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对象是恋爱脑(系统)》 关进小黑屋 云之遥难得闲暇上街闲逛,驻足在一个胭脂水粉铺前。 脑海中浮现的少女画着精致的妆容,肤白胜雪,唇若朱丹,时而言笑晏晏,时而怒目娇嗔。 买些东西带回去给她,她一定很高兴吧。 云之遥挑选了一个绛色口脂,又选了一个绣着云纹的荷包,小心翼翼收到自己的胸前。 该怎么送给她呢? 云之遥边走边想。 她喜爱奢华,平时吃穿用度一律都是最好的,当面送的话未免显得自己太过寒酸。不如趁晚饭过后,偷偷放到她房间里。 这样也不好,就一个口脂,还要偷偷送,她喜欢打扮,不如再加一枚钗子当面送给她。 可她头上带的都是能工巧匠打造的珠翠玉钗,自己暂时还负担不起。等到再攒一些银子,再来买给她。 既然都要送首饰了,不如再送一身衣服。他私下打听过了,她的生辰还有一个月左右,可要好好准备。 父亲虽然不在家,她的生辰必定还是风光大办,来的都是年纪相当的富家公子或官宦子弟。到时候贵重的礼物积案盈箱,他还是会被人比下去。 要不然找楚姨娘借点?姨娘待她温和,就说自己要给她准备生辰礼,姨娘肯定愿意。 不行不行,这不是左手换右手吗?叫他怎么开口,再说要让她知道了,肯定要揶揄自己一番。 思及此,云之遥忍不住朝天叹了口气,并没有注意到胡同口窜出来的人影。 一记闷棍从脑后袭来,云之遥瞬间失去了知觉。 几个婢女七手八脚地将他装进麻袋里,又塞进了马车,还不时骂骂咧咧。 “看着瘦弱,怎么这么沉啊!我的手都要断了。” “是啊。早知道雇两个壮汉得了。” “瞎说什么呢,这事可不能让外人知道。小姐信任我们,才叫我们来,今天的事,都不准说出去。” “知道了珍姐,我们才不会乱说呢。” “嘿嘿嘿,等会看小姐怎么收拾这小子。平时装模作样的,早看他不顺眼了。” “对对对。” …… 等到云之遥醒来,发现眼前已是天旋地转。 “唔唔!” 他被人用棉布堵住了嘴,只能呜呜咽咽地发出些哼咛,手腕也被反绑到了身后,脚踝处更不用说。 他会些简单的术法,从绳子中挣脱出来理应不在话下,可是此刻周天经脉如堵塞一般,使不出气力。 “别挣扎了。” 骄矜的女声响起,随即映入云之遥眼帘的,是一张倒悬着的的娇美的脸。 云鹤怜俯下身,居高临下地与云之遥对视。 金玉串成的步摇在她弯腰时伶仃作响,桃李似的朱唇一翕一张。 “你以为会些茅山道术我就治不了你?”云鹤怜哼哼两声得意道,“我早在你的饮食里下了抑制法术的药。为此还花了我不少钱呢。” 云之遥眼底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想到她昨日笑靥如花地递过来的吃食,忽然感觉心口一阵难过。 云鹤怜继续输出:“别以为自己真是云府的二少爷了!摆出一副清高的姿态来。叫人恶心!今天我要让你看看,谁才是云府真正的主人!” 她转身从婢女手上拿过一个皮质的项圈,朝着云之遥慢慢蹲下,脸上露出与娇美长相十分不相称的邪恶の笑容。 婢女们也露出一脸解气的拭目以待的表情。她们哪个不是模样身材样样出挑的二八少女,结果这个新来的二少爷整天板着个木头脸,不是摆弄那把破剑就是画鬼画符,从来不正眼看她们。 “给我把他按住!” 云鹤怜本想给他系上这个项圈就完事,可云之遥不停地挣扎让她难以成功。 旁边婢女们得令一齐上来按住云之遥。 云鹤怜的手指贴近他发红的耳根和脖颈,将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不断勒紧调整尺寸,终于在微微勒出肉痕时心满意足,打了个结。 她再一次露出了邪恶の笑容,十分餍足地摸了摸云之遥的头,朱唇吐出恶毒的话语:“这条项圈上也被施了法术,你是取不下来的。 记住,你只是我云鹤怜的一条狗,别妄想做云家家主。” 云鹤怜说到得意,情不自禁摘下云之遥嘴里堵的棉布,“来,乖狗狗,叫两声主人听听。” 云之遥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容,又气又羞,对着云鹤怜白皙的手就是一口—— “啊!!!”云鹤怜大叫。 云鹤怜猝不及防被咬了一下,虽然不重,恼羞成怒反手扇了云之遥一巴掌。 “真是贱种!”云鹤怜捂着自己带着浅浅牙印的手怒道。 珍儿也立马上前捧着云鹤怜的手给她吹气。 她为虎作伥:“你还不看清楚自己的处境!敢跟小姐作对!” 云之遥喘着粗气,湿润的双眼直直望向云鹤怜:“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姐姐你不是一向面狠心软,关心备至吗? 为什么突然这样? 也许是天意,还不待云鹤怜回答,一个样式精美的荷包从他胸前滚出来。 “不、不要!”云之遥绝望地喊道。 “什么东西?珍儿,去把它拿过来。” 珍儿闻言,非常利索地就从地上捡起了荷包,呈给云鹤怜。 云鹤怜非常倨傲地当着云之遥的面打开了荷包。 “口脂?”云鹤怜故作一副惊讶无比的样子:“这是送给姑娘的。你有心上人了?” 云之遥咬着下唇不说话。 云鹤怜又捏着荷包环顾四周,看着自己的婢女道:“你们里是谁,瞒着我和他私相授受?” 婢女们纷纷摇头,委屈道:“我们跟小姐都是一条心呐,对这个……”婢女学着云鹤怜对他的称呼道,“对这个贱种厌恶之至,怎么可能跟他私相授受呢!” 云鹤怜转向云之遥,气不打一处来:”不是府里的人,就是外面的了。” 云之遥平日里甚少出门,肯定没机会结识女孩子。难不成是来经常云府找我玩的闺蜜?! “是淼淼还是知意?你竟敢背着我勾引我朋友!” “不、不是她们。” “那还有谁?别告诉我,你是买来自己用的。” “你!”云之遥被噎得说不出话,却见云鹤怜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继而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她骑坐在云之遥身上,打开了口脂。 “你想做什么……唔!” “还想咬我吗?这回可没那么容易。”云鹤怜一只手掐住云之遥的下巴,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已经抹好了口脂,往云之遥唇上点去。 云之遥早已绯红的脸变得爆红,他颤抖着身体不敢动一下,呼吸也愈发急促。 云鹤怜在他唇上胡乱地涂抹着,忽然感觉他嘴唇的触感软软的,又在上面按了两下。 “现在倒是挺乖的。”云鹤怜心情大好,将口脂甩在一边,纤纤玉指勾着他的项圈玩弄,拉起他的上半身,“做狗就应该这个样子才对……”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到她了。 …… 救命! 云鹤怜登时脑中警铃大作。 “系统!他、他、他!” “他怎么了?”系统悠悠转醒,发觉云鹤怜的任务值突然暴涨,惊得下巴颏都要掉了,“我的天呢!小云,你的‘羞辱值’上升了76点!” 羞辱男配数值,简称羞辱值。 遥想都快半年了,这穿书者的进度几乎是纹丝未动,它几乎都要对这个世界绝望了,没想到今天小憩一会,就给它这么大一个惊喜。 “别管什么数值了!你快看云之遥啊!!”云鹤怜骑虎难下。 系统转睛一看,这下眼睛也要掉下来了。 这、这小云真狠得啊,这都豁得出去。 不过它转念一想,别管什么方法,能完成任务,不让这个世界崩塌就行。 于是系统语重心长地对云鹤怜道:“冷静。你看之前你对他冷嘲热讽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羞辱莫过于此,看来是这回的路线是走对了。 你得坚持住!fighting!” 云鹤怜无语。 “都出去!小姐要单独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作为女主贴身婢女,珍儿自是机敏过人,察觉到了不对劲,立即挥着手将其他人都赶出了屋子,给云鹤怜创造独处的空间。 云鹤怜硬着头皮继续将戏唱下去:“你这个天生嬴荡的家伙!对着自己亲姐姐都能硬起来,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看过剧本的云鹤怜知道自己并不是云之遥的亲姐姐,他是云家流落在外的骨肉,而自己,才是楚姨娘给云父戴绿帽子的果实。 云鹤怜一路欺辱云之遥,害他不得已再次离家,数年后学成归来才揭露了一切的真相,将云鹤怜打入不能翻身的地狱。 然而现在,故事才刚刚开场。 叮咚!叮咚! 系统高兴地呱呱叫:“哎呀哎呀!美极了!妙极了!羞辱值蹭蹭地涨啊!” “闭嘴。”云鹤怜已是火烧眉毛,外强中干地支撑着演戏,系统还在给她捣乱。 她心里骂了一声,系统终于安静下来。 云鹤怜拽着他的项圈,手向下摸去:“云之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多无耻。” 指甲、头发、体液 日暮时分,月亮刚刚显露出弧形,云鹤怜偷偷摸摸地从小院溜走。 这里是云家的别院,平时除了洒扫的仆人,鲜少有人来。 云之遥抱着膝盖呆坐在地上,小珍珠在眼眶里打转。 不堪的回忆在脑海中循环播放,一重又一重的羞耻感如海浪将他打翻弄湿,他止不住地打颤。 “叫主人,就给你。” 姐姐死死盯着他,锐利的眼神像一把锋刃,仿佛已经看穿了他污秽下流的心,下一秒就能将他剖开。 她美丽的杏眼里倒映的是狼狈不堪的自己,蜷缩着身子不停颤抖,双眼迷离地仰着头,毫无廉耻乞求道: “主人” “求你” 他听见姐姐粗重的呼吸声和浅浅的嗤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她手掌的温度又叫他迷恋,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吐念着“主人”两字,妄图取悦她,去换得片刻解脱。 果然,他就如姐姐口中所说,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他忘不了她离开时鄙夷的眼神,像看垃圾一样。 云鹤怜刚溜进家门就被楚姨娘逮到了。 “怜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有贵客上门,你还不知收敛。”楚姨娘无奈地看着这个被宠的无法无天的女儿。 “我知道错了!我下次绝不再犯。” 云鹤怜缩着脖子准备从她身边溜走,楚姨娘眼疾手快从后头给她提住,她也知道云鹤怜说话向来跟放空气一样,只是眼下还有别的担忧。 “之遥呢?” 云鹤怜做贼心虚:“我怎么知道?你问我干嘛?” “我以为你们在一起呢。” “在一起?什么在一起?!我今天就没见着他。”云鹤怜挣脱出去,“不是说有贵客吗?还让人干等着吗?开饭开饭!” 楚姨娘还是担心:“之遥这孩子乖的很,一般不会这么晚还不回来。” “他是个成年人了好吗。”云之遥的年纪在古代肯定是成年了吧,云鹤怜眼前突然闪过他可怜兮兮的小脸,哭着喊着求自己给他,脸马上就要蹿红,赶紧摇晃脑袋将这些画面赶出脑海。 “腿长在他身上,他想做什么做什么,用不着我们操心。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里喝花酒呢。” 云鹤怜还不忘给云之遥泼脏水。 视线里出现一抹白色身影,云鹤怜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向他招手:“贺兰道长。 哎呀,娘亲,你怎么能晾着贺兰道长一个人呢。” 楚姨娘被转移了注意力,正是晚饭时间,酒席都已备好,两个孩子却都没回来,她上门口望望,没想到贺兰道长独自出了宴厅,想必是等的无聊出来透气,于是惭愧道:“真是礼数不周,让贺兰道长久等,怜儿,还不快迎道长入席。” “云夫人客气了,贫道幼年便已辟谷,不再耽于口腹之欲,心中唯一乐趣所在,唯讲经布道而已。” 奇怪。云鹤怜瞧着贺兰觉穿的与平日无甚区别,还是一袭素纱衣配个拂尘,却觉得他比往日还要俊美三分。 云鹤怜拉着拉一尘不染的衣袖:“贺兰道长,我准备了你最爱吃的四喜丸子,荷叶鸡,你尝尝呗。” 贺兰觉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 这菜是你准备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 再说了,他又不是黄鼠狼,准备那么多肉食干嘛? 他心中暗忖,面上却是波澜不惊,一点不显山露水,端的是一副仙风道骨,谪仙下凡。 宴席上,贺兰觉果然很少动筷。 皆是荤腥,令人提不起胃口,他真正爱吃的是…… 反观云鹤怜倒是毫不客气,大快朵颐。当千金小姐就是好,桌上全是她爱吃的。 别院里的那个人吃了吗…… 云鹤怜又想起云之遥,一个分心食物堵在嗓子眼,呛得猛咳。 “食过则伤,欲盈则溺。”贺兰觉递过一杯清水,云小姐应注意克制欲念,心如止水。“ 云鹤怜听他假模假样的说教就觉得好笑,是谁欲念过旺找她索要一千两银子? “道长教诲小女子谨记在心。”云鹤怜吃的也差不多饱了,“这就从善如流,放下口腹之欲。只是小女子还有许多未明之道理,还望道长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云鹤怜往门帘后面使了使眼色。贺兰觉立马跟上:“云小姐如此好学,贫道十分感动。只是谈学论道需在清净之地,心无杂念方可通晓物外。” 两人一唱一和地离席,楚姨娘不禁感慨,大师不愧是大师,三言两语的点播就能让怜儿收敛本性,真要请大师再多住上些时日。 关上门,云鹤怜露出本性,将三样东西交给贺兰觉。: “什么时候能练好?” “三日。” 三日后困灵散失去药效,若是续不上,她就完蛋了。 “能不能快点。” “三日已是极限,需知万物恒常有道……” 云鹤怜不想听他念经,打断道:“我要的其他东西呢?” 贺兰觉掀了下眼皮,不疾不徐地摸出乾坤袋,从里面掏出一条油绿发亮的皮鞭。 “蛇皮九节鞭。打在身上皮开肉绽,同时又能迅速愈合伤口,不落痕迹。” 他面不改色,继续展示。 “相思回春露。饮用之人欲火焚身,如坠梦境。” “棉里针。无孔不入。” 云鹤怜收起这些乱七八糟的物什,心中早已计划好趁着这三天,狂刷羞辱值。 她的思绪飘到了刚穿书的时候。 天然黑 看过原着小说的她知道,云之遥虽然看上去是个单纯无害的天然呆,实则也是个天然黑。 他母亲早亡,将他托付给灵山隐居的道士,云之遥随师父自小在寂静无人的山里长大,鲜少接触俗尘,故而心思单纯,但是单纯同样也意味着他并不通晓尘世里的人情世故,一切都是凭着本能做事。 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跟他长得很像的男人会抛弃他和母亲,也不知道十几年后他来寻找自己时为什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更不知道家里那个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姐姐为什么骂他野种、杂种。 他只是凭着本能保护自己。 既然她出言辱骂自己,那就废了她的喉咙,让她口不能言。 既然她伸手打自己,那就挑断她的手筋,让她力不能逮。 既然她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那就毁掉她的脸,让她无颜见人。 他好像逐渐学会了这个世界生存的规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但是好像还是不对。 他进入了明辰宗修行,师姐对他很好,如果做伤害他人的事,师姐会用难过的眼神看他。 原身的下场很惨,她被毁去了容颜,成了废人,云父痛心疾首,以半数家产将云鹤怜托付他人,只求日后能有人好好照顾她。 可她竟也不是云父的亲女。 下着滂沱大雨的夜晚,她被夫家赶出家门,无处可去。 纵使如此,原身也不愿草草结束自己的性命。她寻了个破庙躲雨,虽然很冷很饿,但是只要等到明天,等到明天太阳升起来,她就去寻找食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是没有明天了。 云之遥出现了。 他说: “师姐不喜欢我杀人,所以,你千万不能告诉她。” 每每想到原身的结局,云鹤怜就忍不住咂舌。她可不想步原身的后尘,哪怕完成了任务,丢半条命可划不来。 她思前想后,托重金派人去打听游方的道士,在打听出门道以前,云鹤怜不敢轻举妄动,云之遥自小在山中长大,耳读目染学了些修行的法术,虽然跟日后的明辰宗相比不值一提,但若是有心报复也足够她喝一壶。 在等待的日子里,云鹤怜也不是全然按兵不动。她一方面在人前扮做慈爱的姐姐,喜迎佳弟,嘘寒问暖,任谁看了都感慨一声姐慈弟孝,另一方面不时搞些小动作,类似毒舌啦,推人落水啦,搞破坏啦,一步步试探云之遥的底线。 目前看来,云之遥还算稳定,非但没有打击报复,还反过来安慰她不要在意,若不是看过剧本,真要误以为他是天然呆。 好在黄天不负苦心人,她派出去的人给请来了一位贺兰道长,拍着胸脯说此人神通广大,绝非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绝对符合云鹤怜的需求。 贺兰觉此人骨骼清奇,眉清目秀,柔中带刚,刚中带柔,尤其眉心正中一颗夺人眼球的朱砂红点,更让他玉洁冰清的鹅蛋脸上凸显出丝丝妖冶风情。 偏生他眼神如白玉无瑕不掺杂念,倒教心怀狎昵心思的人反生惭愧! 真是活脱脱一个摒弃了俗世欲望的云中仙使! 这般人物,云鹤怜怎好意思开口叫他帮助自己行恶事…… 就在云鹤怜难以开口时,贺兰觉仿佛能窥探人心一般开口道:“小姐赠我千金资,我解小姐眉间忧。各取所需,无须介怀。” 那寻来贺兰觉的中间人也附到云鹤怜耳边小声道:“只要给够银两,道长什么都能帮。” 云鹤怜大喜:“既然如此,那便请道长府中相住。” “若是想练就克制功力的药物,须以对方三样身体外延之物入药,即头发、指甲、体夜。” “体、体夜?” 贺兰觉眼皮都没抬一下:“汗液、口涎、阳精皆可。” 云鹤怜讪笑:“那就汗液、汗液。” 当天晚上,慈爱的姐姐云鹤怜就给云之遥送温暖来了。 “之遥,姐姐帮你梳头。男孩子也要有爱美之心哦。” “之遥,姐姐帮你修指甲。不可以邋遢哦。” “之遥,你的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热着了,姐姐帮你擦擦汗。” 云之遥像个鹌鹑一样羞红了脸,任由她解开自己的发带,手指从头皮抚摸到发间,再抚摸到发尾,他的脊柱像有电流蹿过,从尾椎一路蹿升至天灵盖,整个头皮都在发麻。 他紧紧咬着下嘴唇,害怕自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 还没等他缓过劲来,姐姐又牵起了他的手,她的指尖触碰到云之遥的指尖,又让他再一次过了电。 姐姐的手指那么纤长,姐姐的动作那么轻和,姐姐的眼神那么温柔…… 姐姐还给他擦汗。 好喜欢姐姐。 云鹤怜不费吹灰之力拿到三样东西,将东西交给了贺兰觉。 狗狗生病,暂时放他一马 “困灵散的药效有多久?” “三天。” “那你能不能一次多炼制一些,来个十瓶八瓶的。” 贺兰觉摇摇头:“炼丹遵循自然之道,取头发、指甲、汗水等新鲜之物,是为了提炼附着在上面的精气,一到时间精气就会消散,就算练出上百瓶,也是徒然。 不过你只要一次得手,再取这些外物易如反掌,在药效消失前让其服下新的,不就能循环反复,生生不息了吗?” 云鹤怜眯起了眼睛。 有了困灵散,她就不用担心欺负云之遥被打击报复了。按照原着剧情,在她生日宴之后,云之遥就会不堪受辱,离开云家,机缘巧合下被明辰宗的人带回宗门。 她此前花费了太多的时间扮演姐慈弟孝,羞辱值几乎没怎么涨过,要在剩下一个月时间里将羞辱值刷到足够逼迫云之遥离开的程度,不可不谓时间紧任务重。 现有贺兰觉从旁协助,云父又出远门谈生意不在府中,正是她放开拳脚的好时机。 云之遥,你的地狱来了。 她将炼成的困灵散混入了雪花酥里,亲自端到云之遥房中。 此刻他正在伏案画符,见云鹤怜来了自是喜不自胜。 “姐姐,你怎么来了。” 云鹤怜将糕点放在几案上,瞧着这些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摇了摇头,看不懂。 哎?里面是什么? 层层迭迭的鬼画符里夹杂着一张画像一样的东西,云鹤怜只能看清露出来的鬓发。 她正要去摸,云之遥手快一步,慌乱地将符箓和画像揉在一起,码成一座小山。 “干什么鬼鬼祟祟的?拿给我看看。”云鹤怜伸手,“好像是张画?” 云之遥挡在她身前,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我乱涂乱画的,没画好。姐姐你别看了。” 云鹤怜瞧他脸上好似又要有红晕飘出来,大发慈悲放他一马,毕竟眼下还有正事要做。 “先来吃糕点吧,我亲手做的,别处可买不到哦。”云鹤怜扬起童叟无欺的笑容,眼里好像有星星闪烁。 姐姐亲手做的…… 一块一块小小的奶糕,看起来很可口的样子…… 不行、他得忍住,不能吃。 要把它们统统收藏起来。 云鹤怜疑惑:“怎么不吃啊?” “啊…那个,我中午吃的太饱了,现在还不饿。姐姐你先放着,我等会再吃。” “等会?”云鹤怜挑眉,面露不快。 她挑起一块雪花酥,身体压向云之遥:“张嘴。” 啊…… 姐姐亲手喂他…… 姐姐离得好近…… 云鹤怜将雪花酥塞到他嘴里,命令道: “咽下去。” 甜甜的味道顺着咽喉流进了胃里。 “多吃点。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做的。只给你一个人哦,你要是不吃光,我会很伤心的。”云鹤怜又挑起两块雪花酥,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强迫少年咽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只给我一个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是我的弟弟,我想给你做就给你做,想只给你一个人就只给你一个人。”云鹤怜试探道:“感觉怎么样?” “甜甜的。” 心里也甜甜的。 “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啊…… 姐姐好关心我…… 云之遥羞赧得摇了摇头。 看来困灵散还没生效,云鹤怜暗忖。 “你平时不要一直在家里待着,没事的话多去外面走动走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在外面才好下手。 “嗯嗯。”云之遥讷讷点点头,心底犹豫了一会才鼓起勇气道:“姐姐可以陪我一起去吗?” “当然可以了。”云鹤怜的笑容还是那么和善:“只不过我今天很忙。等我忙完了,就带你出去玩。” 然后她命人打晕了云之遥,关到别院羞辱一番,又取了他的三件外延物件,以作下回之用。 第二天天刚亮,晨光透过窗棂照进屋内。 太阳带来的热量并没有让云之遥感受到暖意,他瑟缩着身体,迷迷糊糊地喊着“姐姐”、“主人”的字眼。 外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是姐姐吗? 姐姐,我好冷啊。 姐姐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吧。 云鹤怜推开门,就看到云之遥躺在地上,抱紧了自己的身体。 她看向守门的婢女:“他怎么睡在地上?” 婢女小声嘀咕:“是您叫我们除了送饭进去不要管他的。” “那他昨晚吃了吗?” 婢女指着桌面的食盒,“我们送了,但他不理我们,我们只好放在桌上了。看样子是没动。” 云之遥在迷迷糊糊间好像听到了姐姐的声音。 姐姐,我做的很好吧。我没有看别的女孩子,也没有和别的女孩子说话。 我很听话,你带我回家吧。 云鹤怜掏出九节鞭,踢了踢云之遥,她今天是来刷羞辱值的。 “喂,醒醒,你这只懒狗要睡到什么时候?” 不对,云之遥看着状态不好。 她蹲下身抚摸云之遥的额头。很烫。 糟糕。他发烧了。 今天的计划暂且搁置,他需要看大夫。 云鹤怜解开了云之遥身上的绳子,几个人合力把他抬到床上去。 “珍儿,你去请大夫,再买一身干净衣物回来。” 任务进度又耽搁了。 云鹤怜忙前忙后又是给他换衣服,又是喂药的,人是昏迷不醒,羞辱值是一点不涨,竹篮打水一场空,她好不生气。 云鹤怜坐在床边,一边给他换降温的巾帕,一边嘟囔道:“小祖宗,赶紧好起来吧。” 好起来,好让我羞辱。 忽然,她的衣袖被人扯了一下。 云之遥虚弱地睁开眼。 “姐姐、不、主人”他赶紧改口,姐姐昨天说以后都得叫她主人,“主人,你来了。” “嗯。”云鹤怜望着他干燥发白的嘴唇,准备起身给他倒杯水。 却被他攥着衣袖。 云鹤怜皱眉,这家伙昏迷不醒这会才将将醒来,哪来那么大力气。 “不,不要走。”他哀求。 “你发烧了,我去给你倒水。” 衣袖上的力这才泄开。 云鹤怜扶着云之遥的背,喂水给他。 “谢谢主、主人。”云之遥还不是很适应这个叫法。 “乖。”云鹤怜揉揉云之遥的头,“乖狗狗昨天没吃东西,肚子是不是饿了?” 叮咚! 系统声响起。 羞辱值涨了5点。 虽然不多,但是这样也能涨啊。 系统像报喜鸟一样按时出现喳喳叫:“小云,做得好,不愧是你。任务对象因为你的举动而感到羞耻,也可以提升羞辱值。” “好的,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奴~才~告~退~”系统掐着又尖又长的嗓音进入了勿扰模式。 “你昨天为什么不吃饭?” “主人、主人说过好人家的男孩儿是不能随便看别的女人,跟别的女人说话的。” 云鹤怜无语,这不整个一傻缺吗。 “那狗狗现在吃一点米稀好不好?吃点东西才会好起来。” 云鹤怜端过备好的米稀,“这回可没下药。诺,我尝给你看。” 她自己抿了一口,温度正好,继而用汤勺递到云之遥嘴边。 云之遥长长的睫毛颤动着,盯着汤勺咽了下口水,才张嘴准备去吃米稀。 “不可以哦。狗狗怎么可以像人一样吃东西呢。”云鹤怜好心提醒。 云之遥两颊又染上红晕,他张开小嘴,伸出红艳艳的舌头,去舔勺子里的米稀。 等到他将这一勺米稀舔干净,云鹤怜高兴地放下勺子,空出来的手揉他的头。 “宝宝真是太听话了。主人非常高兴。主人最喜欢你了。” 云之遥脸红的都要滴出血了,他低着头,小声说道: “主人……还要、还要吃。” 云鹤怜乐呵极了,又舀起一勺米稀:“只要你听话,主人什么都给你。” 吃完了饭,云鹤怜扶云之遥躺下,摸了摸他的额头。 没那么烧了。 “你在这好好休息。” “主人,你要走了吗?我,我一个人呆着好无聊。” 你可不可以一直陪着我。 “确实哦。”云鹤怜想了想,“我让珠儿给你买本话本看看吧。” 云之遥:…… “对了,你可以和珠儿说话,和云家任何一个女孩说话。我准许了。” 别这个傻缺到时候又不搭理珠儿。 珠儿是负责看守别院的婢女之一,得了指令忙不迭地从书贩那拿了最新一期的《认错清冷帝君后我被强制爱了》。 故事正演到最高潮。 嘿嘿,上班时间正大光明看,还能报销,美滴很美滴很。 她假公济私,和云之遥一起看。 「“帝君,你放开我,我是不会向你屈服的。” 清冷的男人此刻却如同修罗转世,将她狠狠禁锢在自己怀里:“是你主动招惹我的。现在想脱身,没那么容易。”」 云之遥歪了歪脑袋:“他为什么要囚禁这个女的啊?他是不是很讨厌她?” 珠儿无语:“你懂个锤子。这是爱!他爱的都发疯了。” 云之遥恍然大悟。 原来爱一个人就要囚禁她。 原来姐姐并不讨厌他,反而喜欢他,所以才把他关起来。 他把手放到自己头上,学着云鹤怜的动作揉揉自己的头顶。 “宝宝真是太听话了。主人非常高兴。主人最喜欢你了。” 果然,姐姐喜欢我。 贼娘子专挑俊俏男人下手 “怜儿,糟了,之遥昨天一整晚都没回来,下人出去找了一圈也没看见踪影。连你说的青楼酒肆都找过了,他根本就没去过那些地方。这下可怎么办?”楚姨娘心急如焚。 这就是所谓灯下黑吗?如果他们去找云家别院看看,就会发现云之遥老实呆在那里。 “娘亲,你别管他了。依我看,他八成是不想在云家呆了,自己回深山老林了。” “若是这样倒还好了,就怕他被那贼人掳了去。等老爷回来,我可怎么跟他交代啊?”楚姨娘作势就要流出泪来。 贼人?掳去? 云鹤怜心虚道:“什么贼人?你怎么会往这想呢??” “你整日不着四六,没个正形的,还不知道近日城里来了个采花大盗,不少人都遭她毒手。” “这么说来,好像是我更危险一些吧。” “你说的什么胡话。那采花大盗是个女人,专挑年轻俊俏的男人下手。之遥一晚上没回来,怕不是已经、已经……”楚姨娘掩着袖子垂涕。 “哎呀,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打包票,他没被采花大盗抓走。” 楚姨娘狐疑地望着她:“你怎么知道?”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啊,他有功法在身,谁能动得了他?” 楚姨娘叹气:“这个贼娘子厉害得很,会妖法,能把人定住。 徐公子被发现时贼人已不知去向,他一个人被丢在山上的亭子里,衣衫不整,形容枯槁,浑身动弹不得,眼神呆滞地看着天,失了魂魄一般。” 云鹤怜回忆原着的剧情,记得并没有这样一个女采花大盗啊。 她想到别院的云之遥,此刻失了功法,看守的又都是女流之辈,若是真被采花大盗看上必然没有还手之力。 “喂喂。系统。”云鹤怜在内心呼唤系统。 “来了。有啥事啊?” “其他人对云之遥的欺辱会不会增加羞辱值?” “nonono~”系统回答,“羞辱值的计算方式是针对宿主您个人而言的,判定的是您做任务的努力程度。也就是说,当云之遥遭受的羞辱与您无关时,羞辱值不会提高。 不过,他的黑化值也许会提高。“ “怎么说。” “黑化值是推动剧情发展的另一个关键性指标,黑化值达到一定程度就会触发关键剧情。您对云之遥的羞辱会提高他的黑化值,继而引发关键剧情。 但是正如本系统前面所说,影响男配是否黑化的因素有很多,羞辱值只是判断您的个人程度,当您将羞辱值提升要求的数值时,即使男配没有黑化,也不能怪您,毕竟您已经努力过了。 所以,您只管尽情羞辱他。” “哦~那要是男配黑化了,我还没达到羞辱值完成要求呢?” “剧情依旧会进行下去,而宿主您会被抹杀。” “我amp;%!%¥amp;@34%!” “宿主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系统装傻。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滚!” “怜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云鹤怜:我都快爆炸了我脸色能好看到哪去? “娘亲,你别担心了,我带人去找之遥。” 云之遥,你的贞操就由我来守护。 计划有变。 云鹤怜临时决定将云之遥接回来。家里至少还有贺兰觉坐镇,不用担心女贼人闯入。 她拿了个围巾裹在云之遥的脖子上,借以掩盖她亲手系上去的项圈。 这条名为“绝对忠诚”的项圈,一旦带上,自动成契,需得等到下个月圆之夜,才能解除,期间强行解开,佩戴之人脖子上恐怕要掉层皮。 “你受了风寒,得多穿点。这条围巾,除了睡觉,不允许摘下来,听到了吗?” 云之遥乖乖地点头。 “还有,回去之后怎么说?” “我得了风寒,不想把病气过给姨娘,就自己到别院住了一宿。” 云鹤怜笑的像个狐狸,揉揉云之遥的头:“真是聪明的狗狗。主人这就带你回家。” 她发现揉云之遥真的有种撸小动物的解压感,让她感到很放松。最近揉的都多了。 忽然,手腕处被舔了一下。 “你做什么?”云鹤怜突然被舔了一下,吓得收回了手。 “我看别的狗狗被摸时都会舔它们的主人……所以……”云之遥偷偷瞧云鹤怜的脸色。 云鹤怜无语,你还真投入啊。 算了,管他呢,能加羞辱值就行。 云鹤怜伸出掌心逗弄他,“可以舔,但是只能舔手。” “好的、主人。”云之遥垂下睫毛,伸出舌头小心翼翼地轻舔云鹤怜的掌心。 云鹤怜被舔的痒痒的,想要抽手。 云之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转而进攻她的指头。 从指尖一路舔到指根,小舌再旋进指缝里,在指缝处打转流连。 好想含主人的手指…… 好想主人的手指在他的嘴里搅动…… 好想主人插一插他的喉咙…… 不知不觉中,云之遥已经从难为情喊云鹤怜主人,转变成欣然接受,心里默念个不停。 云之遥给楚姨娘讲了一遍早已排练好的台词。 楚姨娘看到云之遥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 “傻孩子,姨娘怎么会怕你传染呢?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云之遥看了一眼云鹤怜,见她露出欣慰的笑,继续道:“已经好多了。姨娘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怜儿,快带之遥回屋休息吧。” “好嘞,之遥,我们走吧。” 云鹤怜带着云之遥火速离场,在半路碰到了贺兰觉。 云鹤怜还是头一回在他脸上看到惊疑的表情。 “你们怎么回来了?”贺兰觉问道。 “还不是他生病了。我临时改变了计划,先让他好生休养着。” 贺兰觉上下扫了一眼云之遥,没有说话。 等云鹤怜将云之遥送到屋里,云之遥拉着云鹤怜悄悄道:“主人,刚刚那个人是谁?” “你说贺兰道长?哦~他是一个云游四方的修士,在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 “我不喜欢他。” “咦~你不是第一次见他吗,怎么这么说?” “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讨厌。”云之遥的措辞已经从不喜欢变成了很讨厌。 云鹤怜:可能这就是磁场不合吧,拿来对付你的困零散就是从他那拿的。 她坏心眼地逗弄云之遥:“是不是因为他长得比你好看,你嫉妒。” 云之遥露出震惊的神色:“他长得比我好看吗?” 刚刚主人跟他好像很熟的样子,难道主人喜欢他? 云鹤怜随口打趣而已,云之遥认真的样子反倒让她察觉到,她的潜意识里,早已如此认定,才会脱口而出贺兰觉比云之遥更好看。 大约是那份雌雄莫辨的美貌,让他出尘脱俗,旁人都难以企及。 增之一分则太艳,减之一分则过寡。凝脂般的皮肤包裹着秀美的骨骼,不掺杂一丝赘肉,一切都是刚刚好。 “自然如此。贺兰道长仙人之姿,你怎么可以和他相提并论。” 其实云之遥也不错,放在满城的公子哥里也是尤为出挑的,只是年纪尚小,稚气未脱,脸上还有一丝婴儿肥。 云鹤怜故意这么说,想气气他。 见云之遥蹙着眉头,略有不服的样子,云鹤怜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脸颊肉, 如果不是倒霉催的羞辱任务,他应该会好好疼爱这个弟弟。 不,你怎么可以这么想。 云鹤怜眼神一沉。 必须冷情冷心,不可以对他有一丝怜悯。 与此同时,云之遥也在心里忖度,该怎么把贺兰觉赶出去。这个画皮一样的男人故作清高,实则毫无廉耻,眼睛里都是狐媚般的勾引,他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 就算主人定力强,他日日从旁觊觎,也难保主人不被迷惑。 而且这个狐狸精当着主人的面还敢挑衅自己,实在嚣张之极。 “时间不早了,你先好好休息。晚饭珠儿会给你送过来。” “主人你会来看我吗?” “不了,我和贺兰道长还有事要聊。等你病好了再说。” 云之遥愈恨。 等过了两日,云之遥病情好转,云鹤怜才准许他上桌吃饭。当然,早就暗中让他服下困零散。 桌上氛围颇为古怪,云鹤怜隐隐感受到了云之遥对贺兰觉的敌意。贺兰觉依旧是云淡风轻,不以为意。 “对了,娘,那个采花大盗怎么样了?” 云鹤怜还是蛮在意这件事的,毕竟原着里没出现过,她怕出差错。 倒是楚姨娘前两天还忧心忡忡,现在却不怎么提了。 “你还记得上回我提到的徐公子吧。他被玷污以后,徐家不计代价,请来了明辰宗的道长。” “明宸宗!”云鹤怜大叫。那不就是男女主的门派吗! 也是云子遥日后要进的师门。 “怜儿,我知道明宸宗赫赫有名,不是一般小门小派可比,可徐家也是人脉通广,你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 “我是感慨杀鸡焉用牛刀,抓个小贼何至于明宸宗出马。”云鹤怜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那贼人狡诈极了,知道名宸宗道长来了,便消匿行踪,不再犯案。” “会不会是逃走了呢?” 楚姨娘摇摇头:“道长探查后言说贼人还在城中,不过明宸宗已布下结界,贼人已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更何况,我们还有贺兰道长在呢。怜儿,之遥,你们无须担心。“ 我以后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打你了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云鹤怜愁上加愁,这采花大盗还没抓着,明辰宗的人又来了。也不知道明辰宗的来的是谁。要是女主的话,还不把云之遥直接治愈掉,亦或者像原着一样把云之遥带回宗门,那她还玩个锤子,直接爆炸算了。 她这边还愁着,麻烦事又上门。 珍儿匆匆跑过来报信:“小姐快过去看看吧。少爷他、他伤了贺兰道长。” “怎么回事?”云鹤怜提着裙子赶往案发现场。 “奴婢也不清楚。少爷他一直叫嚷着淫贼淫贼的,贺兰道长又是个不爱说话的。夫人在一旁拉架也差点被误伤,都乱成一锅粥了。” 等云鹤怜赶到贺兰觉居住的院里,就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一幕——他那宛若白瓷的肌肤被血淋淋划开一道口子,还是在脸颊最明显的地方。 仿佛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被人蓄意损坏,任谁看了无不扼腕叹息。 珠儿正拿手绢给他擦拭伤口,殷红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可见伤口之深。连珠儿都要心疼地落下泪来。 “案犯”云之遥已被仆人们拦住,他见云鹤怜走来,欣喜地想说些什么,还没张开口,右侧脸颊同样的位置倏地挨了一记耳光。 云之遥瞬间错愕在原地。 时间仿佛都凝滞住。 唯有成线的泪珠滚落,以及—— 系统的兴奋狂躁的呐喊声。 “羞辱值一次上涨了300点!创下了单日最高记录!小云,你太厉害了吧,看来还是当众羞辱最有效!” 相比于系统的兴奋,云鹤怜却直觉般地察觉到不对劲,这不对劲让她感觉到一丝惶恐不安。 从前辱骂也好,囚禁也好,甚至扇巴掌也不是没有过,云之遥都没有像此刻一般沉静。 他克制着颤抖的身子,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幽怨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果断地朝着院外跑去。 快追上去! 不然一切都完了! 此刻她的内心深处前所未有的呼啸着这一想法。 明辰宗的人就在城里!绝不能让云之遥在此刻离开云府! “我去追他!你们都不许动,也不准跟过来!”云鹤怜不忘警告众人。 “云之遥,你、你给我站住。”云鹤怜提着裙子,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嫌鞋子费事,她直接蹬掉了鞋子,赤着脚追他。 眼看云之遥就要跑出大门,地上的石子偏偏跟她作对,将她绊个趔趄,摔倒在地。 云之遥顿住了脚步,不可以回头,回头他就再也没有跑出去的决心了。 他就顿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退两难。 摔得好疼。 怎么会这么疼。 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吗。 云鹤怜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她的膝盖淤青一片,小腿处也拉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每走一步都像有刀在割她的肉。 她撑着朝云之遥一步一趔趄,举步维艰地走向他,从背后抱住了他。 “不要走。” 她第一次示弱,第一次流露出哀求的语气。 云之遥的背瞬间绷紧了。 “主人,我错了。” 他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落在云鹤怜手上。 “不,是我的错。”云鹤怜声沉如水:“我以后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打你了。” “我……不是这个原因。”云之遥边哭边哽咽道:“是因为,因为,你为了那个狐狸精打我。” “狐狸精?”云鹤怜一愣。 云之遥委屈道:“上次我咬了你,是我不听话,你才打我,可这次,你竟然为了贺兰觉打我,难道他在主人心中就真的比我重要许多吗?” 云鹤怜摇摇头,柔声道:“之遥,我好痛呐,你能不能先带我回去,我们慢慢说啊?” 云之遥闻言俯身去看云鹤怜的伤口,血珠还在往外冒,这更加让他内疚自责。 “主人,我背你。” “嗯。之遥真乖。”云鹤怜爬上了云之遥的背,他个子高,背也宽,云鹤怜将整个人贴了上去。 “之遥,你知道吗?我打你不是因为你伤了贺兰觉,而是因为你事先没和我商量,就私自去找他争斗了。他是得道高人,而你现在功力全无,受伤了怎么办?” “主人,我……”云鹤怜的话让他内疚的同时又暗自窃喜。 云鹤怜搂在他脖子上的手又去掐了下他的脸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那你现在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跟他打起来?” 提起贺兰觉,云之遥就来气,咬牙切齿道:“这个淫贼,在房间里藏了主人的衣服。我恨没有当场宰了他。” 不过,划破那张能魅惑人心的脸,他也勉强算解气,看他还拿什么来勾引主人。 云鹤怜倒是一惊,这种事不像是贺兰觉会做的,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不过她现在可不敢把内心话说出来,好不容易把云之遥哄回来,别又闹脾气。 “你有什么证据吗?” “当然有了,我在他屋里发现的,哼,我当即就要告诉主人,这斯正好回来,还要与我争夺衣服,我这才与他打起来。主人,真的不怪我,姨娘也都看到了。” 云鹤怜内心道,合着你是趁人不在偷看呐,嘴上却安抚云之遥,“好,那我们就去找他问个清楚。” 大法官云鹤怜 一厢人还在原地等云鹤怜回来。 楚姨娘见云之遥背受伤的云鹤怜出现,大惊失色。 大法官云鹤怜被云之遥放在了院子正中的座椅上,神色冷峻,珍儿赶紧去拿膏药给她包扎。 “先把证据呈上来。” 反正这事已经闹大了,云鹤怜满不在乎地接过“自己的衣物”,大跌眼睛,看向云之遥,“这也不是我的呀。” 唉?不是吗? 云之遥愣住了。贺兰觉一直肖想主人,他下意识地就以为是主人的衣物。 “贺兰觉,说说怎么回事吧。”云鹤怜问他。 贺兰觉仿佛事不关己,神色淡然,“我也不知这是谁的东西,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里。” “你少装,不是你这淫贼偷窃来的,你为什么要跟我争抢?” 云之遥难得逻辑清晰。 他真想给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左边脸也来上一记,想着姐姐的话,强压了下来。 就算不是姐姐的衣服,也足以证明他是卑鄙无耻之人,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贺兰觉一副不愿再争吵的姿态,眼神薄凉,也不说话。 “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糊弄过去吗?”云之遥嘴角上扬:“正好明辰宗的人在,我们可以请他们来查探衣物的气息,看看到底是谁的东西。” 云鹤怜:!!! 必须要阻止他这个想法! 剑拔弩张之间,云鹤怜大脑飞速运转,还没来的及想出一个糊弄云之遥的办法,就听得“扑通”一声,犯人自爆了。 珠儿跪在地上涕泪涟涟:“呜呜。小姐,是我做的。这是我的衣物。” “我一直对贺兰道长存有爱慕之心,常常趁他不在,溜到他房间窥视。这衣服……是我不小心留在他房间的。” 漏洞百出的说辞。大法官云鹤怜不想揪着贺兰觉不放,打算匆匆了解此案。 师爷云之遥不答应,他追问:“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把衣服留在了他的房间?” 珠儿脸憋的通红,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云鹤怜开口道:“珠儿你先起来吧。” 她看向贺兰觉:“贺兰道长,你打算躲在女人的裙子后头到什么时候?” “呵。”贺兰觉冷笑一声。 “不,不关道长的事。”珠儿哭喊道,“是我恬不知耻爬上了道长的床,是我勾引他的!小姐,你惩罚我吧!” “阴阳交合本就是天道寻常,贫道虽修行数载,却并不避讳男女之事。”贺兰觉终于舍得多说几个字了:“云少爷,这下你能放过贫道了吗。” 云鹤怜接过话茬,做陈词总结: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贺兰觉,珠儿,你们俩的事你们就自己解决吧。其他人也不许再嚼舌根。” 她又望向云之遥,眼神温柔如水:“之遥,我的腿好痛,你能背我回去吗?” 关上门,云鹤怜立即正色敛容。 “珠儿在说谎。” 云之遥欣喜:“主人你看出来了?” 云鹤怜:“贺兰觉的房间设有禁制,我多次想要探视都不得而入,珠儿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 除非…除非他二人早有私情,珠儿得贺兰觉默许才能进入他房间,这样一来,又与她多次暗中窥视的说法自相矛盾。 亦或者,珠儿为了贺兰觉的名誉,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那她的话,水分就大了。“ 云之遥似懂非懂地点着头。 云鹤怜: “之遥,我问你,你是怎么进入贺兰觉的房间的?” “直接推门就进去了啊。” “没有符箓阵法什么的阻拦你吗?” “完全没有啊。” 云鹤怜脸色愈发难看。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夜晚,贺兰觉手指摩挲着珠儿的脸颊。 “好珠儿,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珠儿神色迷离,全身被幸福的感觉包裹着。 “道长、为了你,什么我都愿意。” “哦~是吗?”贺兰觉眯起了眼睛,“那么,就如你所愿。” 他笑着分开了珠儿的腿。 鞭打 一大清早,珠儿从贺兰觉房间里跑出来,双袖掩着含羞带臊的面颊。 其他婢女嘀嘀咕咕。 “没想到贺兰道长看着清心寡欲的谪仙模样,竟然也近女色啊……” “就是啊,让珠儿捷足先登了。” “俗话说,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咱们就是太老实了,都不敢下手。” “现在也来的及,你说道长跟珠儿还能是认真的么,说不定来者不拒,要不你也去试试?” “哎呀,瞎说什么呢~就知道拿我打趣。” “都别胡咧咧了!珍儿姐朝这边来了!快走快走!” 几个在贺兰觉院子外面晃悠的小丫头一溜烟地跑开了。 珍儿四下张望,见没有人,于是犹犹豫豫地走到贺兰觉门口,似要敲门又放下了手。 门倏地打开,贺兰觉此时还没穿戴整齐,胸口的衣领微微打开,露出白瓷般的肌肤,墨色的长发随意搭在肩上,他右脸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红唇湿润,妖冶非常。 “道、道长……”珍儿一副惊讶地不敢看他的样子,眼神往别处瞟。 “珍儿……有什么事吗?”贺兰觉的声音充满了蛊惑。 珍儿羞答答地道:“小姐让我来取道长换洗的衣物……” 贺兰觉凑近她,那双桃花眼愈发魅惑,音色上扬:“哦?是吗?” 贺兰觉离得太近,珍儿满面娇羞地就要往里走,却被无形的屏障给弹了回去。 贺兰觉蹙眉。 “我什么时候说过让你过来?”院外传来凌厉的女声,“吃里扒外的东西。” 珍儿一脸惊慌无措,害怕地浑身发抖。 云鹤怜风风火火闯进来,作势就要打珍儿。 贺兰觉挡在珍儿面前,抓住了云鹤怜扬起来的手,朝珍儿使了个颜色。珍儿立马逃走。 云鹤怜一张娇美的脸气得直冒烟: “贺兰觉,我虽然不插手你和我府上丫鬟的私事,但你行事未免过于明目张胆,再这样下去,云府还不成了你的后宫了。” “我有分寸。”贺兰觉放下云鹤怜的手腕。 “你最好是真的。”云鹤怜恼怒,“现在每个丫鬟都想着怎么爬上你的床,我看你和珠儿单独到别院去住算了。” “你要赶我走?”贺兰觉敏锐地眯起了眼睛。 “我可没这个意思。”云鹤怜斜睨他一眼,“你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贺兰觉:“我早就说过,炼丹讲究天时地利,我费心布置了许久,才铸成丹房,一旦挪动器物,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云鹤怜本就是来取困灵散的,拿了东西也不再和他争执。 她瞧了瞧贺兰觉的伤口,那里一丝痕迹也无,“你的伤好的那么快吗?” “我自然有治愈的方法。” “哦~是吗。我的腿还疼着呢,那你教教我呗。” “你毫无修炼根基,资质又平平无奇,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学会的。” 云鹤怜:…… “珍儿,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珍儿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我也不敢多看,怕露出马脚。只是偷偷的往里面张望了几眼,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都是一些炼丹的东西,除了草药木屑的气味,还有一股幽香。 然后我就想借机溜进去,却被一股强劲的气力隔绝在外,我的脚根本迈不进去。” 看来贺兰觉布置的屏障并没有消失。 “当时道长离我很近,近的好像都要贴上来了……”珍儿忽然言辞闪烁,脸上往外冒热气。 “怎么了,珍儿,你尽管说。” “小姐,我觉得,道长好像真的对我有意……你再不出现,我怕我就把持不住了……” 云鹤怜叹了口气,继而道:“珍儿,辛苦你了,你做的很好。” 也只有珍儿能让她放心去试探贺兰觉。 换作其他丫鬟,还不立马缴械投降,将云鹤怜供出来。 云鹤怜忽然想起云之遥骂贺兰觉是狐狸精,或许他是对的,只不过贺兰觉诱惑的对象唯独没有自己而已。 “对了,小姐,你让打听的明辰宗,已经有结果了。” 云鹤怜心一紧。 “来的叫陈则轩。” 嗯?不是男女主啊。 这人谁啊? 云鹤怜努力打捞关于此人的记忆,终于想起一些关于他的印象标签。 他是小说里经常出现的妒贤人设,资质在人才辈出的明辰宗并不突出,却自命不凡,作死内容包括但不限于抢功劳、觊觎掌门之位、插刀主角、打压后辈,最后也是被云之遥一招毙命。 妥妥的炮灰配角。 这样的人靠谱吗?能抓到城中的采花大盗吗? 云鹤怜隐隐担忧,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下不用担心云之遥被明辰宗的看上带走了。毕竟在原着小说里,被陈则轩打压的后辈就属云之遥首当其冲,陈则轩也算得上是他的黑化垫脚石之一了。 傍晚,云之遥卷起云鹤怜的裤脚,手指抚上她的伤痕。 “都是我不好。”云之遥捧起她的小腿,细密地吻上去,“小狗给主人舔伤口。” “不要。好痒。”云鹤怜笑嘻嘻地蹬开他。 一条绿色的鞭子从他身上掉了下来。 蛇皮九节鞭…… “怎么在你这里?”她弯腰捡起九节鞭。这东西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还以为弄丢了呢。 “是主人忘在了别院里……” “那你是特意拿来还给我?” “是的、不……”云之遥小脸染上绯红,“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负荆请罪?” 云之遥又重新贴上了云鹤怜的小腿,嘴唇在她的伤口处摩挲,那里已经结了细长的痂。 他颤颤巍巍道:“主人打我消消气吧。” 嗯?她并没有生气呀。 可就在云之遥语落的同时,云鹤怜察觉到了羞辱值在增加。 她还什么都没做呢。 云鹤怜想起系统的设定,这么说来,只要是羞辱事件与自己相关,不是自己主动挑起的也算在自己头上。 那送上门来的羞辱值不要白不要。 她摸了摸鞭子的纹理,上面布满了凹凸不平的蛇皮花纹,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这是你自找的。” 鞭子抵着云之遥的下巴,强行让他抬起头。 “把上衣脱掉。” “是、主人。” 云之遥跪在地上,在云鹤怜的注视下脱去外衫和中衣。 “我、我脱好了。”他的手无措地不知放在哪里,小狗一样湿漉漉的眼睛不敢和她对视。 “转过去。” 云鹤怜扯掉他脖子上遮挡项圈的围巾,利索地将他的双手绑在身后。 食指勾起项圈,将他的背拉得离自己更近。另一只手沿着他的背脊向下滑,光洁的背部立刻浮现出几道竖长的印记。 “啊…呃…”云之遥止不住战栗。 好痒。 又有一点痛。 “这就受不了了吗?” “没有……啊!” 随着“唰”的一声,鞭子破空而来,打断了云之遥的哼咛。 皮鞭在背、手腕上留下显着的红痕,刺激得云鹤怜眼睛也充了血。 “我还没使劲呢。” 他如同风雨蹂躏的梨花,可怜兮兮地回头,“呜、请主人用力、狠狠地打我。” “唰” “啪” 又是两下。 “贱狗。” “不、我不是……” “不是什么?你真应该撒泡尿照照你现在的贱样。” “呃、呃…” 背部传来火辣的痛感,云之遥喘着粗气,不自觉就躬起了背。 “想逃?” 云之遥边喘边摇头,急切地否定:“主人、我没有。” 从后颈扯着项圈的手阻止了他前倾的动作。 “再敢往前,打的就不是你的背了。” 皮鞭在空中轮转一圈抽在地上啪啪作响,以作警告。 云之遥的心怦怦跳,身体其他部位也起了异样。 “…哈…啊…” 他幻想着皮鞭抽在别的位置,喉咙深处发出难以自抑的喟叹。 “转过来。” 他的背后、小臂、手腕处已红痕遍布,再难找到落鞭的地方。 油绿的蛇鞭抽过前胸,云之遥战栗着发出一声尖叫。 “叫那么大声干嘛?你是想把大家都吸引来,让大家都欣赏欣赏你的贱样吗?” “不、不要……” 云之遥攀附上云鹤怜的小腿,下巴颏摩挲她的膝盖,湿润的睫毛扑扇着,“小狗只想给主人一个人看。” 云鹤怜冷笑着拾起他的中衣,递到他嘴边,“自己咬住。” 要是是主人的就好了…… 他恍了下神,又赶紧回拢意识,叼住了衣服的一角。 “你做这样子有用吗?”她掐着云之遥的两腮,不断往里塞,直到把他的嘴撑大到不能再塞进东西。 好满…… 像一条溺水的鱼无法呼吸…… 主人……快救我…… 然而他所谓的主人却一脚将他蹬倒在地。白净的脚毫不留情踩在他的伤口上。 啊……哈…… 他所有的哼咛都被堵在了喉咙里,难以发泄出去,眼角沁出了滚烫的泪花。 “狗狗今天让我很满意,今天晚上和我一起睡吧。” 羞耻值暴涨了许多,云鹤怜心情大好,笑眯眯地抚摸他的头。 实际上她是害怕云之遥这么出去被发现端倪。 云之遥兴奋地点点头,身后好像真的有尾巴在摇一样。 他身上的伤逐渐愈合,一夜过后,鞭打的痕迹消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春药 “听说了吗?珠儿病了。” “什么病呀?” “不知道呀,现在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大夫来看过了吗?” “你傻呀,有贺兰道长在,还需要大夫?” 婢女们凑在一起讲小话,不时有人发出如铃笑声。 “她现在就在道长那好生歇息呢。什么病不都是春风化雨,妙手回春?” “哎呀!你又在说荤话!” “我看呐,贺兰道长应该是动了真情,说不定会给珠儿赎身,带她远走高飞呢。” “这不一定。哎哎,我悄悄地告诉你们,昨天我撞见珍儿和道长抱在一起了!” “啊?!” 人群里发出一声惊呼。 “小声点,简直是干柴遇烈火,眼神都能拉丝了。” “怎么连珍儿姐都…小姐也不管管吗?” “或许贺兰道长是修炼之人,连小姐都得忌惮三分,换作别人,早就赶出去了。” “你说小姐会不会也喜欢道长啊……?” 小丫鬟话音刚落,云之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那么多话偏偏就这一句落到了他耳朵里,格外扎耳。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向来乖顺柔和的脸上此刻乌云密布,颇具压势。 糟了糟了……小丫鬟被云之遥拦住了去路,急得乱说一通: “我说小姐怎么会喜欢贺兰道长呢。小姐何等矜贵,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喜欢之人必定是用情专一,忠贞不二的。” “还有呢,还有呢?” 见他眉头舒展,神色缓和,小丫鬟继续道: “小姐的命定之人须得洁身自好,为小姐守身如玉,像那种招蜂引蝶、朝三暮四的狂浪之徒,小姐断不会看上,也万万配不上小姐。” 这话更是说到他心坎里。 主人常说,好人家的男孩子必须自爱,不然不会有女人要的。 果然,在主人心里,也是鄙夷贺兰觉的。 他心情豁然大好,大步流星地往花园走去,准备到池边吹吹风。 “呼……总算走了。”婢女们都长舒一口气。 “还好混过去了,要是被他告诉小姐,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天天缠着小姐呢?” “讨好小姐呗。别看他是云府的二少爷,要不是老爷膝下无子,根本就不会想起他,更别说把他接回来了。咱们真正的主子还得是小姐。” 云之遥从假山往池子边的凉亭走去,凉风习习,更觉心旷神怡。 路过一个石洞,一只葇荑般细软的手掩藏在袖内,拉住了云之遥,将他扯入了通道中。 “嘘!” 那手的主人面覆轻纱,将食指放在唇边,摆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是谁?” 云之遥才不管她,伸手就要拽她的面纱。 面纱女随即格挡,以力化力扣住云之遥的小臂,将他按在石洞的内壁上。 “小郎君不需要知道我是谁,只需要知道奴家马上就会将你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她的咬字有轻有重,吐字时面纱微微扬起,露出尖细的下巴。一双狐狸眼含情脉脉,氤氲着不加掩饰的撩拨。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到底是谁,再不说我就动手了。” 面纱女眼睛笑成了弯弯的月亮。 她粉唇微张,吐出一个“定”字来。 云之遥竟再也动弹不得。 手指抚上云之遥的脸颊:“不是小郎君对我动手,而是我对小郎君动手呐。瞧瞧这小脸,可真嫩啊。” 她的膝盖顶入云之遥的腿心,强硬将两条腿分开。 掀起面纱,两瓣粉唇在云之遥脸颊亲了又亲,云之遥瞬间如坠冰窟。 完了。 他不干净了。 云之遥当即就要落下泪来。 “呦,小心肝,怎么哭了呢。”她拭去云之遥的泪水,“还真是纯情呐。可惜你的处子之身,就要被我毁了~” 手指抚摸着云之遥的胸膛,勾去他的外衫。 绝望和不安像海水漫灌进他的肺里,云之遥就快要被淹没。 「小姐何等矜贵,向来眼里容不得沙子,喜欢之人必定是用情专一,忠贞不二的。」 「小姐的命定之人须得洁身自好,为小姐守身如玉,像那种招蜂引蝶、朝三暮四的狂浪之徒,小姐断不会看上,也万万配不上小姐。」 主人…… 主人…………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喜怒嗔痴都在他脑海里浮现,那才是他唯一愿意献出自己的人…… 所以…… 他绝对不能被眼前的贼人糟蹋! 无形的力量像小溪汇聚成河流,再从河流汇聚成江海,汹涌地冲击着堤岸。 面纱女正要亲吻他的锁骨,一股强劲的气流自他体内爆出,将面纱女震得连连后退两步。 两人皆是震惊。 云之遥:“我恢复了?” 面纱女:“你怎么……” 冷冽的眼神投向面纱女,灵力汇聚在掌心,狂风似的向她劈来,掀起面纱一角。 “不好。”她迅速掩好面纱,从怀里捏出两枚粉色的弹丸,兰花指弹向云之遥。 “还想偷袭我?” 云之遥轻易就把粉色弹丸震碎。霎时粉色药丸如花蕊初绽迸发出细碎的颗粒,期间夹杂着奇异的幽香。 云之遥方才冲开经脉,体内气息正如大江奔流滔滔不绝,迅速裹挟着药香游走全身。 “啊………!” 热浪迅速席卷了全身,像沸腾的水浇在他的心田,像数万只蚂蚁啃咬他的肌肤。 他不断往外冒着热汗,支撑不住地倒在地上。 “哼。”面纱女笑道:“云之遥,你不是很会摇尾乞怜吗?收起贞洁烈女那一套,现在到你求我的时候了。” 救命…… 他好渴…… 云之遥趴在地上喘息个不停。 好想有人亲一亲他干涸的嘴唇,分一点唾液给他…… 或者摸一摸他的皮肤,给他止痒…… 主人、你在哪里…… 恍惚间,眼前的人影和云鹤怜的样貌重合起来,云之遥伸手去抓她的裙摆: “能不能、亲亲我。” 觊觎已久的可人儿在裙下哀求她,面纱女目露凶光,如视羔羊:“看我不将你拆骨入腹。” “云之遥,你在哪?!”云鹤怜的声音在附近响起。 可恶!真是讨人厌的女人。晚上霸占着人不够,白天还要来坏人好事。面纱女暗恨道。 “你们不是说他往凉亭来了吗?” “对啊,小姐。我们都瞧着了。” “那就分开去找。”云鹤怜吩咐。 听到云鹤怜的声音,神志不清的云之遥更加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她,揪着面纱女的裙摆不放。 “求求你、亲亲我。” 面纱女气的一脚踢开云之遥,她带着个拖油瓶出去肯定会被发现。 只能先溜了。 “不、不要走。”云之遥朝着离去的背影哀求。 那人还是离开了。 云之遥抱住颤抖的身体,再次沁出泪来。 主人你不要我了吗…… “你怎么在这呢?我找你半天了。” 啊……!主人回来了! 就知道主人不会不要他。 “你怎么了?” 云鹤怜蹲下看云之遥的异常。他的身边有些粉色的细末,云鹤怜捻了一点查看,好眼熟…… 对啊!不就是相思回春露嘛。 云鹤怜刚回想起来,突然就被攀附而上的云之遥衔住了双唇。 云鹤怜:…… 「饮用之人浴火焚身,如坠梦境。」 云鹤怜被他扑倒在地,怎么推都推不开。 云之遥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近乎疯狂地撬开她的牙关,柔软的舌头向内搅动她的口腔,不断攫取口津。 他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云鹤怜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心跳。 该死!她快被吻得不能呼吸了。 不对!这都不能算吻! 这是暴食!是掠夺! “唔……!” 云之遥终于舍得放开她了,云鹤怜以为终于可以喘口气了,没想到云之遥又牵着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摸。 “主人、摸摸我、求你、摸摸我。” 他的眼神迷离,艳红的嘴唇再度开启,伸着舌头就又要来亲她。 “啪” 一耳光落下。 “醒醒,看清楚,我是你的姐姐。” “姐姐、姐姐……”云之遥喃喃念着这两个字。 不……她不是姐姐,是姐姐的话,她迟早要嫁给别人,不能跟自己在一起了。 她是他的主人,对,这样他们就永远能在一起了。 云之遥握住云鹤怜的手: “主人,你打疼了吗?小狗给你舔舔。” 云鹤怜内心咆哮:这是个什么玩意啊! “你想舔是吗?跟我过来,让你舔个够。” 云之遥的舌头都颤抖起来,不断分泌唾液。 云鹤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朝着池子冲过去。云之遥紧随其后。 云鹤怜蹲在池边,云之遥凑上来舔她的脖子。 这个姿势正好。 她一把掐住云之遥的后脖领,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头,掰着他的头远离自己,随即使出了吃奶的劲—— 把他的头按进水里。 咕咚咕咚的水泡往上冒。 云鹤怜拔出他的脑袋。 “咳咳。” “醒了没?” 还没等云之遥回话,云鹤怜再次按着他的头淹进池里。 正在找云之遥婢女看到这一幕吓得都要魂飞魄散了。 小姐可真是个狠人。 不就是贪玩了半天吗,就惨遭这样的毒手。 她们以后说八卦一定得小心再小心。 见到有人来了,云鹤怜这才放过了云之遥。 云之遥倒在云鹤怜往外咳水,头发被池水打湿,神色清明了许多。 云鹤怜拍着他的背,“怎么样?好点了吗?” 云之遥边咳边剧烈地喘息: “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怪你。不过、你强吻我的事,不准说出去,否则—— 我就不要你了。” 嗯嗯。云之遥乖乖地在她怀里点头,他只能是主人的小狗,绝对不可以有非分之想。 “快去拿毛巾毯子来。”云鹤怜吩咐婢女。她又想起了粉色粉末,搂着云之遥问道:“之遥,是谁喂你吃的药?” 云之遥想起被掌风掀开的面纱: “珠儿……是珠儿。” 另一时间,面纱女从假山的石洞内逃离。 可恶!云府外布下了明辰宗的阵法,根本逃不走。 她只能吸食人的精气来滋补功力,或许可以一搏。 结果女人的精气吸食过多,导致她阴阳失调,必须采些阳精来中和。 可惜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你是谁啊?” 偏院一个洒扫的仆从问道。 面纱女瞥了他一眼。 虽远不及云之遥,却也是眉清目秀,眼下用来救急也不是不可。 哼,云府俊男美女倒是不少。也多亏了云鹤怜,她才能在此处吃个大饱。 “定。” 她念道。 那仆从立即动弹不得。 另一地点,在受害者之一的徐公子府上,明辰宗弟子陈则轩已按兵不动数日。 徐父徐母早已急不可耐:“道长,您既然已经知道这贼人就在云府,为何还不前去把他捉拿归案?” 陈则轩抿了口上好的茶叶,满不在乎道:“你们着什么急?此等妖道必然要好好布局,严阵以待。” 蠢货,他心中暗道,抓一个低阶的邪修有什么意思?要等到他在云家餍食吃足再除掉才好。 听墙角 云鹤怜给怀里的云之遥擦干湿漉漉的头发,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问道:“你的意思,珠儿就是那个采花贼?” “嗯。我看见她的脸了。” 云鹤怜搂着他若有所思: “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寸步不离地和我待在一起。” “嗯嗯。”云之遥在云鹤怜怀里像只小兔子一样乖乖点头。 明月在上,青石铺路,药香袅袅,绿竹扶疏。 云鹤怜指着竹子掩起来的小径,捏着嗓子提醒道:“我们绕到后面去。动作轻点,不要发出声音。” “嗯嗯。”云之遥眼睛里冒着光,兴奋得不得了。采花大盗珠儿就藏在贺兰觉的院内,这下还不抓她个现行?到时候连着贺兰觉一起打包丢出去。 云鹤怜则满腹怀疑。她倒不是不相信云之遥,而是一个在云府为奴为婢十余载的丫鬟是如何摇身一变,成为城中令俊俏男子都闻风丧胆的采花大盗的?又是如何习得定身术这些功法的? 云鹤怜不得不怀疑到贺兰觉身上。 适才,云鹤怜已经向珍儿问清楚珠儿的来历。她年幼时父母双亡,被牙婆卖入云府为婢,行事作风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偏偏她的反常就是发生在贺兰觉出现以后。 她从前以为不过是两人暗通款曲,贺兰觉能助她一臂之力,一个婢女,贺兰觉喜欢的话送给他便是。 可如今看来,若珠儿真是采花大盗,贺兰觉怎么会没有察觉,除非他是故意包庇纵容,亦或是两人狼狈为奸,沆瀣一气。 事实究竟如何,还是得探过才知。 云鹤怜拉着云之遥蹲靠在屋后面的墙角。 云之遥的功力已经恢复,写了两张能加强听觉的符箓,贴在耳朵后面,差不多就可以听到屋里的动静了。 “啊——!” 是女人尖叫的声音。这声音在幽静的别院显得格外突出,云鹤怜甚至觉得这个加强听觉的符箓都没派上用场。 “道长,今天不行,我来了癸水。”这下能听出来声音的主人是珠儿,她因生病好几天没露面了,云鹤怜还以为是她到处作案寻的借口,可现下听来这声音确实透露着几分虚弱。 “是吗?”贺兰觉的声音响起,“让我看看。” “不——!”珠儿再次发出尖利的叫声。 “你骗我?”贺兰觉的声调上扬,透露着不满。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每次做的时候都好痛,我真的不想做了。” “这次我会轻一点。” “不!你每次都是这么说的!” “好珠儿,快过来。你不是说为了我什么都愿意做吗?” “我错了。好疼、真的好疼。”符箓加强了珠儿的哭泣声。 随后是“砰”地几下,应该是撞到了东西。 “我现在非常需要你,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嘶啦——” 衣服被撕开的声音。 好糟糕的感觉,云鹤怜觉得自己仿佛是小视频里的“路人甲”。 再然后就是咕叽咕叽和鼓掌的声音,女方不停地求饶,而男方则丝毫没有松懈的迹象。 手上传来痛感,云之遥原本握着云鹤怜的手,现在攥得她生疼。 借着月光,云鹤怜看见云之遥从脖颈红到了耳朵。他嘴张着僵住,想说些什么又害怕打草惊蛇而不敢出声。 更糟糕了,“路人甲”还不止她一个。 她伸出手臂像哄小孩一样顺溜云之遥的背部,直到他攥着自己的手放松下来。 “放过我吧!我真的不行了!”珠儿的哭喊声。 鼓掌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听起来,珠儿在贺兰觉面前丝毫无还手之力啊! “小姐,救我——啊!不要拽我的头发!唔唔…!” 听到自己被cue到,云鹤怜心里咯噔一下。该不会被发现了?! 继而是贺兰觉的冷笑,“你现在是我的人,不许再提那个贱妇。哼,再说了,就算那个贱妇就在门外,信不信她也不会过来救你。” 云鹤怜脸气得发绿。好你个贺兰觉,我平日待你不薄,好吃好喝地招待你,你要女人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在背后这么骂我?! 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让他卷铺盖滚蛋,尚存的理智告诉她忍住。 再看云之遥,已是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云鹤怜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哪怕恢复了功力,云之遥也不是贺兰觉的对手。就这么冲上去,两个人就是白给。 不如等到天亮,请明辰宗那位陈则轩上门清理门户。 耳边依旧源源不断传来珠儿撕心裂肺的哭声:“放过我——!” “好珠儿,只要我突破这一层境界,自然会离开这里。到时候,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赎身,富足地度过余生。” 珠儿的哭声似乎小了一些。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带你一起走。” “不、不要。”珠儿呜咽道。 “真可惜。这么多人里,我最喜欢你了。”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云鹤怜细细思索着贺兰觉的话。 「我会给你一笔钱,足够你赎身,富足地度过余生。」 珠儿若是采花大盗,离开云府还不是易如反掌? 「这么多人里,我最喜欢你了。」 哪些人?什么人? 「只要我突破这一层境界,自然会离开这里。」 这句话最奇怪。为什么要等突破什么境界再离开?他的意思是在突破以前不会离开云府吗?这里有什么能有助于他修行的不可替代的东西吗? 贺兰觉……珠儿……采花大盗…… 珠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呢? 云鹤怜猛然想到了女装事件。 云之遥在贺兰觉房间里发现了女人的衣服,发难贺兰觉,而珠儿站出来揽下了一切,承认是自己在方面里落下了衣服。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在说谎呢? 如果这件衣服不是她的…… 云鹤怜产生了一个自己都匪夷所思的想法。 若是那个衣服就是贺兰觉自己的呢。 月亮忽然消失不见,黑云遮蔽了天空,竹间投下的阴翳将两人完全遮住。 这下轮到云鹤怜攥紧了云之遥的手。 她好像……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她心底升腾起强烈的不安,不,不能等到明天,必须今晚就去找陈则轩! 她和云之遥一起去! 感受到云鹤怜的恐惧,云之遥轻轻地搂住了她,将她拥入怀里。 就像她安抚自己那样,云之遥轻轻地拍云鹤怜的背。 主人……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屋内的动静渐渐平息下来。 “珠儿,谢谢你。”贺兰觉像只吃饱喝足的猫,声线里充满了满足的愉悦感,“我很想给你清理干净身体—— 但是,我先要料理角落里两只偷听的老鼠。” 快跑!! 云鹤怜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云之遥也跟着她一起。 可是黑云遮蔽了月亮,视线里只剩漆黑一片。 他们本就是躲在屋子后面的竹林里,现下看不清路,只能摸着墙壁出去。 “吱 —— 呀 ——” 门打开的声音。 云鹤怜牵着云之遥的手,心急如焚:“绝对不能松开我的手,听见了吗?!” “嗯!” “小老鼠去哪?”贺兰觉的声音从竹林外飘来,“定。” 云鹤怜的双腿霎时如灌了铅一般挪动不了半点。 他果然才是那个采花大盗! 快走—— 连声音也发不出半点,她整个人就被贺兰觉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主人……” 主人的样子就像是当时自己在池边的假山里时一样,被定住了。 “放开她!”云之遥对着贺兰觉的方向怒道。 “呵呵呵。”贺兰觉诡异地笑着,随即一挥手臂,一道凛冽的气流便朝两人攻来。 那气流划破竹林,在快接触到两人的时候戛然而止。 被斩断的竹竿萧萧而下。 云鹤怜眼看着带刺的断竹就要正面砸下来—— 云之遥护在了她身前。 云之遥还牵着她的手。 他与她十指相扣,硬生生挺住了一颗又一颗的断竹砸在他背上。 “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他咬着牙如此说道。 被气流划破的竹林只剩下满目的残根,贺兰觉的脸出现在对面。 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女相,准确地说,是像珠儿。 “不能说话是不是很难受?”贺兰觉嘲讽道:“就算你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我到底是珠儿,还是贺兰觉?告诉你也无妨。 我修炼的是阴阳采补之术。采了谁便会偏向那人的长相。如今的脸,可是我精心调和出来的。” 贺兰觉朝他们走去。 “不准你靠近她。”云之遥警告。 贺兰觉噗嗤一笑:“她?我对这种下三滥的贱货可没兴趣,对着自己弟弟都能发情。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云府吗?就是她特地请我来对付你。” “闭嘴。” 云之遥松开了云鹤怜的手,云鹤怜心间一紧。 他在她额头落下一吻,轻声道:“等我一会。”随即转身朝向贺兰觉。 他刚被竹竿砸过,身体每处都在痛,他强忍着痛感,汇集全身灵力,将符箓掷向贺兰觉。 地上随即炸开了几个霹雳似的火花,顿时硝烟滚滚。 “她果然没有给你服下困灵散。”贺兰觉走出烟尘,他的衣衫依旧一尘不染,“可是又有什么用呢?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够陪我玩的。” 贺兰觉足尖点地,忽而腾空而起飞掠过来,一把就抓住了云之遥的衣领,将他摔在另一边。 “那么,现在,我是当着你的面杀了她——”贺兰觉舔了舔嘴唇,“还是当着她的面,吃了你呢?” 爱能止痛 “还是先杀了她吧。我实在是讨厌嬴荡的女人。”贺兰觉走向云鹤怜,“跟这样的女人呼吸同一片空气,实在是令我作呕。” 他的身影覆盖住云鹤怜,一步步逼近她。 云鹤怜看见贺兰觉手中的高高扬起—— “系统!!救我!!!” 拂尘的纤毛就要落下,云鹤怜闭上了眼睛。 意想之中的痛楚却并没有落到身上。他出现的比系统还快。 他又一次奋不顾身地挡在她身前。 脸上、身上都是血痕。 贺兰觉收起拂尘:“看来你是想选第一种了。好,那我就成全你。” “系统,你快想想办法啊?!”云鹤怜着急地呼唤终于上线的系统。 “冷静、冷静。我教你啊,先稳定气息,将全身灵力汇集到丹田,感受你的灵力就像水流一样,去冲击任督二脉。” “灵力是什么?丹田?丹田在哪?” 系统:…… 云之遥被贺兰觉扯着衣领拖开云鹤怜身边。 “你是自己脱还是要我帮你脱?” 此时的云之遥衣衫破碎,发丝凌乱,明明羸弱到毫无还手之力,还强撑在地上,嘴里念着“放开”,倔强的样子真叫他心里痒痒。 更不要说他破碎的衣衫间渗出的血,散发着处子特有的幽香,可口诱人,不断地挑战他的神经。 贺兰觉再也装不下去清高,双手扒拉他的衣服。 “不要,不、要。”云之遥眼神闪烁,无力地还手。 贺兰觉忍不住去舔他脸上的血迹,芳香甘美,这样不可多得的小神仙终于要被他吃到肚子里了。 他一把扯下云之遥的腰带,就要翻身而上—— 忽而背后遭了一计重击。 他回头一看——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光想着将云之遥吞吃入腹,竟不知云鹤怜何时冲开了定身咒,还作死地拿了一只断竹竿偷袭自己。 “你是怎么冲开关穴的?”他看着云鹤怜手里的断竹气极反笑, “我竟不知,云小姐这般深藏不露。”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竹竿的尖部对着他,云鹤怜紧张地后退两步,“告诉你,我有外挂的!识相的赶紧滚蛋!” “小云!!”系统尖叫,“你别硬刚啊!你的穴位根本不是我解开的。” “什么?!” “我不能再说了,再说要场外了。”系统含糊其辞。 “到底是什么意思。”云鹤怜要被系统气死。 不过现在她已经成功将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了。 “找死。”贺兰觉对云鹤怜的容忍度已经降到了复数。 “等等!杀了我你必死无疑!” “哦?”他倒要看看云鹤怜怎么辩解。 “明辰宗已经在城里布下阵法,他们迟迟不动手估计就是还没摸准你的位置。我若一死,我家里人必定要为我讨个公道,到时候你的行踪就会暴露。” “哈哈~!”贺兰觉好像是听了什么特别好笑的笑话一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我以为你有什么高见呢?原来就是些废话。 只要采补完你弟弟的阳精,我的修为就会突破一重。到时候,什么明辰宗,什么阵法,我统统不放在眼里。 你的遗言说完了吧,现在该我送你上路了。” “道长!!你还不现身吗!!”云鹤怜奋力朝着天空的方向奋力一吼,双手交叉护住自己。 拂尘扇动的强大威力再一次攻向云鹤怜,倒在一旁的云之遥痛苦地支起身体,想要朝云鹤怜爬过去。 砍刀一般的气流破空袭来,下一秒就要将云鹤怜斩成两瓣。 “不要!!” 云之遥绝望地伸出手,撕心裂肺地一遍遍喊着不要。 就在气流要碰到云鹤怜身体的瞬间,一道蓝色的剑光飞来将其弹开。 惊魂未定的云鹤怜喘着粗气。 她猜对了,在场果然还有别人。 “嘿嘿。真是有惊无险。”系统笑嘻嘻。 云鹤怜:你还有脸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系统:那人家不能明说嘛,说了算剧透,人家也要受处罚的嘛。总之现在没事啦~! 该死。这个女人就这么难杀。 贺兰觉气急败坏地又朝云鹤怜挥去杀招,无一不被蓝色剑光弹开。 “阁下为何藏头露尾,不敢见人?”贺兰觉只得放弃攻击云鹤怜,朝剑光主人的方向说道。 一蓝衣少年从墙头跃下,他身法轻盈,衣衫翩翩,与狼狈的云鹤怜姐弟相比,更显得从容淡定,仪态得体,宛若救世主一般。 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不错不错,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 “我就是你不放在眼里的明辰宗弟子——陈则轩。”他得意道。 陈则轩也不急着捉他,蓝色剑光总是贴着衣角划过,猫捉老鼠一般地逗弄,将他框在一个六面体的立体范围内。 趁着贺兰觉与陈则轩周旋的空当,云鹤怜连滚带爬地溜到云之遥身边。 “之遥,你怎么样。” 他的脸上血泪交织,依旧努力地朝她笑着:“主人…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嗯。都是你保护了我。”云鹤怜抚摸着他的头发:“怎么样?还能动吗?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主人……我好痛……我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了。”他断断续续道:“主人,你先走,不要管我。” “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呢。要走一起走。你试试将全身灵力汇集到丹田,感受你的灵力就像水流一样,去调息休整。”云鹤怜回忆着系统教给她的内容。 云之遥浅浅的笑着:“没有用的、我现在,已经、聚集不起来、灵力了。” “没关系,没关系。我背你走啊。”云鹤怜尝试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再把人扛起来。 现实远远比想象困难的多。 “主人、你真的、别管我了。”刚刚以为云鹤怜就要被贺兰觉杀死的绝望感始终盘桓在他心间,“只要你能活下去——” “打住。”云鹤怜将食指抵在他的唇间,“你再乱说话,我就不喜欢你了。” 哎,事到如今,她就只能试试传说中那个神奇的方法了。 云鹤怜盘腿坐下,轻轻地将云之遥抱在怀里,紧接着低头—— 贴上了他的嘴唇。 爱能止痛。 希望能有效果吧。 云之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现在正在发生什么。 他的主人、他的姐姐、他的心上人——此刻正主动抱着他、亲吻他。 柔软的触觉从嘴上传来,让他真切地感知到这一切都不是梦。 “嗯……有没有觉得好一点?” 云之遥咽了咽口水,“我、我好像没那么痛了。” 他没有说谎。 他的肾激素飙升,血液都涌向了大脑,脑子的处理器根本没办法去感知疼痛。 “也就是说,还疼咯?” 云鹤怜深吸一口气,嘴唇再次贴了上去。 啊!!! 云之遥的大脑彻底宕机。 主人、主人的呼吸都喷洒在了他的鼻尖,他吸进去的是她呼出来的气,好热、好软,像小蚂蚁爬过他的嘴唇,麻麻的,痒痒的。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一样抽搐着,云鹤怜余光扫到了他的手,将自己的五指插入他的指缝与他相扣。 云鹤怜用劲按住了他乱动弹的手,唇上也更加用力。她甚至张开唇瓣去舔云之遥的嘴唇。 救命……云之遥感觉自己真的好像快死了。 要被主人吻死了。 他会不会成为史上第一个因为接吻而死去的人? 他的脑子好像已飘到了云端,心脏砰砰砰砰地跳着,好像也要跟着脑子一起跑到天上去。 主人停下了吻,眼里充满了无限的温柔缱绻地看着他。 他终于能在云朵里停下来喘息片刻。 “赶紧试试能不能调息。”云上的仙女提醒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现实中发生的一切。 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血脉有力地偾张,气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 他闭上眼睛,稍加引导,让各种活跃的因素安分下来,汇聚灵力在周天里慢慢运转,春风化雨般地抚慰伤口。 见他慢慢睁开眼睛,气息也平稳许多,云鹤怜问道:“怎么样了?” “我还是好痛,痛得要命,要主人再亲亲才行。” 云鹤怜:…… 无耻的荡妇!下贱的淫妇! 贺兰觉瞥见云鹤怜的所作所为,在心底痛骂。 他本就难以招架陈则轩的攻势,一个分神被他斩断了拂尘。 “好了,游戏就到此为止吧。”陈则轩慵懒地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准备收网。 “可恶!”贺兰觉将一分为二的拂尘掷在地上,飞身准备逃离。 陈则轩随即手中长剑飞出,瞄的便是他命门。 眼看长剑就要穿破陈则轩的身体,忽然空中爆出一团金光。 那金光夹杂着黑烟,诡异至极。 “糟了!”陈则轩心道不好,金光乃是修行人进阶之兆。 贺兰觉怎么在此时突破了境界? “哈哈哈。”空中传来不男不女的笑声:“不枉我这两日在云府四处抓人胡吃海塞!多亏了珠儿,她是难得的阴寒体质,能帮助我调和内功,不至于食用过多,难以消化。哈哈哈,还有—— 其实珠儿才是我采补的最后一道,我以为消化完这些精气至少需要数日,没想到生死关头竟然得以突破!” 金光渐渐消失,贺兰觉从黑雾中走出,竟是披头散发,不做寸缕,容貌也极其妍丽瑰魅,远盛从前。 “云之遥,你本是我的饭后点心。不过现在,你可以做我新阶位的开胃菜了。 ” 御剑天才 黑烟漫漫,如披帛一般缭绕在贺兰觉周围,他通体雪白,长指一捻,便有一把黑紫色的拂尘握持在掌心。 拂尘的长毛尾压面甩来,真如拍扫一只苍蝇般漫不经心,然而其动作却附有万钧之力,如海浪翻涌直冲面门。攻守之势瞬间逆转。 陈则轩用剑相抵,刚一划破拂尘的黑气,下一道又甩来,拂尘看似随意,实则步步紧逼,每甩动一下,都使对方陷入特定的位置,以承接下一道攻势。 一如方才陈则轩之举,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之身,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陈则轩不得不催动剑气,将自己置于无兵器防守的险地,使出飞剑往贺兰觉所在黑雾去刺。 他这边几个鹞子翻身擦着拂尘将将躲过,那边剑光凌厉有如穿云之箭只得收回法器护身。 飞剑回到陈则轩手中,他心中暗忖,若是全力与他一战也未必会输,只是伤敌八百自己也要损耗一千,如今局面,不如弃车保帅,再伺机向师门求助。 如此一来,又要让师兄们出风头了。 可恶! “贼人受死!” 他叫嚷着朝贺兰觉冲过去,几个回合后故意卖了个破绽,等贺兰觉攻他下路,立即向上蹿去,宝剑即随,他就要驾驶飞剑逃离。 此时的云鹤怜、云之遥正在悄咪咪的开溜,没想到陈则轩溜得比他们还快。 “两只老鼠而已。” 贺兰觉心念微动,便有黑雾化作长绳嗖得将两人捆住。 他随即盯着天上那只,手中拂尘掷去,在空中如礼花炸开,化作点点蝗石投向驾驶飞剑之人。 陈则轩既要操纵飞剑,又要躲避攻击,左支右绌难以掏出储物袋中副剑,跳下飞剑怒骂: “大胆妖人!我有心饶你一条小命,你还不知道好歹!休怪本道不客气!” 贺兰觉眼睛微眯,眸中殷红荡漾,眉心红点亦是妖冶至极。 “想我修炼多年,吸的都是凡人精气,如今有机会一尝道友滋味,如此机缘,岂能放过?” “你!”陈则轩气急,此等妖道竟敢打主意打到自己身上!那就看看鹿死谁手! 另一边。 云鹤怜深呼吸:“气沉丹田。我沉!”试图从绳索中挣脱出来。 系统:小云,别试了,你根本一点灵力也无。 云鹤怜:…… 完蛋了。很明显贺兰觉士气正旺,占了上风,接下来就是鬼打墙的男的被玷污,女的被拧脖子。似曾相识的剧情再来一遍。这下可没人来救她了。 云鹤怜正急得冒汗,云之遥挪挪身体向她凑近。 “主人,我帮你解开绳子。” “嗯?”云鹤怜小惊一下,这并非普通的绳索,他刚刚也挣脱不出,这下怎么又行了? “嘘。”云之遥悄悄道。 只见不远处的碎石块像长腿了一样往云鹤怜身后自行移动。 碎石块在绳子上磨啊磨,却没磨出任何痕迹来。 云之遥有些失望。 云鹤怜却十分兴奋的样子,她压着嗓子问:“你会隔空操纵物体?” “嗯嗯。我刚学的。”他望向困战中的陈则轩。 真是天生的修炼奇才啊!看一眼会自行领悟了。云鹤怜感慨。 “那你试试把竹子移过来。悄悄地,要小一点的。” 云之遥动动手指头,一根短竹擦着地面就过来了。 “把它别到我绳子里。”短竹卡进绳索里,别出一条空隙来,云鹤怜忍痛将胳膊抽出来。 见此举有效,又依法炮制地脱掉了脚上的绳索,最后黑气化成的绳索就只捆着一堆断竹。 贺兰觉战得正酣,无心顾暇两人,陈则轩眼尾瞥见,边战边往两人附近后撤。 云鹤怜:…… “你我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怎能独自逃走?” “你先溜的好吧!” “我是回师门搬救兵,你们现在若是离开,还会管我死活?” “等你搬救兵回来,我们早成盒了。” “我看你弟弟也会些道术,让他一起上!” “不上!他这点道行你叫他送死吗!” “那就你上!” 陈则轩使劲一拉云鹤怜,再用掌力将其拍出。 云鹤怜: 我amp;%!%¥amp;@34%! 云之遥:!! 他下意识操动地上竹竿挡住贺兰觉的攻击,一排排竹竿揭地而起,又瞬间被碾成齑粉,纷纷而下。 云之遥于空中接下了云鹤怜。他回头瞪着陈则轩,眼中恨意滔天。 陈则轩毫不在乎:“小子,告诉你,你要是不帮忙,我们三个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主人,你找个地方躲起来。”云之遥放下云鹤怜,挡在了她身前。 陈则轩呸了一声,“少在那里你侬我侬了,也不看看时机!” 他丢给云之遥一把副剑,冲上前去打头阵。 云之遥随即跟上。他从前跟着师傅在山中只学了些基本剑招,至于御剑之术可以说是头一回见,只能依葫芦画瓢,有样学样了。 那边长蛇出洞,他也长蛇出洞。 那边白云盖顶,他也白云盖顶。 那边飞剑横扫,他也飞剑…… 飞剑?! 饶是贺兰觉也反应过来了,云之遥御剑天赋极强,不消片刻已使得飞剑,虽称不上威力无匹,却使自己以一敌二分身乏术。 再这样拖下去只会让他越来越得心应手,于是便调转攻击方向,决定对云之遥下死手。 黑烟滚滚,敌人来势汹汹,紧张得躲藏在暗处的云鹤怜捏了一把冷汗。 却见云之遥神态自若,他闭上双目,心念合一,催动全部灵力,使了一招最开始见过的穿云破月。 玄铁剑泛着冷光脱手而出,贴着拂尘的长柄穿刺而过,直取妖人眉心。 可惜此剑资质有限,若是修仙门派弟子本命佩剑,刺中眉心绝不止皮肉伤这么简单。 鲜血从贺兰觉眉心汩汩涌出,眼见落了下风,他撤步欲逃,被陈则轩一剑从背后捅穿。 贺兰觉手中浮尘掉落,化为轻烟,他捂着肋下三寸,终无再战之力。 陈则轩掏出天宸宗两枚乌金材质的锁元钉,刺入贺兰觉琵琶骨,将其法力束缚。 经此一战,云之遥、陈则轩皆是体力不支,斜倒在地上缓息。 云鹤怜大步冲过来,也不顾陈则轩异样的眼光,搂着云之遥夸个不停:“宝宝你真是太棒啦!真是练剑的天才!” 还没被他们过于亲昵的言行恶心死,天才两个字又戳到了陈则轩的心窝上。 飞剑……!飞剑,他苦心孤诣练了两个月才得以入门,这家伙竟然信手拈来,不费吹灰之力! 连自己使出的几个明辰宗剑招,都被他学了个有模有样! 为什么这种野小子都能大出风头! 云之遥丝毫没察觉到身旁敌视的眼神,已经完全沉醉在云鹤怜甜言蜜语般的夸夸之中了。 他环搂着云鹤怜的腰,靠在她的胸口,眷恋地享受着她的温度。 嗯……好舒服。 直到房门倏地打开,打破了此刻的宁静。 房屋的结界随着贺兰觉的败落消失,珠儿从门里匍匐爬出,已是形销骨立,面如死灰。 事情告一段落。 贺兰觉在被陈则轩押回明辰宗之前,云鹤怜提出单独见贺兰觉一面的要求。 他已被天宸宗法器束缚,构不成威胁。 云鹤怜掏出了鞭子:“道长,这还是你给我的东西呢。” “道长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跟我这样嬴荡、下流的女人说话吗?” 见他撇过脸去不做声,云鹤怜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长鞭一扬便是噼啪作响。 她这次可没收着力,打的直叫血肉模糊才解气。 贺兰觉忍着剧痛,只是闷哼几声。 “贱货?”云鹤怜拽起他的头发,“我看你是贱畜!阴阳人还装起谪仙了!” 鞭子往他脸上挥去,打的他最得意的脸皮开肉绽。 贺兰终于开始发疯,“你们姐弟一个不守贞洁,一个肖想亲姐,姐弟不伦,还不是跟我一样为世人所不齿!总有一天,你们也会成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云鹤怜嘴角上扬,“拿我跟你相比真是歹毒至极,叫我简直忍无可忍。” 她掏出备好的短刀和治愈符,“让我想想在你身上插几个窟窿好呢?” 约会 陈则轩走后,云之遥心有不甘:“主人,你就这么轻易放他走了?” 云鹤怜揉捏云之遥的脸蛋:“他是明辰宗的弟子,我们得罪不起。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之遥,若你有一天能够拜入明辰宗,不要忘了替我报仇解气。” 云之遥被揉搓得只能嘟着嘴说话:“什么拜入明辰宗……我才不要!” 云鹤怜又用手指戳他的脸颊:“哦~是吗?那是谁每天偷偷地在院子里练明辰剑法?” “主人……”被说中了心事,云之遥有些羞赧。 “以后不要叫我主人了。”云鹤怜眼神忽然晦暗,她已经注意到,羞辱值几乎已经卡着不涨了。 “为什么?”看着云鹤怜抽离的手,云之遥委屈巴巴。 为什么?因为你已经乐在其中,对这种言语羞辱脱敏了,叫你两声小狗,你怕是要爽到天上去。 云之遥鼓起包子脸,伸手去抓云鹤怜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揉搓,嘟囔道:“就要叫主人!” 云鹤怜:…… 算了。羞辱值已经七百多了,还有不到三百就能完成任务。这两天就由他去吧。 “主人……”他支支吾吾好像有话要说。 “怎么了?” “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玩?你答应过我的。” 怎么还撒起娇了? 云鹤怜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答应的,好像确实是有这么回事。 “那我们今晚去街上逛逛吧。” “嗯嗯嗯嗯。” 到了晚上,云之遥特地换了一身衣服。 “怎么样?好看吗?” 云鹤怜眼前一亮。 他以前总是半披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这次把头发全扎上去了,露出挺阔的额头,长马尾垂在一侧,五官中俊朗的特质凸显出来。 再加上一身玄黑窄袖紧腰暗花袍,勾勒出宽肩窄腰,更觉体态修长,俊逸非凡。 他从云鹤怜的表情上读出了赞赏的情绪,还没等云鹤怜回答,就迫不及待地向她展示,宛若开屏的雄孔雀,一张口就暴露了幼稚的心性。 “好看吧!姨娘新给我买的!我一直舍不得穿。但是今晚要和主人一起出去…”他突然羞赧,“我想打扮的好看一点……” 原来是娘亲买的,她还想着云之遥是哪里来的钱。 为了树立恶毒女配的形象,云鹤怜在云之遥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就各种明示暗示不准给云之遥钱,美其名曰他野性未驯,一旦沾染钱财,难免会学会城中纨绔子弟的坏风气。 “好看。”云鹤怜抚摸他垂在肩侧的马尾,如是说道。 云之遥喉结微动,忍不住伸长脖子,眼中尽是殷殷之色: “那比之陈则轩又如何?” 上回主人说他跟贺兰觉仙凡之别,他一直耿耿于怀,郁结难消,若是再被那明辰宗弟子比下去,他不如寻个河跳河自尽算了。 云鹤怜心中一顿,这人什么毛病,容貌焦虑症?总要和别人比来比去的。 “陈则轩确实有修仙弟子的绝尘气质,长相也非俗物。”她实话实说。 云之遥脸色一沉,几欲先死。 “但是论脸,还是你更胜一筹。不不,远胜许多。” 她的话峰回路转,让云之遥沉到谷底的心又飘到天上去了。 他再难克制自己喜悦的心情,握住了云鹤怜的手。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云鹤怜当然不知道他神奇的脑回路:“你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云之遥美美道。 华灯初上,夜晚的涉州城热闹极了,人头攒动,叫卖声吆喝声不绝于耳。 他二人长得漂亮,走在人群中也是突出的存在,不时有人上前搭讪。 云之遥本是欢天喜地出来跟主人约会,这些人横生枝节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像苍蝇一样盘旋在周围,惹得他好不火大。 刚走到桥头,又有人撞枪口上了。 “这位小姐,你的香囊掉了。” 云之遥一把上前夺过香囊,脸上写满了“好了,这下你可以滚了”。 那人看不懂眼色一样,越过云之遥望向云鹤怜:“这位小姐,不知可有婚配?” 云之遥火大地要死,横身阻拦:“关你屁事?” 那人被云之遥阻断视线,这才不得不将视线放到云之遥身上:“阁下是?” “你看不出来吗?”云之遥握拳叉腰,将云鹤怜挡个严严实实。 那人只好捻着扇子讪讪离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世风日下啊,现在的女人放着我这样才华横溢有内涵的不要,偏偏喜欢找徒有虚表的小白脸。” “你说什么?!”云之遥握紧了拳头就要追他,不把胖揍一顿难消心头之气。 云鹤怜拉住了他,眉开眼笑:“别追了。放他一马。” “他、他骂我是小白脸!”云之遥委屈地眼泪汪汪。 “可我确实就喜欢小白脸啊。小白脸有什么不好的吗?” 云之遥抑制不住嘴角的喜悦,他刚刚听到了什么?他没听错吧? 主人喜欢小白脸。 他是小白脸。 主人喜欢他。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 他俯下身搂起云鹤怜的膝弯处往上一抬,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背后的夜空中突然绽开绚烂的银花。 像满天的星河。 也像他此刻雀跃的心情。 桥上人来人往,他抱着她在桥中间欢欣地转圈,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他们两个。 她银铃般的笑声落在他的耳边、他的心上。 主人,我想让你笑,想让你永远开心。 “喂,让让,别挡在这里,挡着人看庙会。” 听到路人的抱怨,云鹤怜赶紧拍拍云之遥的肩头:“快放我下来。” 云之遥这才让她脚落了地。 “主人,他说前面有庙会,我们去看看呗。” “好啊。”云鹤怜答应得很痛快。 话音刚落,手心就被他攥住。 “主人,我们快点。” 他像个心急的孩子,牵着她的手,跑过石桥,跑过拥挤的人潮,跑过满天的星河。 她的裙摆在奔跑中飞扬,像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泛起一圈圈涟漪。 好像在私奔。 姐姐和我,好像在一场盛大的典礼中私奔。 所以即使是姐姐,也不是不可以的。 姐姐会答应和我私奔的。 因为姐姐爱我。 因为我们相爱。 他的心中如此想着,大块的空气涌入肺里。他畅快地跑着,要赶快和姐姐私奔到目的地才行。 姐姐银铃般的笑声再次落在他的耳边,久久地回荡着。 终于到了庙会的戏台下面,云鹤怜被他攒得手心都冒了汗,更别提一路小跑到这里,累得快要上气不接下气。 或许是久违的运动让她多巴胺不停分泌,她的心脏也在兴奋地噗通噗通跳跃着。 “主人,和我私奔吧。” “砰”! 台上戴着面具表演的人口中猛地喷吐出一团火焰,冒着滚滚浓烟,惹得围观人群连连发出惊呼。 “嗯?你说什么?” 云之遥像泄了气的皮球,不过他很快又重新振作。 “主人,我……” “鹤怜!” 告白再次被打断。 云之遥怒气冲冲地看向来人,这人好眼熟。 “淼淼!”云鹤怜喜出望外得凑上去。 台上又吱吱哇哇地唱念做打,萧晴淼捂着耳朵道:“鹤怜,你们也出来玩啦。自从那个采花大盗出现,爹娘都不让我出门,咱俩都好久没见啦。” “嗯,真是太巧了,你也来看庙会么?”云鹤怜大声道。 “嘿嘿,不止我一个人呢。”萧晴淼放下耳朵,将身边的人拉过来介绍,“这是我哥哥,萧晴澜。你们见过的。” 云之遥捏紧了拳头,这个叫淼淼的女人不仅打断了他的告白,还带了一个眼中钉恶心他—— 凡是出现在云鹤怜面前的好看的男人,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云鹤怜假笑着向萧晴澜招招手,对于她来说,此人还是头一回见。 对方极有分寸地向她颔首微笑,温和有礼,云鹤怜不禁添了几分好感。 云之遥气得眼珠子都要冒出火来,故技重施横在了两人中间。 当他是死的吗? 敢在他面前明目张胆地勾引主人,真想把他的脖子扭下来。 萧晴淼:这莫名的硝烟味是怎么回事? 云鹤怜拨开他:“你干嘛挡着我跟淼淼说话。” “说好了陪我出来玩的。”云之遥攥着云鹤怜的手腕又委屈又愤懑。 “我不是在陪你吗?”云鹤怜无奈。 “你、你——” 你明明在和那个男的眉来眼去。 云之遥不敢怪云鹤怜,索性全记在那个姓萧的头上。 萧晴淼手里还拿着几串刚买的糖人,尴尬地不知道要不要递给姐弟俩。 “淼淼,他们姐弟俩好像有话要说,不如我们先去前面逛逛。”萧晴澜出声调和,也算是替云鹤怜解了围。 看着萧晴澜离去的背影,云之遥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一出现,他就极其不安,脑子里冒出了非得赶走他不可的念头。幸好他还不是瞎子,知道知难而退。 被这么一打岔,什么私奔,告白的事也就抛之脑后了。 云鹤怜也松了一口气。 她听到了。她全都听到了。 「主人,和我私奔吧」 她已经完完全全相信,他被她俘获,成了她爱情的囚徒。 即使没有这句告白,她也早就明白。他一次次的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一次次情难自禁的眼神动作,都充分了证实了这件事。 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困灵散来控制他。 她用爱情的锁链捆住了他,喂他喝进了爱情的迷魂汤,爱的毒素流遍了他浑身的血液,让他深陷其中。 “哇呀呀呀呀~!”台上又是拼刀枪,又是翻跟头的。云之遥鼓着包子脸,看也不看一眼。 云鹤怜戳戳他的脸:“既然你不喜欢看戏,我们就去小摊上看看吧,我买糖人给你吃啊。” 云之遥的眸子瞬间被她点亮。 “你怎么知道?” 云鹤怜得意:“我就是知道啊。” 你刚刚可瞟了糖人好几眼呢。 这回,换她拉着云之遥的手,往街上走去。 亲! 倒映在水中的,不止天上的星河,湖边的垂柳,还有亲密依偎着的两人。 云之遥枕在云鹤怜的膝盖上,望着手中捏着的糖人傻笑。 那手艺人技艺灵巧,三下两下就绘出两个拥抱的小人来,一个男娃娃,一个女娃娃,就像他和主人一样。蜜糖做的身体交融在一起,永远也不会分开。 云鹤怜轻轻抚摸云之遥的发顶,撸小动物一般的动作让她的内心也像湖水一般平静下来。 她盯着水面上随着粼波摇曳的莲花灯微微出神,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半年多了,从前的记忆渺远得就像上一世一样。 “主人,你在想什么?” “在想上一世的事。” “上一世?”云之遥只当她在逗自己,顺着话茬问道:“那主人上一世认不认识我?” “算认识吧。”云鹤怜对上他那双充满期待的眸子:“前世,你是一个非常非常坏的大坏蛋。” 话一出,云鹤怜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其实很难想象眼前这个捏着糖人、常常委屈巴巴的小哭包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哼、才不是呢。我最听主人的话了。我是主人的乖宝宝。” 他想乘机亲她一口,却听到她忽而落寞道: “云之遥,你会不会喜欢上别人?” “当然不会。”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小狗的心里,只有主人,只爱主人一个。” 她捋着他的头发:“爱情是分先来后到的,如果你先遇到了别人,爱上的就不会是我了。” “我不会爱上别人!”云之遥猛地从她膝枕上坐起来,急切地望着她,捏着糖人的手攥的发紧: “主人你相信我,我只会爱你一个。” 云鹤怜不禁轻笑,眼底的冷漠暴露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云之遥,你当然不会记得曾经为了温绯雪是如何赴汤蹈火。 像你这样没接触过女人的恋爱脑,被女人说上两句好话,就迫不及待地坠入爱河。 这一次,只不过是自己捷足先登。 等你遇到温绯雪—— 你会选择她还是我呢? 那一抹冷漠迅速被云之遥捕捉到。他匆乱地去吻云鹤怜的唇角,急切地想证明什么。 真是像野兽一样啊…… 云鹤怜推开他,看他强忍着眼泪的模样,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花:“之遥,不可以在外面亲我。” 云之遥咬着下唇点头,小心翼翼,又有些哽咽:“为什么?” 为什么要问我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好端端的突然对我冷淡? 为什么不让我亲你?明明我们之前也亲过。 云鹤怜凑近他,声音又轻又柔,几乎要含住他的耳朵:“因为偷情,是不能被别人发现的。” 他的耳朵瞬间烫了起来。 偷情……偷情……这两个字仿佛化成了两只无形的手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心痒难耐。 他好想搂住她的腰,或者干脆直接把她推倒在地上,疯狂地像野狗一样地啃咬她的嘴唇,搅动她的舌头。 她也许会用力推开自己,再甩自己两巴掌,但是没关系,小狗被主人扇巴掌只会兴奋地摇尾巴。或者说,如果能用两巴掌换一些“过分”的行为,实在是太划算了。 然而此刻,云之遥却什么都没有做。他很聪明的,他明白主人的意思,他们明面上还是姐姐和弟弟,所以不可以被人发现,只能偷偷地亲嘴。 他不久前还期待着和主人出门玩,现在就期盼着回去了。 偏偏此刻那对烦人的兄妹又出现了。 萧晴淼倒是高兴不已:“又碰到了!原来你们在这里放河灯。” 云之遥故技重施,气鼓鼓地拉着云鹤怜就往回走。 “真是个怪胎。”萧晴淼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吐槽道,“也难怪鹤怜会讨厌他。” “讨厌?”萧晴澜不解,“他们看上去……关系很好。” “都是假象!谁会喜欢一个半路冒出的弟弟?更何况脑子还不正常。好了,别看了,赶紧回家吧。” 萧晴澜收回视线,沉声道:“淼淼,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回到云府,云之遥早早地洗漱完毕,爬到云鹤怜被子里,等着云鹤怜来和自己“偷情”。 云鹤怜的屁股刚一沾到床沿,云之遥就从被子里冒了出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 “主人,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了,只有我们两个……”他吻上云鹤怜的脖子,“终于可以、可以内个了。” “内个?”云鹤怜以迅雷之势躺倒,并阖上了眼睛,“玩了一天,我好累,先睡了。” 云之遥:???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 “主人?”他轻轻地唤道。 没有回应。 就这么睡着了?云之遥有些失落。 烛台还在燃烧,云之遥端详着云鹤怜的侧颜。 主人真好看。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他害怕吵醒云鹤怜,忍住了想要抚摸她鼻梁的欲望,视线最终还是落在了她的唇瓣上。 像花朵一样的唇瓣…… 怎么办……还是想亲…… 抓心挠肝似的,他凑近了云鹤怜的睡颜。 只是亲一下,动作轻的话,不会吵醒主人的。 他屏住呼吸,支起身子,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看吧,只要小心,就没问题的。 他又亲了一下,贴着她的唇瓣。 云鹤怜:…… 她装睡而已,这家伙怎么不仅不消停,还变本加厉了起来? 刚开始还有意的屏住呼吸,现在直接粗重的喘息都洒在了她的鼻尖。 她强装熟睡,极力忍耐着着云之遥一次又一次的靠近,等他亲了一下又一下后,又听见他小声呢喃:“主人,张开嘴让我进去好不好?” 进去?! 什么进去?! 如果他敢趁她睡着,把那个东西放进她嘴里,她一定咬掉他作案工具。 再说了!她都睡着了,他到底在征求谁的意见啊! “呼、呼。”云之遥喘着粗气,唇瓣覆上了云鹤怜的唇,舌头撬开了她的关隘,往里长驱直入。 还好只是舌头…… 舌头也不可以啊! 气死她了!他现在紧紧缠着她的舌头要是突然“醒过来”,吓了他一跳,自己的舌头还不被他咬掉! 暂时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了。 云之遥越吻越上头,缺氧的大脑彻底放弃了思考,他只以为云鹤怜睡得太沉,不仅搅动出咕叽咕叽的声响,还无意识地贴上了云鹤怜的胸膛。 好难受…… 主人…… 我是怎么了…… 他抽出湿漉漉的舌头,剧烈的喘着粗气,手向小腹的罪魁祸首伸去。 他回想起了那一天,主人骑在他的身上,手掌摩挲着他的东西,给了他解脱和快乐。 “主人,你这么好,这次也救救我吧。” 摸! 他小心地挪动自己的身体,蹭到她手边。 “呼…” 努力克制喘息,还是有呻吟溢出。 尺寸在她手里暴涨一圈,青筋凸起,来回摩擦她的掌纹。 动作幅度很轻,万一把她弄醒了…… 万一把她弄醒了——这个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主人迷蒙着双眼醒来,手上传来湿哒哒的触感,发现自己的弟弟厚颜无耻地在用自己的手舒慰,会是怎样的反应。 一股激流从他的脊柱蹿过,他的胸口起伏着发出“哈”“哈”的喘息。 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甚至覆盖住了她的手掌,带着她的手一起揉搓。 “额…” 胸前的红豆挺立起来,隔着中衣轻轻摩擦主人的肌肤,变得愈发敏感。 哈……乳头好难受……主人还有一只手空着呢…… 云鹤怜的一只手被他箍住,惨遭亵玩,另一只手的指头又被他牵着往他的中衣里探去。 覆盖上他乳头的瞬间,云鹤怜睁开了眼。 云之遥吓得猛地一颤,捉她的手顿在了中衣里。 “主人、我、我、、”他结结巴巴说不出狡辩的话,更别提圆柱形的玩意还正顶着她的手心。 云鹤怜恼怒地推开云之遥,望着沾满云之遥气味的手,大叫“恶心”。 “恶心、恶心!” 云之遥垂着脑袋也不反抗,任她又打又踢。 “哐当”一声,云之遥被云鹤怜蹬到了地上,听声音是栽的不轻。她气恼极了,却不是故意踢他下床,本想拉云之遥起来,却见他松垮的衣衫散开,挺立的柱身竟还朝着自己支棱着。 云之遥看到云鹤怜嫌恶的目光,赶紧扯着中衣遮住了下体,随后忍不住开始啜泣起来。 云鹤怜无语:你怎么还委屈上了? 她已经没那么生气了,下床看云之遥是否磕到了哪里。 “喂,你怎么样?摔疼了吗?我不是故意的。”她轻轻拍了拍云之遥。 云之遥瑟缩着身体,自顾自地捂着头哭,好像在抗拒她的接近。 “你再不说话的话,我也不理你了,以后你回自己的房间睡。” “不要!”他应激似的扯住了云鹤怜的手,抽泣哽咽着说:“我、我不疼。” “那你在哭什么?”云鹤怜心里想着,该哭的是我吧,面上还是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他的眼尾泛着红:“主人说我、说我恶心。” 他努力夹紧了腿,想让这东西平息下来,偏偏在云鹤怜注视下,它硬挺挺戳立着,丝毫没有疲软的迹象,将衣服的布料支出个三角形,作对似的彰显存在感。 “我那是气话。我怎么会觉得你恶心呢?”云鹤怜抹去他的眼泪,当然,用的是他自己的衣角。 云之遥立马停止了抽泣,又欢喜地要凑上来不知要做什么。 云鹤怜用手挡住他:“不过,你趁我睡着做这些事,我还没有完全气消。你说,要怎么办?” 云之遥思索了一下,伸长了脖子将脸颊递到她面前,颤颤巍巍地闭上了眼睛,睫毛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泪水。 “你这是要我打你吗?” 云鹤怜的语气轻佻傲慢,搔得他心里痒痒的。 “嗯。”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等待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的巴掌。 巴掌没有落下,他的下巴反倒被云鹤怜捉住。云之遥睁开眼睛,对上了云鹤怜戏谑的眼神。 “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打你呢?还是说——是你想要被我扇巴掌?” 云之遥的睫毛都在打颤,眼神闪躲着不敢跟云鹤怜对视。他听见她说: “我偏不打你。我碰都不会碰一下你。” “坏孩子,我要惩罚你。” “自渎给我看。”