉眼,好似这一句话就有足够的权威性让她就此点头。 “很好,我会谢谢你在这样的寒冬里效法先贤替我暖被。” 蓝天见自己的耍赖不成,只好无奈的爬起身,大手搓揉了脸颊几遍,振作了精神。“我改变了决定,我要和你谈谈。” “说吧!”她随意的枕躺在床,明亮的眼睛看着他,一脸的凡事好商量。 “起来,我不能睡,你也不能睡。”他摇摇头,看到她舒适的躺在床上,才振奋的精神又觉得疲倦了。 “我又没有睡,我只是躺着,你想躺也可以躺,我批准你躺。”绿地撇撇嘴。 躺下去他准会睡着,有了这份认知他以微笑婉拒了她的好意,仍旧盘腿而坐。“你今天早上是怎么回事?我以为你喜欢莫尼,才帮你安排了这次的会面,但是你却暗地里嘲弄他,不是个淑女该有的行为。” “我得纠正你的这一席话,它有三个错误,一、今天我不只一次的对你的情人说我有多么喜欢他,相信你也有听到;二、你有很明显的人物歧视,贾宝玉他秀美、多情、受众人爱戴,虽然他有许多的缺憾,且晚景凄凉,可是我形容你的情人只是形容贾宝玉风光的一面,是你自己想得太多,干我何事?三、我自认为我今天表现得非常淑女,人与人相处本来就会有喜欢与不喜欢,在和你的情人见面前我确实非常欣赏他独到的设计风味,对他的想象自然会多点色彩,今天的见面让我发现他并不是我所想象的那一型男人,我当然会因为多年幻想破灭而大反弹的排斥他,这是人之常情,在排斥他的当口我还能笑脸迎人的与他谈笑风生,我何来缺乏淑女的风范之有?”她弹弹指,不疾不徐的侃侃而谈。 对她一大票的评断里不时出现的“你的情人”蓝天突然觉得刺耳,他发现他竟然不喜欢她与他谈论莫尼时一脸莫不关己的面容,他竟然希望在她脸上看到不同的表情,例如吃醋见鬼!这是哪一门子的希望? “不要给我冠上一堆莫须有的罪名,假如你心疼你的情人受不了我一滴点的话语,请你直截了当的告诉我,我会很识相的向他道歉。” “我真正要和你谈的不是这件事情,莫尼他受不受得了你的话不是我所关心的事,我关心的是你和他谈了些什么?”蓝天挥挥手。 “我们没谈什么。”她扯动嘴角,很高兴知道莫尼在他心中所占的地位并不怎么大。 “你以为我衬衫胸前的部分是怎么湿的?”他推推眼镜,他可没忘记上午莫尼枕在他的胸襟前如何的哭得一发不可收拾,足足一个钟头,他以为只有女人很能哭,没想到男人哭起来更恐怖。 “不要侮辱我的智慧。”当然是被莫尼哭湿的,难不成他自己拿水泼自己! “前一阵子我和莫尼谈好分手,我费了一番工夫才让他相信我们之间是不可能再继续交往下去,但是大小姐你今天和他才谈不到一个钟头就让他改变心意了,我真的很好奇你和他说了什么。” “你真的以为他诚心的想和你分手呀?”绿地给了他一个“你好笨”的眼神“你的情人将我当成他的救世主了,他认为只要本小姐出马,就能劝你回心转意,我只是让他认清事实的真相,让他清楚的知道你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是天皇老子来你也不给面子,他见计划失败当然就哭了。” “他要你做他的救世主?” “没错,白话一点就是你们两人之间的和事佬。” 他看着她“你为什么不答应?” “你认为我的胜算大吗?你如果真有回转的心意,不需要我出马,见到他哭得一塌糊涂你就会心疼得答应他了,反之,我说破了嘴皮你也不会动容,成与不成都由你决定,我何必白费工夫,多费唇舌?”推崇他的话到了极端,其实她的心底是觉得有点冤枉,如果她愿意她的胜算是很大的。“你后悔了吗?如果是,我大可以顺水推舟当个和事佬。” “省省力气,到现在还没有人能让我对自己说过的话后悔,不管是事业也好,爱情也罢,都是如此。”他宠溺的揉搓着她的发,终于忍不住也跟着倒下,和她头靠头,肩并肩的平躺在床上。 绿地微笑,她闭起眼,感受身旁男人的深沉呼吸,他身上清淡的味儿和她的牛奶味儿交叠混合散播在空中,有些不搭轧,但是她喜欢! “蓝天,你去下注了吗?”她突然问道。 “恩。” “你下多少?”她撑起身,俯身看着他关心的问道。 “唔,不多,大约你银行存款的半数加上我的三分之一。” 老天!她倒抽一口气,很快的在心底用手指扳算了一下,整整九位数字,哎!虽然她常听到人家说“自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但是她从不晓得她的爱情的价钱高到那种地步。 “你下这么多,你有信心会赢吗?”她想知道他现在心底的想法。 “当然。”蓝天懒洋洋的道着,根本没想太多,柔软的床铺让他又再度陷入疲倦,如果他清醒一点,他不难发现到自己的心底深处正响着一个细微的声音和他的话唱着反调。 就冲着这口气,她要用尽一切方法让他爱上她,即使失去那九位数字也无所谓。“蓝天,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恩。”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是个同性恋的?” 一句话,霎时让蓝天从昏昏欲睡中清醒“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回答我就是了。” “这我得想想”他思索着“在学院时和很多女生交往,没有感觉,所以” “讲清楚一点,怎么样叫作没有感觉?”她可不是小器巴拉的女人,对于男人和她在一起之前的风流,她是一点也不觉得有啥好吃醋的。 “接吻,牵手包括一起做ài。” “都没感觉?” “恩,所以我很自然的就将自己归入同性恋里。” “你和男人在一起就有感觉?”绿地好奇的问。 “唔至少和男人在一起能谈论的事物非常广泛,从运动到政治,再从政治到文学,我很欣赏曾经和我在一起的情人。” 这算什么回答?“你们接吻不会有电光石火,充满甜蜜与热情?” 蓝天笑着瞅着她直看“绿地,那是小说里的形容词,现实生活里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存在。” “那可不一定。”她在嘴里反驳着。 “有话就说出来,不要念在嘴里。”他捏着她的粉颊,柔声道。 “你认不认为你这样子或许有毛病?” 他纠起眉“什么意思?” “你和女人在一起没有感觉,和男人又无法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有问题?” 蓝天的眉心紧拢“我以为你在暗示我有身体方面的疾病,这比要我承认我是同性恋还要让我无法接受。” 男人,哎!面子重要,绿地大大的叹息。 “并不是我不愿意面对你的暗示,而是因为我的身体很好。”他看出她的念头“我无法和男人在一起是因为我力求完美的个性作祟,一方面我喜欢男人,一方面又无法接受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在这样的矛盾下才会造成我现在这样的情形,不是你认为的原因。” 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的了解,但心里可不这样认为,她认为这只是他为他无法和男人在一起所捏造的说辞。 “你要不要吻我?”她攀附上他的胸,语出惊人的提出邀请。 “你”他说不出接下来的要讲的话,双眼直盯着离他不远的红唇,一颗心起伏很大的跳动着。 七天的分离让他完全理不出头绪,只是能让他暂且忘记那晚的热吻所带给他的冲击及建立两人之间的屏障,但是今天一整天的相处让他不只一次的兴起想亲吻她柔软唇瓣的欲望,现在她的一句话更轻而易举的粉碎了他辛苦建立而成的屏障。 老天!他真的想吻她的唇,想重温七天前那晚的感觉。 “你不是要和我讨论接吻会不会吻到流血?我觉得行动胜过谈论,坐而言不如起而行,你认为呢?”她是个聪颖的女人,只要是她想要做的事情,她总能找到完美的理由来让事情顺利完成,而这个理由通常都不需要她自己来完成,通常都是假他人之手。 本来嘛!她是个女人家耶,怎么能让她主动做这件事情? “我不这”他艰涩的开口。 “我们又不是没接吻过,你怕什么?” “你知道” “在学院时捉弄人的那次你记得吧!”绿地提起儿时的趣事,那时所有的老师可吓呆了呢! 蓝天没回答,静静的看着她,脑海里觉得有事情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吻吧!你再婆婆妈妈的话我就找别人试了”她随口说说的话被他的嘴给封住。 “你敢!” 近似威胁却不失属于他特有的斯文温柔,绿地淡淡的笑了,她的双手抵上了他的胸膛,娇弱无助的扬起小脸,感觉他厚实的唇攫取着她的。 他先是轻巧的摩擦着她的唇瓣,在感觉到她唇上温热的温度后他开始吸吮起来,他的手爬上她的腰,占有欲的将她拉近自己,他的齿与她的相碰撞着,趁着她娇吟时他的舌探进了她的口中,感受着属于她的芳香甜蜜。 她闭着眼,他身上高涨的炽热让她的心悸动,下意识的回应着他的温存,学着他的动作,她青涩的含吻着他的唇,轻轻柔柔的力道唤起他内心深处的激情,他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身下,狂潮袭击他,覆盖他,温柔过去,热火紧跟着而来,他吻着她的颊、她的鼻、她的眼他的唇来到她的颈项,留下斑斑紫红色的痕迹 电光石火,这是现在最适合他们两人之间的形容。 “对不起”一股热流从他身体的最低处狂升,蓝天一个战栗,猛然放开了她。 “你是不是又要下楼了?”她慵懒的声音搭上她因刚刚两人之间的亲密而半敞开的浴衣,使他几乎忍不住又要俯身吻她了。 闷哼了声,蓝天跳开了她,再度逃离了她的楼层。 失去了他炽热体温的依靠,她打了一个冷颤,拉起棉被,蜷曲了身躯,埋首在棉被底下认真的想着他们之间的事。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得想个法子,想个不让他第三次抛她而去的法子 夜深人静,一个黑影逆着月光贴靠在墙角,袅袅的烟雾从人影的鼻息中缓缓吐出,夹着烟蒂的左手小指上一枚由银蓝色铁质铸成一“天”字的尾戒,在黑暗中闪着光芒。 黑影动了动,转移阵地来到了空间中央的大床前,他顺着床沿小心翼翼的坐下,坐入了月光的照射范围内,月光洒落了他一身,照亮了他的面貌。 眼睛一向散发着精明火光的蓝天,这时完全被迷茫给取代,脸上有着因一夜未眠而新生的青碴及倦怠,他不停的抽着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抽了一个晚上,他的家已经被烟雾给包围,所以他转移阵地来到了这个导致他一夜泣眠的始作俑者的身旁。 俯瞰着床上的人儿,绿地纤细的身子在厚重的棉被下更显得弱小,让他不禁将她纳入怀抱中,轻柔的搂着她。 她似乎感觉到他身上所散发的热温所以挪动了身子,让自己更靠近他一点,小手在无意识的状态下紧拉着他的衣襟,像是怕他会不见似的。 蓝天瞄了眼胸襟前的小手,她的体香遮去了他浓烈的烟味,直捣他的五脏六腑,包环住他的心,他叹息起来。 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改变是何原因,他记得自己一直将她当作小妹妹般看待,曾几何时他突然有了想搂她,抱她的冲动?更甚者他还想吻她,触碰她,抚摸她 他不是个同性恋吗?为什么对她他会有如此的欲望?他不是对女人没有任何感觉吗?为什么抱着她,亲吻她时他会疯狂的想继续下去?他不是从不对人说爱的?为什么面对她这句话却呼之欲出? 烦躁的拉扯着头,一连串的问题他都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抽掉了一根又一根的烟,以往再大的问题若让他这费尽心思早就迎刃而解了,但是今晚他烟抽得愈凶,问题就愈多,还没解决完这个脑子就繁衍了下一个问题,就像细胞分裂般愈来愈多。 他对她究竟是存着什么样的心理?青梅竹马? 不,单纯的青梅竹马不会让他有如此源源不绝的情绪,以往从未发生在他身上的情绪全因为她而诞生,愤怒、害怕、渴望、心动这些个情绪不会在单纯的青梅竹马里产生,也许他该好好思考自己将她放在心底的哪一个地位。 兄妹?朋友?同事?若是兄妹,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若是朋友,他们之间的亲密程度早已经超过了朋友的界限;若是同事,他们之间又没有所谓的利害关系天,他们竟然在这样什么都不是的怪异情形下相处了二十六年还不自知。 她在他心中是处于什么样一个地位?他审问着自己,比兄妹亲,比朋友好,比同事还要有默契,他们两人没有秘密且无话不谈,甚至于没有隐私,但是他们有属于自己的自由、有属于自己的朋友、有属于自己的这样的关系似乎只有一个名词可以形容——情人。 但是他不是同性恋吗? 蓝天纠起了眉,今晚是不用睡了,问题尚未理清,他又多了个恼人的问题,情人?哈!谁见过一个同性恋有一个异性的情人? 见鬼?他竟然并不觉得排斥?他的心底深处竟然为了自己对她所设下的地位而暗地里窃喜? 老天爷,他不会是个双性恋吧? 问题愈来愈多,夜晚愈来愈短,蓝天在审问与反驳中来回不停的反复着,而天色也愈来愈亮了。 又是一片香水百合花海,只不过这次是杰森亲自送来。 “我的妈呀?你买花是不用钱是不是?每回送都是送这样一堆。”对满楼层的芳香味,绿地频频蹙眉。 “这样多的花才能表示出我对你的心意。”杰森眉飞色舞的道着,哪个女孩不喜欢花?只要他大批鲜花出击,美女绝对是手到擒来。 “哎!可不可以请教你,你这样的猛烈攻势让多少女人心软,因而倾心于你?”她当然知道他心底打的主意,但是她已心有所属了,就算是全世界的花全摆到她的面前也不会心动。 “绿地,有句话我一直觉得很有道理,我认为你也应该如此认为” “等等,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要我不要计较在我之前你有多少女人是吗?”像他这样自以为是情圣的高手能说的话就是那么几句,她听得都能背起来写成一本书了,别忘了,他们“自然门”里就有一位在情海里无往不利的猎艳能手——海洋。“我根本不计较。”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的是善体人意,是个蕙质兰心的好女孩。”杰森颇为得意自己的眼光,而洋洋得意着。 若是前几次她一定会很配合的依附着他的话,但是她今天没心情,而且她发现逆着自己的性子来说话实在是很艰难,她决定放弃。 “杰森,显然你尚不是很了解女孩的心理,对于男人的‘历史’女孩子抱持着不计较的心态通常有两个原因,一是这女孩聪颖慧黠,真的爱上了这个男人;二是她根本不爱这个男人,所以她没必要为了个漠不相干的男人去争风吃醋。”她滚动着眼珠子,调皮的看着他问道:“你认为我是属于哪一种女孩?” “当然是前者,亲爱的,你终于肯承认你爱上我了。” 基本上她是属于两者的综合体,因人而异的变化,对于他,她绝对是以后者的心态看待他。“很抱歉让你失望,我是属于后者。” “呃?”杰森闻言一时语结。 “我必须坦诚的告诉你我不爱你,我不想你浪费太多的时间,金钱跟力气来追求一份没有可能的爱情。” “你也太坦诚了。”他喃喃的道,似乎还没能接受她如此的直接对答。 “你懂得接受我的拒绝是吧?”她没有给他说不的余地“你游戏人间,应该造就了很好的风度与雅量。” 他看着她,英俊的面孔有着男人步入三十的魅力,他的眼神中带着欣赏,在工作时她不多话、尽好本分的态度让他欣赏,她离职后,在电话中的温柔婉约让他心动,现在她的见地又让他折服,这样多面的女人不是他所拿掌握,但是无法拥有她又让他懊恼。 “你让我花了这么大笔的金钱却追不上你,以后我怎么出去追求其他女性?”杰森笑语。 “这正好,让你乖乖在家修身养性,替人世间减少一个祸患。”绿地皱皱鼻,得意的说着。 “你得补我的损失。” “为什么?”她一脸的天真,心底可有了主意好替昨晚她欲想却来不及想出方法就睡着的遗憾有了补偿。 “你明明知道你不爱我,却让我像个傻子般运送了两次花海给你后才告诉我,对于我金钱上的损失及精神上的损失你有责任赔偿我。”他讲得头头是道。 绿地直颔首,她抿着嘴,做出一副深思的面容,然后才用着充满歉意的语气道:“我确实有责任赔偿你的损失,但是是精神上的损失,对于金钱上的损失我自认为无需负责,因为这一片花海都是你心甘情愿掏腰包买来送我的,我从没有向你要求过,所以不关我的事,你说是吗?” 嘿!她为了自己的爱情已经损失了大笔的金钱,她没必要为了他的爱情又赔上一份吧! “可以,你打算如何赔偿我精神上的损失?” “唔,当你一天的女朋友如何?”她一脸非常勉强且极度为难的表情,至于骨子里呢?没人晓得,恐怕得去问天了。 杰森挑起眉,非常有兴趣。 “可是我得声明,不能有亲吻以上更进一步的亲密行为。”她下着但书“你可得要有我是非常不愿意的提出此项办法的心理准备。” “可以。”有这样的赔偿方法对他来简直就是意外,何乐而不为? “时间是此刻开始,一直到晚上六点吃完晚餐,如何?” “接受。” “地点是这栋大楼。” 他点头“行。” 展开笑容,绿地伸出手与他击掌为盟。 她是个聪慧的女人,她要做的事情她总是能想出一个假他人之手,而他人却一副得了便宜的面容的好计谋,这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是吧! 蓝天,这会儿你再不有所行动,你就等着被你自己的醋坛子给灭顶死了算了! “亲爱的,酒。”绿地扬起纤纤玉指,千娇百媚的对着杰森道。 “喏,给你。”杰森绅士的替她斟满一杯的酒,大手很自然的就环上她的柳腰。 “你说我们晚餐要吃些什么?法国餐,意大利餐?只要你说出来我都愿意亲自替你烹调。” “甜心,只要是你煮的我都吃。”他的脸贴上她的脸颊,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回响,惹得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我的妈呀!这家伙怎么会有这么多对情人的昵称?又是亲爱的、宝贝、甜心怎么会有女人受得了?绿地暗自了舌头。 “蜜糖,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想你未免太入戏了点。”她将嘴凑上他的耳边私语。 “当然,这可是我的精神赔偿,我不好好把握哪行?”杰森也学着她,心里好不快活,今天一整天下来美人在抱,她的温驯可人又不失聪颖慧黠可是他的情人里所没有的。 “小心,等到今天过去,你踏出了这栋楼,你就不会看上其他的女孩子了。” 对她的自信,杰森以朗笑声回答:“宝贝,你太可爱了,可爱得令我不知如何爱你”在不远处的蓝天冷眼旁观着这对耳鬓厮磨的男女,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像这样的亲热镜头他已经看了一整天了,他们根本旁若无人,一点也不会害羞。 蓝天推动镜架,第n次打量这个名叫杰森的男人,他的外貌很不错,有着外国人的身高与深刻的轮廓,又有壮年男子的魅力,他很幽默、很风趣,看起来他应该也很能歌善舞,他有的全是自己没有的,而绿地似乎很喜欢他这一型的男人。 这份认知划疼了他的心,心底泛起了阵阵酸意,他不是滋味的调开了目光,伸手按摩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他到清晨才入睡,抽了一个晚上的烟,却一点儿头绪也没有,现在他又多了份莫名其妙的情绪,见鬼的他竟然会气愤看到她和除他以外的男人亲密。 再有这么多的问题在他脑内滋生他铁定会发狂。 “蓝天,你晚上要吃什么?”不知何时绿地走到了他的面前,笑容可掬的问着。 “离晚上还有三个钟头,我还没有主意。”蓝天淡淡的道“他要留下来吃晚餐?” “是呀!”她点头,春风满面。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要办,我不陪你们共进晚餐了。”他脸上毫无表情,令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不会是故意离开,自以为体贴的要把空间留给我们吧!”她眯着眼,看他。 “我认为你们会比较喜欢两人式的烛光晚餐” “去你的认为,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大混蛋,你下地狱去也不会有人同情你。”一向自认自制力很好的绿地发火的破口大骂。 枉费她作戏作得这么入迷,差一点就被自己的鸡皮疙瘩给淹没,原以为这样就会勾起他一丁点的醋意,结果呢?他这个混蛋竟然做出一副“君子有成人之美”的混蛋表情,他下地狱去吧! “绿地,我当了你们一整天的电灯泡,我现在识趣的退场,你应该高兴才对,干么发火。”蓝天温温吞吞的道。 她深深吸了口气,闭起眼,在心底默数到三,然后毫不犹豫的就给了他一巴掌,该死的家伙,他如果不爱她就不要给她他吻她吻得很有“冲动”的假象,害她像个白痴一样的设计圈套。 “谢谢你的善解人意,不过不用麻烦你了,我和我亲爱的到外面去享受烛光晚餐还比较罗曼蒂克,说不定还能上阳明山去欣赏夜景,增进彼此的感情。” “你等等。”蓝天使力的拉住她的手腕,压低声音的对她说:“你如果敢把那套接吻的把戏用在他身上,我会剥了你的皮。” “要你管!在你身上体会不到接吻接到流血的情形,我自然得去寻觅下一个可能人士。”绿地用力甩开他的手,笑得一脸幸福“再见。” “我真的” “对了,你不用替我等门了,今天我会很晚才回来,祝你有一个好梦,bye!”她亲热的挽着杰森的手,留下一句足以令人喷鼻血的话,就“快快乐乐”的出门去了。 这算什么?她要让那位迷人得足以下十八层地狱的男人吻她?而且要很晚才回来?要他不用替她等门了?她到底有没有女人该有的矜持?她就如此巴不得去 蓝天十指紧握,脸上柔和的线条转为紧绷,他的心泛着浓稠的酸味,酸得让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他在吃醋。 “你看起来像是在生气。”一个很冷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是刚回来的暴雨。 “你可以尽量看,要看到我生气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事情,你今天有幸看到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我不会阻止你看,但是别想叫海洋或是狂风来看。”他慢条斯理的道以便能缓和心底的怒气。 “那真是可惜。”暴雨冷然。 “好几天没看见你,你的case办得如何?”他扯开话题。 “很糟糕。” “怎么回事?叶小姐不像是个很挑剔的女孩。” “哼!”暴雨闷哼着,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这件case很特殊,你能完成吗?”对暴雨的反应蓝天一笑置之。 “不相信我当初就不要把任务交给我,我回来不是要你来批评我的能力的。” “我相信你的能力,换句话说我相信我们所有门员的能力。”他斯文的说着“你的性子比较强硬,你最好能和叶小姐好好相处,别恼了她,要记得顾客总是最大的。” “我尽量克制我的脾气,但是要我和她好好相处,免了吧!要我和一个心智年龄尚在幼稚园阶段的女人相处会让我发狂。”他光是想到那个叫作叶什么鬼东西的女人家里有着满屋子的娃娃他就要晕眩。 蓝天笑笑。 “刚刚我好象见到绿地和一个长得尚可的男人出门。”暴雨随口提到“我是不是眼花?” “你的眼睛好得很,不要怀疑。”一提到绿地和杰森,蓝天的火气又从丹田冒出。 “他就是那个送花给绿地的男人?”他瞄了瞄眼满地的香水百合“唔,和她以前的追求者相比,是有进步。” 蓝天瞪着他,并不满意他的赞美。 “你得要加油,绿地被门外的男人追走是件很丢脸的事情,你可不要丢了我们的面子。”暴雨拍拍他的肩“肥水不落别人田的意思你懂吧!” “你懂你去追,要面子的是你可不是我。”他不在意的道。 “蓝天” “我再重申一次,我和绿地是不可能的。”他打断暴雨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暴雨看着他。 “为什么有可能?”蓝天反问,想要听听旁观者的看法。 “你们天天相处在一起,吃也一起、睡也一起,甚至于绿地起酒疹时也是你彻夜不眠的照顾她,这样的感情不是爱情是什么?你明明爱她,却好面子的不肯承认。” “你不懂。” “我是不懂,绿地又不是丑得搬不上台面,你为什么不肯承认你爱她,承认你们是有可能的。” “我们不可能,因为我是——同性恋!”蓝天失控的说出了心底埋藏多年的秘密“你想一个同性恋会爱一个女人吗?” 惹得他头疼死的众多问题最大的症结就在于他是个同性恋,他倒想知道暴雨这个旁观者会怎么回答他。 “完了!”暴雨的眼睁得像铜铃一般大,他喃喃自语着。 “知道我们不可能了吧!”蓝天苦笑,接着不再和他说话,迳自上楼去。 “完了,蓝天为了让我相信他和绿地是不可能的,竟然告诉我他是个同性恋?”暴雨根本不相信蓝天是个同性恋,只当他是为了让自己信服所想出来的借口。 连同性恋蓝天都能想出来,那他们是真的不可能了,谁还他的赌注来?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八章 “舍得回来了?”蓝天大手用力的将从安全梯上楼的绿地拉进自己的家中,凶悍的口气像是个捉到妻子外遇的丈夫。 “嗨,你还没睡呀?不是叫你不用给我等门了吗?”绿地笑得甜蜜蜜的。 “现在几点钟了你知不知道?你们去了哪里了?”她甜蜜的笑容在他眼里犹如芒刺在背,口气不觉又加重了许多。 “唔,深夜十二点了,我和我亲爱的先上了阳明山赏夜景,赏完夜景就去吃宵夜,然后去看了场十点钟的电影,本来还想去跳舞的,可是太晚了,所以我就回来了。”她胡乱的瞎扯着“我报告完了,是不是可以让我回家睡觉了?” 天知道她说的这些鬼话是真是假,她六点就和杰森分道扬镳了,若不是之前自己已扬言会晚归,她何苦傻瓜似的连看了两场不知道叫什么片名的电影,看完之后还嫌时间太早,又跑到咖啡厅里喝着难喝得要死的黑咖啡,一直挨到近十二点才回家。 “你玩得可开心了?”他闷哼着。 她去了这么多个地方,而他却坐在家里头如坐针毡,时针每过一刻他就多吃醋一分,他的心简直就像是座制醋工厂,不停的发酵着醋酸,呛死自己。 “我是很开心。”绿地应着。 “他吻你了?”蓝天盯着她红艳艳的唇。 “你说呢?”她抬高了下巴,心底开始冒火了。 “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和那个杰森只是‘单纯的朋友’。”他紧握拳头,压抑着怒吼的冲动“单纯的朋友会接吻?会玩到三更半夜才回来?” “蓝天,你管太多了吧!”她纠起了眉,疲惫和一整晚的无聊让她没心情和他抬杠。 “你嫌我管得多?绿地,你的所有行为我都有责任向伯父母负责,你的行为不检点我也有责任约束,”他吼着“若不是我答应过伯父母要好好照顾你,我根本不想理你!” 蓝天的话严重的伤到她的心,绿地用力的推开他,像只发了怒的母猫挺直背脊嚷着:“你可以不要理我,不要忘记我已经过了法定年龄,做任何事情我都可以自行负责,不需要你这个监护人来替我承担责任!” “你”“我话讲得很清楚了,你可以让我走了吧!”她高傲得像个女皇。 “我不会让你走的,今天你不交代清楚你和那个杰森是怎么回事,我就不会让你离开这间房子半步。”蓝天双手紧钳着她,不让她有半点私人空间。 “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状况?你凭什么左右我的行动?你凭什么不让我离开你的房子?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 她的大声嘶吼被他的嘴给封住,他攫取她的唇,用力的压着她,趁着攻占的间隙时他沙哑着声音狠狠的撂下话“就凭这个!” “你以为你是谁?说吻就吻,说不吻就不吻,你放开我,我不让你吻,我不让你吻,不让你吻、不让你吻”羞辱及盛怒让她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肩,她的骄傲要她不要屈服于他的热吻之下,她手脚并用着不停的打着他。 他停下进攻的动作,默默的任她的粉拳像雨点般挥打下来,一直过了许久,他才柔柔的问道:“你打够了吗?” “你”绿地收回了手,不知该拿他如何是好的看着他“你究竟拿什么心态来对待我?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没告诉她,只是用他细密的吻吸吮着她的颊,她的耳垂及她的项骨像是要用这样令人窒息的柔情洗去刚刚的狂啸怒涛。 “你千变万化的个性我捉摸不定,你知道告诉我我在你心底是什么样的地位行吗?”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他的吻往下移,手劲也加大,像是要将她的身子挤压进他的身子般。 “不要给我迂回的答案,我曾经自以为我感觉出来了,但是你今天的表现却让我心碎。” “表现?”他停止他手边的动作,忍耐着心中炽热的火苗在身体各处窜烧“什么表现?” “我不知道。”绿地哼着,在这一刻这件事情似乎不是那么重要了,她全身火烫,被蓝天吻过的地方就像是着了火似的,令她难受。 “绿地,我有许多的问题花了我好几个晚上思考仍旧想不出来,对于感情我从不深入探讨,只是抱着我是个同性恋的意念,”他吻着她,双手不安分的在四处游移着,他的手探进她的毛衣底下,借着手的活动,他的欲火更加猖獗“我有很多坚持,奇怪的是再多的坚持碰上了你都彻底瓦解”他抱起了她,步往床的方向。 “不”察觉到他的意图,绿地无力的娇喊,再次陷于手足无措的迷团当中“你刚刚说了,你是个同性恋,你不能你应该对男人有冲动的,不是对我” “这就是了,我是个同性恋,但是我却想要你,嘘,别开口,让我说,很奇怪是吧!有好多的念头及情绪是我从未有的,冲动、发火、吃醋,今天你和杰森出去一个晚上,我就吃醋一个晚上,刚刚我并不是存心要和你吵架,只是就是受不了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天,你不能,你是个同性恋”她呢喃着,不懂他是个同性恋为什么会之前他不是很排斥? “我想,我,我想”他压着她柔软的身子,吸取着她的香气,亲吻着她,将她白皙的肌肤吸吮得留下吻痕,一把火烧灼着他,啃蚀着他。 “不行,你是同性恋,你不爱女人的”一直抱持不在乎他是个同性恋的她到了紧要关头却异常在乎起来,她挣脱着,在心底挣扎着,尽管她也想要他。 “没错,我是不爱女人,但是我也不爱男人,我不晓得我到底爱的是哪一个性别,今天想了一个晚上,我想透了。”他停顿下来,用着充满炽烈爱意的眼神看着她。 “你想通了什么?”她的心猛烈的狂奔起来,有可能吗?有可能是她想的那样吗? “我爱的是你,爱的是绿地,不管你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我爱的是你,这一辈子就只爱你一个,但是——”蓝天看着她“你爱我吗?还是你爱的是杰森?” 哦!她要哭了,她一向不爱哭的,但是为了他这句“惟独爱你”的告白,她允许自己小哭一场,她的手攀附上他的脖子,真的哭了起来。 “别哭,绿地,你别哭,你只要回答我,我不会为难你的。”见着她的泪珠,他的心凉了一截,刺痛掩盖住他的渴望,他温柔的拭去她的泪水,离开她的身子。 绿地紧抱着他,不让他离开,她妩媚的笑着,又是哭又是笑的让蓝天捉不定状况,但是他也无心去掌握状况,她的小女人姿态让他发愣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这辈子惟独爱我一个?” “是的,惟独爱你。” 她犒赏的吻上了他的嘴,他是不是同性恋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爱的男人也爱她。 “爱我吧!”她细声细气的提出邀请,主动献上的唇是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的。 蓝天继续了他的攻势,这一次有了她的配合,刚褪去的爱火又重新燃起,而且更猛更烈,火焰窜烧起他们,再也无人能阻挡 “有一句话我一直想告诉你,”在最后一瞬间,她的嘴凑近他的耳旁小声的娇嗔“我爱上了你。” “我也爱你。” 这一刻,就像是天雷勾动了地火,一发不可收拾。 蓝天从刚刚就一直静静的枕着手臂动也不动,连开口说一句话有没有,平静的俊脸就好象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让绿地的心泛起不安。 他不会是后悔自己说过的话吧?她在心底不停的自问着,牙齿在不知不觉中紧咬着下唇,连印出了血痕都还不自知。 “不要咬了。”他终于开口,大手抚上她的唇瓣轻轻的,心疼的触摸着发红的牙印“你有个不好的习惯,一遇到没有把握的事情就会咬你的嘴唇,这个习惯不好,最好改掉。” 是吗?她都没发现自己一没把握就有咬嘴唇的习惯。 “不要碰我。”拨开他的大手,绿地拉起了棉被就紧裹住她光裸的身躯,然后坐起身与他面对面:“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清楚。” 他挑起眉,看着她一副要谈判的模样。 “关于责任的问题。”她抬高下巴,一脸的没得商量,全都得依我的看法为看法。 他抿了抿嘴“你”“你得要负责,别以为我会像别的傻女人一样跟你说不用你负责之类的傻话。”她决定了,也许他刚刚只是一时迷惑,所以现在后悔了,但是她不打算让他有后悔的机会,她可不是笨女人,认为让他自由就是等于给自己机会,她得牢牢的套住他,然后天天迷惑他,这样才是给自己机会。 “你要我负责?” “废话,我可不是免费公车,你别以为你可以先上车,然后不用补票,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打量了她好一会儿,蓝天才缓缓扬起笑容,他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头嗅着她的发香“你真快,把我的话抢先一步给说走了。” “什么话?” “要负责任的话,我可不允许你赖掉我负责的权利。” “你”她瞅着他“你不要以为尽说些甜言蜜语我就会心软。” “我没有。”他举起双手表示清白。 “不管你有没有,你得给我你的承诺。”绿地伸出手,有了定情物就不怕他会反悔。 “你要什么?我想不出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蓝天搔头“不如明天我们去金饰店买。” 她指指他左手的小指,雷电也是拿他的户戒作定情物,他们当然也可以。“你的户戒。”她可不想把事情拖延到明天。 没听过一句名言吗?“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事情一耽搁下来,就没有完成的一日了。 “喏。”他倒也干净利落,取下尾戒就拉来了她的手要往右手的无名指套。“噗嗤!”才套进指头蓝天就失声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绿地红起脸,瞪着宽松的戒指,总不能要求所有门主的戒指都刚刚好的套住他妻子的无名指上吧!想当初设计这戒指时可没人想到过会变成定情戒。 她耐心的取下戒指将它移往中指——仍旧是不合,她又换到食指——还是不合,眼看着蓝天的笑声愈来愈大,她老大不情愿的再取下戒指,套入大拇指——竟然刚刚好! “我的妈呀!你的手指也太细了吧!”蓝天见状,笑得倒进她的怀中。 “你笑什么笑!你的小拇指和我的大拇指一样大小,你应该觉得无地自容才是,你还敢笑我。”她叉着腰,努着嘴笑骂着。 “男人的手指头比女孩子大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不觉得有什么好丢脸的。”他捏着她的鼻子,牵着她的右手端详着“没想到我的‘蓝天’戴在你的手上倒挺适合。” 银蓝色的“天”字霸气的盘踞着她的大拇指,就像是在向世人宣告着——她是属于他的人似的,这种归属感他很喜欢。 “当然。”绿地也不客气。 “接下来呢?”他伸出手,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 她皱眉“我也要给你吗?”她是怕他反悔,他怕什么? “以物易物这样的道理你不会没听过吧!” “唔,好吧!你等等。”她裹着棉被就要跳下床。 “等等。”他拉住她,棉被给她拉走了,他盖什么? “啊——”才回头,她就尖叫“你干么不穿衣服?” “你认为我有机会穿吗?”他揶揄的笑着“现在可是冬天,你把棉被带走了我盖什么?” “自己想办法。”红潮爬上了她的俏脸,她娇嗔的扔下话就一溜烟的跑上了三楼。 蓝天叹口气,离开床铺替自己随便套了件毛衣就又躺回床上。 人才刚躺平,绿地就拎了条链子回到床边,俯身帮他戴上。 蓝天好奇的低头俯瞰着颈项的链子,上头穿挂着一只由浅绿色水晶做成的巧尾戒,里头嵌了四片叶的幸运草,这是她“绿地户”的户戒。 “满意了?”她笑笑。 蓝天满意的将她拉近身,蓝色的棉被将她粉白的肌肤映得好美丽,他心动的欺身吻她“现在你可是我的人了,不准你和那个杰森来往。” “凭什么?”她就是要和他斗嘴。 “凭我的戒指戴在你的手指上,你的则挂在我的颈项上。” 她的心底扮着鬼脸,却很高兴他有了个光明正大的“凭借”来管她。 “我爱你。”他的细吻在她的颈项散布。 “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当然,我一直都和你说真话。” “但是为什么你刚刚好久都不和我说话?” “刚刚?”蓝天用力的啄了她的嘴一下,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睡着了?她哭笑不得,哪有人睡觉这样无声无息的?害她白担心一场。 “绿地,你的皮肤真好,一丝疤痕也没有。”他抚摸着她的肩头及平滑的背脊。 “这都得归功于你,若不是每次我发酒疹都有你在我身旁细心照料,依我的性子早就把我全身上下抓得四处是疤了。”绿地甜蜜的说着。 “美女必须要完全无疤才能称之为美女,我只是帮你维持罢了。”蓝天有着完美的个性,他希望她能够毫无瑕疵,永远永远。 她回吻着他“我的美只有你一个人可以观赏。” “我会如你所愿好好‘观赏’。”他含糊不清的道着,手又开始不规矩了 “早,绿地。”蓝天蹑手蹑脚的走到正忙碌于烹调五味的绿地身后,的手没有预警的就环上了她的蛮腰。 绿地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早了,中午十二点了。” “你睡得不好吗?今天凌晨才睡,这么早就爬起来。”他嗅着她的发香,柔声道。 “我睡得很好。”她轻声的应着,一抹红潮飞上她的俏脸“我是想你做了这么多的运动,醒来一定会饿,所以就先你一步爬起来煮饭。” “我是很饿,”蓝天忍不住就亲吻起她的耳垂“真香。” “当然,我在煮饭不香难道是臭?”她笑骂着,耳部传来的搔痒惹来她身体微微的颤抖。 “我指的是你的身体香,当然你煮的饭菜也很香。” “花言巧语蓝天,你别一直吻我,你这样会让我注意力不集中,等一会儿我要是不小心把厨房给烧了,我就拿你开刀,要你一辈子吃日本乌龙。” “我怕了你,你小心煮、专心煮,我马上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他不甚愿意的松开她,走到角落的餐桌乖乖的坐着,才坐下没多久,电话就响了起来。“喂,‘自然门’,我是蓝天。” “喂,云展呀!我们家寒儿在不在?”大嗓门的首如月——绿地的母亲,宏亮的声音从话筒传来,蓝天习惯性的将话筒挪移离耳朵三公分远。 声乐界的女低音可不是白当的,声音低沉宏亮,他如果不把话筒拿离远一点,不用五分钟,他就会失聪。 “伯母,紫寒她在厨房煮饭。”蓝天柔情的看了绿地一眼,和自己家人讲话时他和她总习惯互称本名。 “替你洗手做羹汤呀!”首如月笑语着“云展,你可好命了,我们家寒儿天天为你打理三餐,你什么时候才打算把她娶回家当老婆疼?” “唔,年底以后吧!”他也没多加思考,很快的就回答她。 “呃?”首如月可呆了,虽说双方家长都一直有意结成亲家,无奈各自的儿女却没有这份打算,每回只要他们提到结婚的事情,他们俩就会有成千上万的道理来训告他们,要他们别打这种如意算盘,时间久了,结婚的事情也就成了双方家长随便说说的口头禅,既是随便说说当然没有抱着听到满意答案的心理准备,这是必然的反应。 “明年的元旦好了。”见她没有表示,蓝天索性订了一个明确的日期。 “什么?”她有没有听错?云展对她说元旦要和寒儿结婚? “听不清楚吗?伯母,你们人在哪里?我说我和紫寒一月一日结婚,清楚吗?”他捺着性子重复一遍。 “我的妈妈咪呀!”她听得可清楚了,她放下电话,发挥她声乐家低沉的嗓门对在同一间房里的其他三个人宣布:“丹青,你们家的云展终于要娶我们家的寒儿了,我们四个人要成为亲家了。” 蓝天几乎可以听到他的父母以及绿地的父亲惊喜的叫声,甚至是抢夺话筒的争执声也从话筒内隐约传来,他忍不住失笑起来。 “你们可以将电话设为扩音状态,这样不是大家都听得到,讲得到话了。”他给了双方家长中肯的建议,像这样的扩音设备目前的电话都有,他想它的设计目的最初不定就是为了这个原因。 “云展,你终于想通了,知道我们家寒儿的好处了是吧!”绿地的父亲席高豪特有的尖锐嗓音从电话彼端响起,蓝天一个没注意就被刺得耳鼓发麻。 说到绿地的双亲,一个是低音唱者,一个是高音唱者,一个姓首,一个姓席,两人多年的双音歌唱就像是天注定了的似的,在外国女士优先的习俗中刚好搭配成为“首席”也难怪他们的表演每每是爆满收场了。 “云展,我早就告诉过你,寒儿是个好女孩,和你是天生一对,偏偏你们俩不信邪,非得自己相处那么多年,才肯承认你们是心意相同的,可好了,浪费了这么多年的大好青春” “丹青,你又开始唠叨了,云展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给他适度的自由,他现在不就做对了?”他的父亲蒋彦石打断了妻子的唠叨,语气充满了自豪的对着儿子道:“云展,做得好,寒儿是个好媳妇,爸爸举双手赞成。” “你那是什么话?说得好象我是个恶婆婆,不赞成云展娶寒儿为妻似的儿子,妈咪也赞成。” “云展,我早就把你当女婿看待了,不用我再说了吧!” 四个老人杂七杂八的争先恐后表示他们有多愿意见到他们小俩口能结为连理,吵得蓝天不住的猛摇头。 “你们现在在哪里?怎么会四个人都到齐了?” 双方的家长虽是多年好友,但是各自有各自的工作要忙,要他们能四个全聚合在一起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们就在台湾呀!” “昨天就到了,这次我们四个应邀一起参加演出,本来你爸爸还不肯来,若不是听到合作的对象是你的伯父母,而且是在台湾,否则他根本人还在美国。” “你们别说这么多,我们现在就去找云展他们小俩口,一切当面说才有意思。” “等等,爸、妈、伯父母,你们过几天再来,今天我和紫寒有事很忙,不方便。”他和缓的阻止。 “这样呀!” “如月,他们有工作要做我们就别吵他们了,反正我们现在人就在台湾,想见他们随时都能见到,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是呀!改天再去吧!” “云展,既然你们忙,那就改天再去。”蒋彦石开口“对了,你们俩的婚期订了吗?” “我想在元旦。” 蒋彦石挑眉“这么快?” “妈刚刚不是说我们浪费了很多年?”他笑着。 “才剩下不到两个礼拜的时间,我是担心事情没有那么快就能打理妥当。” 蓝天调皮的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儿子的办事能力你这个爸爸还信不过吗?” “当然,那” “我们等着参加婚礼。” “说够久了,你们大伙人刚刚不是才说不要吵到他们工作?” “好吧!我们挂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意犹未尽的声音。 “再见。” “bye!” 电话终于收线,蓝天挂上电话,吐了口气,他现在才知道“人多嘴杂”的精义。 “什么东西在元旦?”绿地甜美的嗓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她手中拿着把水果刀,好奇的看着他“伯父,伯母打电话来?” “恩。”他颔首,才一通电话她就变出一桌子好菜,如同首伯母所说的,他真好命。 “你还没回答我,什么在元旦?” “如果我说他们要我在元旦那一天去相亲,你信不信?”他堆起笑脸,见着她一脸的好奇,不觉得想要逗逗她。 “相亲?”绿地的脸马上垮下来,手中的刀就伸到他的面前“我不准你去。” “小心一点,你的刀很锋利,一会儿划到了你未来老公的俊脸,害你老公破了相我是没什么关系,反正我已经娶到一个大美人了,但是你可就不同了,你不怕被人家笑你嫁了一个刀疤丑男?”他慢条斯理的道着,拿了筷子就动手又动口的大快朵颐起来。 “你不是要去相亲?怎么又老公、老婆的胡乱叫。”她收起刀,嘟着嘴。 “称之为‘如果’就代表这句话的可信度只有百分之二十,你要相信还是不相信?” “天知道你会不会刚好说的就是那百分之八十?” “那要是我说我向他们宣布我和你要在元旦那一天结婚,你信不信?” 绿地低头,拒绝回答。 “称之为‘如果’就代表这句话的可信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你要相信还是不相信?”蓝天补充的说着。 “天知道你会不会刚好说的就是那不可能的百分之二十。” 每句话她都有本事将他反驳回来,她不当律师真的是很可惜,蓝天又好气又好笑的在心底喃语着。 他放下筷子“那我肯定的告诉你,我的父母都知道了我在元旦那天要与你结婚。肯定就是百分之一百,你相信还是不相信?”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虽然她很愿意,但是女人的矜持总该有吧! “你现在才矜持不嫌太迟?我的订婚戒指昨晚已经被你硬给讨去,你是我的人了,你不嫁我嫁谁?” 绿地红着脸,狠狠的瞪着眼“你说话就不能稍稍含蓄一点吗?” “嘿!听说你也是‘自然门’里的一分子,何时你听过我们门里的门员讲话咬文嚼字,温温吞吞的了?” “你!”她用力跺脚“等一会儿我去替你下乌龙。” 他笑笑,知道她这常常表里不一致的小女人真的是拿他没撤,使出撒手锏来了! “你到底答不答应?” “我你为什么一定要挑在元旦?”这是她好奇的。 “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原因。” “好啦!我答应,你快说,什么原因?” “太勉强了,我一向不喜欢强人所难。”蓝天有意刁难道。 绿地深吸口气,露出天真可人的灿烂笑容“你要是不喜欢说可以,我也不喜欢强人所难,当然,我不会和别的女人一样拿不嫁你要去嫁别人当威胁”她顿了顿,看着他。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 “你很了解我,我不会这样威胁你,因为威胁力不够强大,”她笑得更天真、更可人了“我会出家当尼姑,让你一辈子娶不到老婆,这个够具爆炸力了吧!” 是很够爆炸力“挑在元旦是因为我想早一点娶你为妻,这是离今年结束最近的一个日子。”蓝天针对她的问题作出说明。 她露出不解的眼神。 “结婚归结婚,赌局还是得兼顾,我并不想把结婚与输钱画上等号,你能体谅我的用意吧!” 绿地抿起唇,眼神中盛满的疑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赞赏和钦佩、崇拜的目光“我没想到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竟然能顾及到这件事情;我本来已经抱定了会输钱的心理了,没想到你竟然想出对应之策了。” “我记得我向你说过了,我们是主角,戏要如何导,关键在于我们,输赢是操纵在我们手上。”他一派书生的斯文模样“我不赌没有胜算的赌博,我要玩就只能赢而不能输。”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真的是很很狡猾的一个男人。” “我会把你的这句话当作是恭维。”他弹弹指,笑得很绅士。 “我是在恭维你,不只是如此,我还很欣赏、很崇拜、很景仰,很——喜欢。” 蓝天得意道:“看来我令你很满意。” “我是很满意。”她点头。 “你愿不愿意也让我满意一下?” 她掀动着睫毛,等着他说。 “让我好好品尝你的手艺,别再费心去煮什么乌龙了。” “我答应你。”绿地笑了,他真的是非常狡猾,随时随地都在算计着什么对他是有利,什么又是不利的。 蓝天偏偏头,感激的给她一笑,重新拿起筷子大口的进食。 绿地安静的看着他咀嚼,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将头凑近他,用着极度不安的语气问道:“你确定所有的事宜都能在元旦前准备完毕?” “人生大事,当然确定。”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学生时代和他一起玩着“功过相抵”把戏的女孩。 她眼神中的兴奋与她的表情及语气中的手足无措呈现完全的相反姿态,她又是个表里不一的绿地了。 “婚礼在年底的隔一天举行铁定会把门里的所有门员气得吐血哈哈!这几年的气可终于可以发泄了。” 蓝天爱恋的微笑,当年他们以为连接吻都能当把戏般玩就代表彼此之间不可能会有未来,那时的他们哪里会知道,若干年后,他们相恋了,而且他们的婚礼同样是在把戏中进行。世事是难料的,就像前不久他还自豪自己只有胃被她收买了,哪里知道他的心早也早不知不觉中沦陷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第九章 蓝天才推开玄关的玻璃门进入“自然门”的总部,就看到一脸不耐烦的暴雨来回踱步着。 “你的女人一整天都跑到哪里去了?她平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吗,难得我想要捧场吃一顿她煮的午餐,回来大半天也没见到她的人。”暴雨一看到蓝天,怒意就像是排山倒海般宣泄而出。 “冷静,你没有耐心的脾气需要训练训练。”他一派斯文的道“绿地她一整天都待在家里,也许她出去买个酱油什么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刚刚没听清楚我说的话吗?我是回来吃午餐的,现在都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了,她买一瓶酱油也未免太久了吧!” 闻言,蓝天弓起了眉,充满书卷气的俊脸很快的闪过一丝不安“到会议室去。” 丢下话,他大步的就走进会议室,动作迅速的就操纵起会议桌上的一部大型电脑,只见彩色的电脑荧幕飞快的呈现出一幅幅侦测地图,每幅地图上都标示着不同颜色的注点,他找出了一幅有着蓝、绿、银、白四个颜色的粗略图,然后设定绿点选择放大。 暴雨跟着进入了会议室,他一眼就知道蓝天在做什么事情。 这部电脑是门里的雷电户长及海洋户长联手制作的,它集合了雷电家族企业的精密电子仪器及海洋深度的电脑知识,他们八大户长都各有一支与这部电脑连线的通讯器,这支通讯器拥有多项功能,其最基本的功能之一就是追踪主人的行踪,这对一向行踪不定的八位户长来说是一件很方便的联系器材。 “蓝天,你不至于如此费心的要找绿地回来煮饭给我吃吧?” “早上我有事情要办理,所以和绿地约好在外面碰面,结果她失约了,我以为她临时有事情也就没有多想,可是她一个下午都没有回来又没有跟我联络不太对劲,这不是绿地的个性。”他解释着,并刻意的省去向暴雨解说他们两人今天相约是要去试缝制完成的礼服。 到目前为止,他和绿地婚礼的相关事宜已经全部打点妥当,婚礼如期的要在元旦举行,但是除了双方家长知道以外,门内的声音人员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他和绿地是打算让“自然门”大大震惊。 “是不太对劲。”暴雨也凑上前,绿地不是个喜欢引人注意的女人,因为她本身的外在条件已经够引人注目,实在不需要再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吸引人。 “这里是哪里?”蓝天看着详细的位置图,绿点处于一个有着一堆陌生地名的地方。 “绝对不是台北。”这是他能确定的。 “在基隆,她人在基隆。”在地图上蓝天看到了一个听过的地名。 “找海洋来,对这部没有人性的机器,他这个没有人性的人比较能够有所沟通。”不等他应允,暴雨迳自就拿出了放在腰际的通讯器,按动了几个纽,很快的通讯器就进入连线状态。 “嗨!红颜,睡觉是为了与你有一个浪漫的约会,留下电话及住址,海洋定在最快的时间与约会。” “千年老色狼!”他啐着,睡觉不忘泡妞!“找找他在哪儿睡觉,我去轰了他的床。” 蓝天按动着滑鼠,不消三秒钟的时间就呈现出萤幕中蓝点的所在地“他人在楼上。”他拿起电话,按了内线传呼,很快的电话就被接通“海洋,麻烦你下来一趟。” “和那匹狼说这么斯文的话,他的耳朵会烂掉。”暴雨深感不值的道。 “我生下来说话就这么斯文,没得改,所以你也不要批评我了。” 暴雨受不了的拉了张椅子就坐下来“你看来很紧张。” “我是很紧张。”蓝天抬起头来,很诚实的道。 “你该习惯了,门里虽然帮我很多人的忙,但是相对的也得罪了很多人,像这样掳人勒索的事情常常发生,穷紧张只是平白扼杀自己的细胞,划不来。” “别人我会习惯,但是换成是绿地我就无法不紧张,她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人。”就算是恶魔,事情一旦涉及的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也凶狠不起来。 “重要?绿地只不过是你的青梅足马,你们不是不可能?”他挖苦着蓝天,一想到蓝天为了让他相信他们两人之间不可能,竟慌称自己是同性恋他就心疼——为他的钱心疼! “你难道不知道我门‘自然门’就是专门将‘不可能’化做‘可能’的组织吗?”蓝天用着平淡无奇的音调诉说着,再过八天他们就要正式宣布他们的恋情,虽然事情有些超出控制,但是他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 “什么意思?” “我和绿地‘很有可能了’的意思。”还是很平板的语调。 暴雨瞪大了眼“完了” “这是什么反应?我以为你巴不得我和绿地步入礼堂。”他以他自己的方式向暴雨作出无声的抗议。 “你为什么不早说?”他埋怨着,早知如此他就多下点注,难得的不用花费劳力的赚钱机会就这么把它丢了。 这就是人的本性,前一刻他还在自怨自哀的疼惜他飞掉的大笔金钱,这一刻当他知道了有着稳赢的赌局在他面前向他招手,他又开始悔恨自己的赌注下得不够多了。 “我已经很早说了。”蓝天摊摊手,失笑。 很早说了?下注的期限早就结束了,有什么用?暴雨在心中暗忖。“你们的感应真是够慢。”算了,他赢得也够多了,至少是失而复得,做人应该存着感恩的心。 “看来我得对我和绿地的反应慢半拍向你致歉。” “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向暴雨致歉?”海洋爽朗的笑声很快的就回响在诺大的会议室里。 “他和绿地终于觉悟了。”暴雨懒洋洋的指着蓝天。 海洋挑起眉,露出他一口的白牙“我就说嘛!他们年底之前一定会有神速的进展,你和你兄弟就是不肯相信,还在那儿担心你们的赌” “你刚睡醒就讲这么多话,不会口渴呀你?”在紧要关头上暴雨刻薄的打断海洋的自鸣得意。 关于赌局这是件极度秘密的机密,若是有人落了口风让一向心思缜密的蓝天知道,这场赌注就稳输不赢了,白痴! “赌什么?”蓝天随口问着,为了不露破绽,他还是得摆出他精明的模样。 “你和绿地什么时候要结婚?”海洋打着哈哈,回避着他的问题。 “先帮我看看绿地人在哪里,这才是我找你下楼来的主要原因。” 耸耸肩,拉了张椅子就坐到电脑面前,双手很熟练的就在键盘上游走,只见画面一个个的接跳,最后呈现出一副等高线地形图,图的中央就是绿色的闪烁的亮点。 “看这样的地形,绿地人在山上,基隆的山不多,带着地图找很快就可以找到。”海洋的白牙发着银光“干么?她去爬山呀!” “白痴!她被人掳去了。”暴雨冷冷的嘲弄。 “哇!这年头还兴这玩意儿呀!我以为我们的组织已经大到没有人敢动我们的歪脑筋了,啧啧,不怕死的人还是很多。”海洋啧啧称奇。 “你们爱抬杠等找到绿地再抬也还来得及,不必急着这一时半刻。”蓝天出声了“到现在电话都没有一通,我觉得这不单单只是单纯的掳人勒赎。” “那还杵在这儿干么?”暴雨站起身,就往会议室外走。 蓝天一贯的提起笑容,门里的八位户长分成两类,一种是智慧型的,另一种是武力型的,像刚结婚的雷电,还有暴雨及狂风都是属于后者。 “蓝天,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我希望是愈快愈好,我和绿地浪费了很多年的时间。”他用着很淡很淡的语气回答。 “那年底吧!中国不是有句谚语:‘有钱没钱讨个老婆回家好过年’。”海洋很热心的抢着工作“关于婚礼的事宜全由我搞定,保证让你和绿地七天后就顺利步上礼堂。” “等找到绿地再说吧!没有新娘谈什么婚礼。”蓝天不愠不火的道,等于是间接婉拒了他的帮忙。 绿地绿地,她不会有事情的是吧? 绿地皱眼睛,皱鼻子,皱嘴巴美丽的五官被她皱结成一团,然后她开始叹息,大的叹息,大大的叹息,最后因为叹息太猛,一个岔气就轻咳起来。 这都是什么时代了,竟然有人拿磨刀石来磨刀,而且磨的还是西洋剑,真是乱没知识的。 她以着同情的眼光轻轻的瞄了眼正卖力磨刀的艾列特,然后挣扎了下被紧缚的双手,她又叹了口气,似乎他准备与她对决,而且完全不让她有反抗的机会。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绿地回想着自己为何会成为如此的狼狈模样,今天中午她开开心心的要去赴蓝天的约,一起相偕共赴公司去试穿结婚礼服,坐上计程车的她完全沉迷在结婚的喜悦当中,想象着自己为蓝天披上婚纱的娇美打扮,丝毫没有发现计程车与她的目的地驶着相反方向,朝着外县市行驶,待她惊觉时,她人已经在这里了。 哎!结婚会让女人的危机意识荡然无存,她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必须要提醒你,你正在玩一件非常危险的游戏。”绿地的声调很轻很轻。 “哼!你抢我的蓝天时就应该知道你陷入了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现在才怕,不嫌太晚?”艾列特将她的轻声细语视为胆小害怕,于是便冷笑嘲讽着。 “我是很怕。”她轻描淡写,美丽的大眼闪着无辜,心底暗暗接了下句话:怕你死得很惨。 她并不如她的外表般看起来柔弱,她是属于外柔内刚型的女人,她有智慧,懂得利用自己的外貌欺瞒世人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她有勇气,虽在她投身于“自然门”时她就做好了充分面临危险性的心理准备,所以她现在能够临危不乱,因为她相信依“自然门”的势力,她若有任何差池他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别以为你现在求饶我就会放了你。”他用力的磨着刀,一副铁了心的狠样。 她低下头,不想看一个充满粉味儿的男人故作老大发悍的滑稽样,要引她惧怕以他的功力是不可能的,他还是当“贾宝玉”比较合适。 “敢抢我的男人天是我一个人的,谁都不能抢走他,他这一生只能和我艾列特结婚,除了我谁都不能和他结婚” “值得吗?你这样爱他,但蓝天并不爱你。”绿地柔声道着。 “谁说的!天他会爱上我的,他曾说过我在他心底是特别的,这就代表他其实有一点点心动,如果如果我有再多一点点的时间,他绝对会对我说爱我。”艾列特持着西洋剑近似歇斯底里的在她面前疯狂的挥舞着。 “他不爱你,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和你分手,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让你在他胸膛上哭湿了衣服也不为所动,如果他爱你他就不会总之他如果爱你他会向你说爱你,但是他没有,对吧!”绿地看着来回飞舞的剑,眉头皱也不皱。 “那是因为我的时间不够!”他怒吼着。 “如果你们之间有爱,时间不是问题。”她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和天之间有没有爱不是你这个无知的女人能够了解的,闭上你的嘴!”他嘶叫着,因为她说中了他心底深处的弱点而火大。 “平息你的怒气,没有事情需要你大吼大叫。”绿地的细声细气与他的吼叫呈现强烈对比。 “你——”艾列特的怒气被激到极点。 “不要用太大的声音对我说话,我被你吓得四肢发软,你再大声下去我会昏厥。”她一直表现出自己很弱不禁风的样子“还有,小心你的刀子,亮晶晶得很刺眼,如果你想要得到一刀就将我杀死的乐趣,我给你一个很由衷的劝议,别让我昏去了,否则你的乐趣会减少很多。” “闭上你的嘴。” 她掀掀眉,很满意听到他的口气缓和许多。“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捉我到这儿来的用意是何在?” “哼!”“你要我死总得要让我知道原因,不然我死得不明不白,在我们中国可是件很不好的事情,我会成为枉死鬼来缠着你,你不会希望如此吧!”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艾列特佯装不解以掩饰内心恐惧。 “幽灵。”她遣用着他易懂的字眼,而且是德语发音。 听到这两个字他的脸马上转为苍白,看来他非常相信这档子事情。“我说了原因你就不会来找我?” “理论上是。”如果她真的会变成鬼,他说不说出原因她都会回来找他。 “你要和天结婚,我不准许天和我以外的人结婚,即使是假结婚我也不许。” “你监视蓝天。”她下着判断,然后不以为然的摇摇头“让他知道了他会很气很气很气你。”她没忘记以着天真小妹妹的语气向他报告。 “他会原谅我,我是为了怕他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来往所以才监视他等他爱上我了他就会原谅我。” 她耸动着肩膀,带着打量的眼光看着面前的男人,啧啧啧,没想到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也有猜疑,也有嫉妒,也有像妒妇一样的角色存在于双方之间,只是——男人中的妒妇吃起醋来比女人的杀伤力胜过数十倍,非常危险。 “你以为蓝天和我是假结婚?”绿地扯离话题。 “当然,天在家是独子,爸爸,妈妈当然会希望他能结婚,但是他爱的是我不是女人,所以只好和女人假结婚,你只是个刚好能充数的人选。”像这类的事情在他们的圈子里是稀松平常的事,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你说得好象很明事理的模样,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蓝天顺利结婚?”她眨眨眼。 “我无法忍受和一个女人共享的男人。” 哇塞!男人中的女人不仅醋劲重还有很强的占有欲,她今天总算是领教到了。不过假如让他知道蓝天和她不是假结婚,而是真真正正的结婚,不晓得他会如何? 虽然她心知肚明他的反应,但是她仍故意要试探他“但是我和蓝天是真的结婚,坦白告诉你他和我已经恩艾列特你知道的嘛!两情相悦的时候都会走到这个阶段” “你说什么?”他弓起眉头,拳头紧紧握着。 “蓝天他亲口告诉我他爱我。”她一脸的含羞。 哈!知道自己一直在单相思了吧!她绿地可不是好惹的,绑着她也就算了,敢在她面前不停的声称她的男人是他的,她娇滴滴就不代表她不会咬人。 “你在骗我!天他是个同性恋。”理智仍然存于他的脑中。 “起初我也不相信,但是,但是但是他说他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不管我是男人也好女人也罢,他就是爱我听到他如此动人的话我怎么能不心动?更何况蓝天是如此的俊伟不凡,他斯文有礼,风度翩翩,有好多好多的长处,叫我不爱他简直就是不可能。” “你!既然如此我更要杀你了!”他狰狞起脸孔,银白色的剑就用力的抵上她美丽的俏脸。 天竟然爱上了她?而且还向她说了只爱她一个人的鬼话?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他是圈子内的焦点,只要是他想得到的,只要他勾勾手指,所有的男人都会向他蜂拥而上,天不可能不爱他而去爱这么一个女人 他的心纠缠成一团,自尊与自信全部破裂,理智离他而去,他的眼神被暴戾给取代,属于男人的强悍力道回到他的身上,绿地白皙无疤的脸庞很快的因为锋利的刀刃而沁出鲜红的血滴。 “原来你不打算杀我呀!”绿地天真的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美丽的笑容在她的脸上展开“我就知道你”“不要作梦了!我要杀了你,我要一刀一刀的将你的肉给划上细痕,我要毁了你,杀了你,让天再也不爱你,我要将你这张脸毁掉,让天连看你的尸首一眼都厌恶,到最后我适时的出现安慰他,然后他会爱上我在你死后他一定会爱上我,也只能爱上我;除了你,我是他这辈子惟一爱的人,而你死了我却活着,陪着天的将会是我,哈哈哈”我的妈呀!这男人疯了!绿地在心底频频蹙眉,刺痛从颜面神经传导而来,为了她的俏脸着想,她可得想法子才行,蓝天可不喜欢她完美的面孔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疤痕存在。 “你还是要杀死我呀!”她叹息,仰着她毫无心机的美丽脸孔看着他道“我认命了,但是如果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泻恨的满足,我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把绳索松绑了,它勒得我快要昏倒了。” “别以为我会笨到替你松绑好让你逃走。” “逃走?我能逃到哪里去?这里是山上不是吗?现在是晚上不是吗?除非我想要到外面吹寒风,否则我情愿乖乖让你杀死也不要出去被冻死。”她无邪的道着“杀一个清醒的人总比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好吧!我希望你能一剑就了了心头之恨,而不是气愤难平,快点决定,我要昏倒了”她很象征性的苍白起脸颊,褪去了脸上的血色。 “谅你也不敢造次!”艾列特挥动着剑,替她挥去了捆绑四肢的绳索。 “好啦!你要从哪里杀起?我觉得最好是手臂或是脚,因为不至于令我马上痛昏,这样你又可以多砍几刀。”绿地站起身子,眼神以着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很快的飘过面对她且背对他的大门。 “你有什么预谋?”太奇怪了,哪有人死亡即在当前还不停为凶手着想,一点也不害怕,太奇怪! “没有,我是想反正你也不会放过我,我为什么不合作一点呢?”她柔柔的道着“我没有什么预蓝天?!” 突然的叫喊声让艾列特下意识的就循着她的目光向后转。 就是现在!绿地把握着他失神的一刻,动作敏捷的就往前冲。 没看见身后有蓝天影子的艾列特一见到她黑色的身躯向门冲去,没有思索拿了他的西洋剑就向她挥去 “砰!”此时大门被用力的由外给踹开。 “唰,唰!”艾列特的剑在同一时间也挥上了绿地的背,顺势的,右一刀,反手左又紧接着补上一刀。 “不要——”蓝天的怒吼以着足以震动屋子的声浪破空而出。 他以最快的速度扑向与他迎面而倒的绿地,温柔的接住差一点就跌撞到地面的她。 绿地因背后瞬间的刺痛用力的纠起了柳眉,她靠在蓝天温暖的怀抱中,头一次发现到这个怀抱竟是如此的温暖“你终于来了。”她喘息着。 “我来了。”蓝天紧紧搂着她,在看到她苍白的脸色,他的心就像是有着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蛮力狠狠的拉扯着。 “不要担心,我的心没有你表面看起来的害怕,我是装出来骗人的。”她抚去他蹙起的眉,柔柔的微笑。 “你没事吧?”他询问她,抱着她纤细背部的手感觉到毛衣渗出的湿黏,蓝天不动声色的伸长手,越过她的头看着,五指上的鲜血让他的眼神充斥痛楚。 “真糟糕,我千方百计不让他伤害到我,到最后却伤得愈重。”她苦笑着,透过他干净的眼镜隐约看到他沾满血的手。 “痛不痛?”蓝天沙哑着嗓子,疼惜的抚摸着她的脸,没有痛苦的俏脸让他的心稍稍放松,但随即又因为看到她脸上的血痕而紧绷“他拿刀划你的脸?!” “我不痛,大概是伤口太大所以没有痛苦。”她推开他,声音因大量失血而显得无力“我不是个喜欢落井下石的女人,但是他伤了我,你这个做丈夫的是不是应该帮老婆我讨回公道?” “我会的。”他冷着声音,站起身向站在门后的暴雨打了个手势,要他处理她的伤口,然后他将目光移向了手持着西洋剑的艾列特。 “天,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艾列特结着巴,蓝天眼中的神情是他不熟悉的,除去了平时的精干还多了分暴戾,好象好象老虎正在打量它的猎物,他不自觉地打一个颤抖。 “你说你喜欢不戴眼镜的我?”蓝天平板的声调却有着如从地狱崛起的冰冷,他拔下眼镜空洞的看着艾列特“你伤了绿地我不会饶了你,你手上有剑可以一刀将我刺死,不然你就等着收我的律师函,我可以控告你蓄意谋杀,不当囚禁,妨害人身自由如果我愿意,上百条的罪名都能往你身上扣,你自己决定你选择哪一个。” “天,你不能这样对待我,我爱你”“但是我不爱你,我爱的是你刚刚两刀伤害了的女人,你听清楚了吗?我爱的是她,这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不,你爱的是我,你不可能爱她,不我要一刀杀了她,杀了她之后你爱的就会是我了,天,我马上杀了她,马上”亲耳听到蓝天对他说爱的人是绿地,艾列特整个人失去了理智像只失控的斗牛,发狂的高举起剑就往躺在地上的绿地挥砍而去。 “该死!”蓝天咆哮的咒骂,文明人的方法对他无用,那他只好用野蛮人的方法来保护他的妻子。 于是“砰”的一声,蓝天眼明手快,左手挡去了他挥砍的手,然后右勾拳就击中了他的脸,手脚并用的给了他一脚,膝盖跟着顶上他的肚子,艾列特一个闷哼,松了右手,抱着肚子哀鸣起来。 蓝天捡起艾列特丢在地上的西洋剑,把玩了一番后将剑指向艾列特,刚刚的一顿拳已经让他去了心头大半的怒意,他又恢复成一贯斯文的扮相,很温和的向艾列特道:“西洋剑是小孩子玩的游戏,它很危险,要小心。” “天”艾列特满是哀求的语气道。 “叫我蓝天,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不需要如此的亲近。”他淡淡的与艾列特划清界线“海洋,麻烦你送他回去。” “天,我们之间” “莫尼先生,再见。”他简洁的道。 “你!蓝天,我如此爱你你却这样对我,我不会原谅你的,我恨你!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不会让你和那个女人如愿结婚,我要报复,我会报复你的,你等着!”艾列特冲到蓝天的面前奋力的打着他,拳脚交加,连牙齿也用上了。 蓝天推开了他“海洋。” “来了,蓝天,你的行情真的是非常不错,门里除了沙漠,就只有你有这份能耐能够吸引同性恋爱慕,你真行!”海洋在经过他身边时对他挤眉弄眼,竭尽所能的揶揄他。 “谢谢称赞。”蓝天微笑哼着。 海洋作了鬼脸,和蓝天说话最没有乐趣,不管他说什么,他总有办法对他有礼的来上一句“谢谢称赞。” “喂,先生,听说你想要我们蓝天的婚礼?”他笑嘻嘻的问。 “你是什么东西?没资格和我说话。” “原来要是东西才能和你说话呀!”海洋露出白牙“没关系,偶一为之当一下‘东西’也挺不错的。嘿!告诉你,除非你的背后有庞大的势力替你撑腰,否则你最好打消念头,以后听到‘自然门’三个字识相的闪远点,我们非常不欢迎你。” “你们能把我怎样?”艾列特抬高下巴,不相信有人敢动他这世界知名的设计师一根寒毛。 “你伤了我们门里的第一大美女,你说我们能把你怎样?”他眉飞色舞“走吧!我送你回家,奉劝你一句话,做人不要太铁齿,比你有名的设计师都有人敢杀,更何况是你。” “你蓝天,我不会放过你,我不是被吓大的,你不要以为找个人开恐吓我就会放弃你,我们走着瞧!你辜负了我,我不会饶了你,更不会饶了那个臭女人,我艾列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得到”声音因为他的人被海洋给带出屋外而隐去。 蓝天叹口气,转了身看向刚被暴雨止了血的绿地,疼惜又涌上心头。 “还好吗?”他温柔的问。 “很好。”绿地微笑。 蓝天蹑手蹑脚的将她移至胸膛上靠着,嗅着她发稍上的牛奶香。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问。 “你身上的通讯器,还有以前莫尼跟我提过他有个情人送了他一栋房子在台湾的山区,所以我就猜是他把你给带走了。” 她点点头,想到了自己身上的伤“怎么办?我身上的伤一定会留下很大的疤痕,我的背一定会很丑很丑,你会不会嫌弃我?”她想到了他的完美主义,便哀哀的问着。 “嫌弃?你说呢!” “我可不管,你不准讨厌我,再丑的背你也不能讨厌我,你如果爱我就也要把我这唯一的缺点给爱进去,知道吗?”她撒野的嘟着嘴,用力扯着他的衣服的力量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受伤的患者。 “你只有一项缺点吗?”他宠爱的点着她的鼻子“又爱喝酒,又爱撒野,很多耶!” “那些都不算,只有这一个,你到底接不接受?” “暴雨,怎么一个受伤的人还能这样活蹦乱跳?”蓝天笑问着“我都接受,就算你破相了我也爱你,谁教我只爱你一个人呢!” “我也爱你。”绿地主动的在他的唇上献上一吻,蓝天也很顺势的回吻着她,当两人正陷入浓情蜜意时,暴雨的冷调子出声了—— “绿地需要赶快打一针破伤风,然后缝合背上的伤口,好好休息一下。”他冷冷的丢下话,就迳自往屋外走出去,末了,他又转回头道:“现在医学发达,她的背不会留下任何疤痕,你们不用担心。” 是这样的吗?他们相视而笑,不置可否挑挑眉,他们从没有受过大伤,怎么会知道现在缝合伤口不会留下疤痕。 两人的四唇再度相贴,再也没有事让他们担心,在他们心中现在只有对彼此深切的爱意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 尾声 “蓝天,你们为什么要订在元旦结婚?”第一个收到喜帖的海洋在看到婚礼的日期就马上来找蓝天。 “要不然应该订在哪一天?”蓝天笑嘻嘻的问。 “十二月三十一日。”至少是在年底。 “为什么?我觉得元旦很好,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能和绿地结婚?门内就属你最关心,所以我们两个人决定在你的生日结婚,就算是给你的三十岁生日礼物。” “你记错了,我的生日是在十二月三十一日。”很快的反驳,快得让不认识他的人一定都会相信他的生日是在年底的最后一天。 “那是雷电的生日,你和他只相差一天,他就比你大了一岁,因此你才叫他老头子。”蓝天提醒他“决定的日期是不会再改,你别再劝我了。”蓝天推开绿地的家门,不想和他再谈。 “谢谢你的生日礼物!”海洋咬咬牙,话中有话的道,他的赌注 “不客气,我才要谢谢你给我们的结婚礼物。”合上门的最后一刻,蓝天给了他一个颇有意味的笑容,让他思索了半天仍旧想不出为什么他还没有送出他的结婚礼物蓝天就向他道谢。 进到屋里,蓝天就走到坐在床上的绿地身旁,柔声问:“你在看什么?” “书。” “想不想知道海洋收到帖子时的表情?” “不用,我已经想象出来了。”她笑得开心,习惯性的就靠到他张开的手臂中“我念一段书里的内容给你听好不好?” “你在看什么书?” “关于爱情的。” 蓝天抿嘴,点点头。 “书上说爱情分成三种,有异性恋、同性恋、双性恋” “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是双性恋吧?”蓝天皱起眉头问道。 “听我说完嘛!”绿地撒着娇,又继续念下去:“而同性恋又分三种,有男同性恋、女同性恋、假同性恋” “什么是假同性恋?” “问得好,假同性恋就是说比如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自己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爱上这个女人之后,他对其他女人自然的没有感觉是在显示他是个同性恋,于是他就将错就错的认定了自己是个同性恋,其实他是很正常的,这就叫作假的同性恋。” 蓝天看着她,久久之后才开口:“你的意思是我是个假同性恋?” “我的意思是你很久以前就爱上我了。”她笑得很得意“我们来想想你发现自己是个假同性恋是什么时候,恩,十年前是不是?啧啧啧,你这么久以前就爱上我啦!我的魅力还真大”发现到他一直深深的注视着她,她眨眨眼,停下了话。 “你说完了没?”他问。 “恩。”绿地被他炽热的眼光看得心跳加快。 “或许我真的在那么多年前就喜欢上你了,所以你不觉得有点感动?你不觉得你应该要回报我的爱情?” 她努起嘴“你少来,我刚刚是胡乱说一通的,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你少给我扣一堆责任,其实是我先爱上你,是你应该回报我的爱情,而且应该感动的。” 现在她和他比谁先爱上谁了! “好,我应该回报你的爱情,我应该感动。”他吻上她不停张合的嘴“我现在就开始回报,开始感动” 绿地羞红了脸,被动的回应着他 她的眼不经意的瞧见了窗外的月亮,想起了不久前她为了门里所有人将他们俩老是硬凑成一对,而恼怒的对着窗外的月亮胡乱咒骂粗俗的形容词。 该改改了!她现在可是打从内心的爱着这个和她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皎洁的月牙儿在黑夜里散发着温柔宁静的夜光,其陪伴的明亮星子一闪一闪的和她眨着眼睛。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月娘害羞悄悄的躲藏进白云后,留下一片宁静的黑夜给这对有情人儿 —— 晋江文学城,eve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